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兒呼吸仿佛也被摔斷了。
爺爺?shù)男囊?,她的心頭好,就這么被金恩柔輕而易舉地給毀了!
霎時,怒火如狂潮涌上她心尖,她恨不得把金恩柔的骨頭一寸寸掰斷,猶如此鐲!
“金……恩……柔!”梁歌兒沖她殷紅著眼眶怒吼。
金恩柔嚇得狠狠怔忪,但馬上,她心里又涌上股一不做二不休的狠戾。
白曉曉,鐲子是我摔的,可那又如何?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若說是你害我,你猜,硯驍哥哥他會信誰?
金恩柔陰鷙一笑,拿起洗手臺上的玉鐲碎塊,伸出了自己柔弱的手腕。
梁歌兒立馬就反應過來,倒抽了口氣正要阻止,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唔——!”
她眼睜睜看著金恩柔用碎玉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可能是頭一回割經(jīng)驗不足,雖然避開了動脈,但也傷得不淺,滴滴答答流了一滴血。
金恩柔自己都嚇傻了,但她知道既然做戲那就得做全套,不然這傷就白受了。
于是她邊哭邊驚叫著跑出了洗手間。
梁歌兒半響失神,一片片把碎了的玉鐲拾起來攥在掌心里,眼圈紅了又紅。
就在她前腳離開洗手間,后腳,最里面隔間的門,悄悄推開了一道細縫。
……
金恩柔捂著血淋淋的手腕在走廊里痛哭流涕著狂奔。
這會兒拍賣會已經(jīng)結束,貴賓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從會場走出,見到這刺激的場面很多人不是留下看熱鬧,而是本能地往后躲,以為這女人是個精神病。
“硯驍哥哥……媽……姨媽……救救我!”金恩柔哆哆嗦嗦,語無倫次地亂喊。
她果然成為了關注焦點,這正是她想要的。
白曉曉,你敢挑撥離間,那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在硯驍哥哥眼里成為一個善妒的毒婦!
秦氏姐妹和傅白露聞訊急匆匆趕來,三個女人一驚一乍的,跟五顏六色的尖叫雞一樣。
“柔兒!我的好女兒!你的手怎么了?!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秦婧一臉心疼和驚恐,這演技無縫銜接,相當絲滑。
因為早在金恩柔跟隨白曉曉離開會場時她就知道,自己女兒是替天行道,收拾賤人去了,所以才會馬上做出反應,和金恩柔打出配合。
不過她記得她女兒最怕疼了,小時候扎個針都得哭唧唧個沒完沒了,這回竟然敢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
真是越來越像年輕時候的秦姝了,當初她姐就是用這種裝白蓮花加自殘嫁禍的方式,才成功抓住了傅光景的心,把原本該屬于傅硯驍母親的總裁夫人位置搶到了手,徹底令傅光景對傅硯驍?shù)哪赣H心灰意冷。
如今金恩柔走著秦姝的老路,且已經(jīng)幾乎快成功了,這節(jié)骨眼決不能節(jié)外生枝。
白曉曉這個禍害,必須得打得她翻不了身才行!
見周圍有人開始拿出手機錄像,金恩柔哭得更來勁兒了,將一個柔弱的受害者演得淋漓盡致。
這時,梁歌兒面無表情地走向她們,如一束天光劈開混沌陰霾,粲然無匹。
她明艷驚人的容顏泛起一層凌冽寒霜,把眾人震懾得屏氣凝神,大有降妖除魔的凜然正氣。
而好巧不巧,傅硯驍和霍如熙一雙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的身影也朝這邊走來。
“硯驍哥哥……”
金恩柔向傅硯驍投去楚楚可憐的幽怨目光。
傅硯驍見她手腕狹長的傷口猙獰,不禁眉宇猛沉,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
秦婧唇角暗勾,用力搡了金恩柔一把,直接將女兒推入傅硯驍懷里。
“怎么弄成這樣?”傅硯驍急聲問。
“硯驍哥哥……我的手腕好痛……我會不會死?。俊苯鸲魅嵩谀腥藨牙锟薜美婊◣в?,如驚弓之鳥。
“不會,別自己嚇自己?!备党庲敶瓜麻L睫,看著她手腕猙獰的傷口,俊眉深深一擰。
梁歌兒冷眼旁觀,不禁扯著肺尖笑出了聲音。
前戲熱場,馬上大戲開鑼——《梁家大小姐手撕綠茶家族》。
這時已經(jīng)有人偷偷拿出手機錄像了。
霍如熙反應迅速,忙派一群保鏢過來清走閑雜人等。
“柔兒,硯驍來護著你了,沒有人敢傷你了!”
秦姝眼裝出焦心如焚地樣子急聲問,“孩子,這手是怎么搞的?你說呀!”
“是啊柔兒妹妹,你別怕你就說吧!誰欺負的你我們絕不會輕饒了他!”傅白露也在旁裝正義使者。
“我、我在洗手間遇到了白小姐……”
金恩柔在傅硯驍懷里虛弱地喘息著,注視向梁歌兒的目光里暗藏怨毒,“我知道白小姐不喜歡我……于是我就主動跟她打招呼,希望能跟她冰釋前嫌……
可白小姐根本不領情,我們倆就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怎么就吵起來了?!?br>梁歌兒雙臂抱胸,歪著頭哂笑。
傅硯驍掀眸,見這女人竟然在笑,胸臆間躁意叢生。
“后來我準備離開時,白小姐拽住我不讓我走……
我一時心急抽出手帶飛了她的鐲子,鐲子摔在地上碎了。
白小姐因為鐲子碎了生了好大的氣,我怎么道歉都沒用,于是她、她就……”
金恩柔不說了,留給眾人無限遐想。
好一根搬弄是非的舌頭!梁歌兒笑得眉眼撒歡,都快要給金恩柔腳底下扔鋼镚了。
“所以,這傷是白小姐給你劃的?怎么會……”
秦姝捂住了嘴,一副“我不信我不信”的驚愕嘴臉。
事實,卻是她把這層窗戶紙點破的。
“什么?!竟然是你傷了我女兒?!”
秦婧勃然大怒,直指梁歌兒的臉,“你的心怎么這么黑??!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不可嗎?!
我們?nèi)醿旱倪@雙手可是藝術家的手!全國大。大曉曉鋼琴獎項拿了上百個!鋼琴是她的命!
如果她以后因為你再也不能彈鋼琴了,我們不管你攀上什么梁家醋家的,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秦婧的話,徹底攮了梁歌兒的喉嚨管,破了她的大防。
她想起那根因傅硯驍而殘疾,再無法在黑白琴鍵上演奏華麗樂章的小指,狠狠地抽了口寒氣。
她們白眉赤眼的,找她要說法。
那她呢,她該找誰?
“等等等等!不是!”
霍如熙眼見梁歌兒被圍攻不還口他心里這個急,忙躥上前一步想幫她解圍,“金小姐心里再委屈,再可憐那也是片面之詞,我們也該聽聽白小姐怎么說。
洗手間沒監(jiān)控,但估計有別人在場,不妨找來對峙一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嗎。”
傅白露一見了霍大少整個陷入花癡狀態(tài),微張著嘴跟丟了魂似的,智商瞬間下線。
梁歌兒微微怔住,終于抬起矜貴的眼瞼,輕輕瞥了霍如熙一眼。
就這一眼,霍大少喜得心花怒放,只覺心窩窩漫山遍野都是春天。
兩人默契對視,在傅硯驍眼里,成了眉來眼去的證據(jù)。
男人不動聲色,手指倏地攥緊。
“沒有證人,當時洗手間就我們倆。”梁歌兒拖著慵懶的調(diào)子說。
“啊這。”霍如熙皺眉,大有清官難斷家務事之感。
“那不是她還能有誰!我女兒總不能自己割自己吧?柔兒向來最怕疼了!”秦婧怒不可遏地嚷著。
金恩柔在傅硯驍懷里凄然啜泣,心里卻在暗自慶幸。
“白曉曉。”
傅硯驍牽起岑薄的唇,嗓音寒涼地問,“所以,是你做的嗎?”
梁歌兒一顆心忽悠悠地下墜,她用力攥緊了拳,忍了又忍才強壓下那股令她鼻酸目張的委屈。
霍如熙無語扶額,多好個總裁啊,他怎么就長嘴了呢?!
傅硯驍見梁歌兒眼圈紅了,心口一刺。
話好像說重了。
他不是不分黑白,可拍賣項鏈的事令他備受羞辱,對白曉曉,他多少摻雜著私人恩怨。
于是,態(tài)度就不由自主地冷硬了三分。
梁歌兒深深呼吸,展唇,笑靨如花。
“是我做的,怎樣?你想報仇嗎?”
小說《前妻馬甲太多,傅總把持不住》試讀結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