第6章 :黃姑娘和柳干爹


那黃鼠狼盯的我心里直發(fā)毛,隨即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就像是在對我笑,這更讓我不由自主的直冒涼氣。
隨即那黃鼠狼猛的一躥,細(xì)鐵鏈“咔”的一下直接被崩斷了,那黃鼠狼帶著一截鐵鏈子,哧溜一下就從偏房的門中躥了出去。
就在這黃鼠狼躥動的時候,我猛的看見了它的尾巴只剩下了半截,頓時腦海中一激靈,陡然想起一樁舊事來。
那年三爺剛從外地回來一年左右,我只有十來歲,就是個孩子王,整天帶著村上一幫差不多年紀(jì)的孩子到處瘋玩。
那天我又帶了一幫小伙伴去挖老鼠洞,偶然間抓到一只黃鼠狼。
黃鼠狼可是有害動物,大家都很討厭,一商量就決定將這黃鼠狼活火葬。
怎么個活火葬法呢?
就是用煤油灌進(jìn)黃鼠狼的肚子里,再將它身上都浸透了,點著火。
這個時候黃鼠狼還是活的,火一燃燒就會到處亂躥,但后腿上的鐵絲是燒不斷的,它也跑不掉,一直到活活燒死為止。
大家一決定,我就回家偷了點煤油,兩個小伙伴用鐵絲將黃鼠狼的嘴拉開,我正準(zhǔn)備要灌,不知道從哪里忽然出來個大姑娘。
這大姑娘長的那叫個漂亮,柳葉彎眉櫻桃口,粉嫩粉嫩的小臉蛋,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能將人魂兒都勾去,身材也是前凸后翹,絕對算得上是大美人兒。
這姑娘一看見我們,就用能將人半邊身子骨都酥麻了的聲音說道:“放了它吧!也怪可憐的?!?br>這話要是對大小伙子說出來,那肯定是有求必應(yīng)。
可我們都才十來歲,長的再美對我們也毛用沒有,所以根本不理她那茬,我直接就將煤油灌黃鼠狼肚子里去了。
那大姑娘一見,頓時變了臉色,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這伢子,怎么這么厭,是誰家的?叫什么名字?”
我當(dāng)下就脖子一擰道:“村上老徐家的,我叫徐鏡樓!”
那大姑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道:“老徐家的人,怪不得這么大的膽子!好,你給我記住了,我叫黃姑娘,不要怪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天空忽然變了顏色,一大團烏云唰的一下飄到了村子上空,“咔嚓”一聲就是一個旱雷。
那黃姑娘頓時面色一變,轉(zhuǎn)身就走了,說也奇怪,那黃姑娘一走,天上的烏云呼啦啦就散了。
現(xiàn)在的熊孩子膽子有多大我不清楚,反正我當(dāng)時膽子大的就沒個邊,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事,直接將剩下的煤油給淋到了黃鼠狼的身上,火柴一點就著了,那黃鼠狼被燒的“吱吱”直叫,到處亂躥,沒一會就趴著不動了,散發(fā)出一陣陣的焦臭味來。
黃鼠狼一死,到了吃飯的時間,大家也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回到家的時候,三爺正好在和我爹喝酒,三爺一見我灰頭土臉的模樣,就笑問我干什么去了,我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包括那個黃姑娘的事。
三爺一聽,面色頓時僵住了,酒杯一放,就看了我爹一眼,爹的臉色也變了,看了一眼三爺?shù)溃骸袄先?,伢子又闖禍了是不是?”
我聽的一頭霧水,挖老鼠洞的事,我沒少干,以前也活火葬過不少老鼠之類的玩意,爹從來也都沒說過什么,怎么這回就闖禍了呢?不就是將老鼠換成了黃鼠狼嘛!
三爺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大哥,伢子這事還有點麻煩了,黃姑娘就算忌諱我們徐家,可親眼看著自己的子孫死的那么慘,也一定不會放過伢子,就算我整天都跟在伢子身后保護他,可我在明她在暗,也難免百密一疏,遲早會著了她的道兒?!?br>爹頓時更加緊張了,一口將杯中酒喝干了,將酒杯重重的一頓,惱怒的盯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問道:“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吧?”
三爺略一沉思,對我爹說道:“還有一個辦法,給伢子認(rèn)一個干 爹!我們不能隨時跟在伢子身旁,他干 爹卻可以。”
爹一愣神,遲疑道:“你是說,祖屋門口的老柳?”
三爺一點頭道:“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老柳在我們徐家不少年了,絕對信得過,伢子認(rèn)了老柳做干 爹,老柳會更上心,有老柳在,黃姑娘也不敢亂來?!?br>爹眉頭一皺,隨即點了點頭道:“我雖然是老大,可這些事,我都不懂,你看著辦吧!我就這么一根苗苗,你別讓我絕了后就中?!?br>我根本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正好娘盛了飯來,也不操那心了,直接端碗吃飯,吃飽喝足,起身就想溜,卻被三爺一把薅住了,讓我留下,說下午有事。
我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就是害怕三爺。
三爺這么一說,我也不敢跑了,乖乖的等三爺和爹喝完酒,跟著三爺回了祖屋。
三爺一到家,就拿出香爐蠟燭,黃表朱砂,拿毛筆畫了一通,全都拿到祖屋門口的大柳樹前面,還拿出幾個饅頭來,權(quán)當(dāng)糕點,分別擺好之后,就讓我跪在大柳樹前面。
我一跪下,三爺就燃了黃表,點了香,香舉頭頂,站在一邊喃喃自語道:“老柳??!你來我們徐家,也不少年了,這些年來,大家處的就跟兄弟一樣,我也不跟你見外,大哥家的伢子今天在外面闖了點禍,兄弟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就想求你搭把手?!?br>“伢子呢小,不懂事兒,按理說這事是伢子理虧,要你出手的話,有點不好意思,可我大哥就這么一根苗苗,也不能就這么斷了香火,我徐三臉皮厚,想了個死乞白賴的辦法,讓伢子認(rèn)你做干 爹,你成了伢子干 爹,護著伢子,也是情理之中了?!?br>“雖然徐三臉皮厚,可徐三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以我先跟你商量商量,這伢子你要是認(rèn)呢!就受伢子三柱香,讓伢子這個頭磕下去,你要是不認(rèn)呢!咱們兄弟還是兄弟,我再另想辦法?!?br>幾句話說完,伸手將三支香遞了給我,喝道:“敬香!”
我乖乖的將三支香往香爐里一插,站的筆直,三爺一見頓時面露喜色,一腳踢在我屁股上,喝道:“磕頭,磕九個,個個要聽響,不聽響就重磕?!?br>我聽三爺這么一說,立刻“咚咚咚”就磕了九個頭,個個聽響,磕了一腦門子都是灰土。
九個頭一磕完,地面忽然平起一陣旋風(fēng),圍著那香爐旋轉(zhuǎn),三支香哧溜溜就燒到了根,旋風(fēng)一散,滿樹的柳枝都在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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