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來,李芬芬卻是一陣嗔意、一陣緊張與擔(dān)心的瞅著我……
“你逞什么能呀?你亂報什么名號?你知道你剛剛說的坤哥究竟什么人么?我可告訴你,這種事情,搞得不好,可是要橫尸街頭的,你懂嗎?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呀,姓周的?可別忘了,你可是昨天剛從監(jiān)獄出來!”
待我忽然明白她在緊張什么、擔(dān)心什么之后,我瞅著她那仍替我緊張與擔(dān)心的樣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只是她的心思、她的善意、她對我的那份真心,我已經(jīng)明白了。
事實上,我很能讀懂她。
畢竟我們都是來自于烏溪鎮(zhèn)下邊的農(nóng)村的,最最底層的很不起眼的如同社會螻蟻的小屁民而已,所以只圖個平平安安的,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貴,不去惹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也不要去惹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畢竟我們都沒那個背景,也沒那個實力。
因此,接下來,李芬芬又是一陣鄭重其事的瞅著我……
“周遠,我跟你說,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明白沒有?”
我聽著,瞅著她,盡管知道她的心意是好的,但我一時也不知就此說些什么?
只是我心里突然在想,我好像已經(jīng)不再是四年前高中時的那個周遠了?
我已經(jīng)蹲過四年的大獄了。
如今我也22歲了,長大成人了,我總得有個什么活法才是。
在獄里的時候,坤老哥跟我說,他說,不管什么時候,你得活著像個男人才是。
因此,我在想,我或許是應(yīng)該試著蛻去一些稚氣了?
想著想著,瞅著李芬芬,我也就突然換了個話題,我問:“他們叫你老板娘,怎么回事呀?”
忽聽我這么問,李芬芬不由得郁郁的愣了那么一下……
隨后,她這才吐露道:“車禍前,我老公是開餐館的。在瀘山市開餐館。那時,我也在餐廳幫忙,所以……他們也就總老板娘老板娘的叫我?!?br>
于是乎,我也就更好奇的問:“那剛剛那幫人是……”
“他們都是以前我老公餐館的后廚廚師人員。”李芬芬說。
聽著這個,我也就問:“那他們剩下沒結(jié)算的工資,應(yīng)該也沒有多少吧?”
因為我想的是,我們?yōu)o山市這地方的工資水平也就那樣不是?
誰料,李芬芬卻道:“不少呢?!?br>
我:???
接著,李芬芬又道:“以前,我老公餐館的后廚是承包給他們的。我老公車禍的時候,還差他們十來萬沒有結(jié)呢?!?br>
我一聽著十來萬,頓然間,我可是都有點兒不太敢吱聲了。
因為這對于我來說,別說十來萬,我現(xiàn)在兜里揣著的也就十來塊。
因為入獄前,我就是個高中生,兜里能揣有多少錢?
所以現(xiàn)在出獄了,兜里揣的,也就是入獄前的那點兒錢。
不覺間,我突然有點兒后悔了,后悔自己之前不該說這事我管。
這他瑪?shù)?,回頭要是那幫廚師真去皇爵會所找我要錢,我去哪兒拿這十來萬?
就算皇爵會所那個姓盧的看在坤老哥的面子上,給我安排份工作,那也不可能月薪十萬呀。
我估計,也就四五千頂天了?
所以這事,接下來咋整,我也不知道了?
我想了又想之后,也只好突然問:“對了,剛剛那個領(lǐng)頭的老的,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廚師長吧?”
“嗯。對?!崩罘曳尹c點頭,回道。
隨即,她又忙補充道:“他姓黎。黎慶夏。后廚人員都叫他黎叔。以前聽我老公說,說黎叔以前可是混社會的,后來坐過牢,出獄后也就正兒八經(jīng)的當(dāng)廚師了。但,以前我老公餐館有人鬧過事,都是那黎叔領(lǐng)著后廚人員出來擺平的。所以我老公蠻尊重他的?!?br>
接著,李芬芬又道:“他在瀘山市都是承包后廚來做。反正瀘山市的很多開餐館的老板都挺買他賬的。”
忽然聽著這些,我則又是不知道說什么了,只是隱約間,我心里好像有些不祥的預(yù)感了似的……
那就是我突然覺得,那個姓黎的老家伙可能也沒有那么好忽悠?
回頭等他探了個虛實的話,估計肯定還得再找我?
可想著李芬芬在瀘山市,回頭我又不得不來瀘山市。
否則的話,我肯定是趁機就掂了。
突然這種他瑪?shù)氖虑?,我只覺一陣腦殼疼,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倒是李芬芬突然又忍不住透露道:“其實,我老公車禍前,我們一家子都在瀘山市的。我公公婆婆,還有我媽,還有我小孩,都在瀘山市的。那時,我老公已計劃在瀘山市買房了。只是……突然車禍,然后也就……”
忽聽這些,我倒是忍不住怔了怔,在想,這么說,她老公以前在瀘山市也算混得可以?
隨之,我也就在想,看來她也算嫁對了人?
起碼她老公也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
想到這兒,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竟是突然替李芬芬有著那么一絲欣慰似的。
或許還是我打心里的希望她好吧?
也希望她過得好。
其實,我自己心里還是明白,我可是暫沒有能力讓她過得好。
而突然間,李芬芬看了看時間,則忍不住說:“好了,我現(xiàn)在送你去車站吧?!?br>
忽聽這么一句,我竟是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似的,突然一陣懵。
等又瞅瞅她,我才意識到,我好像暫時還不想與她分開似的,還想與她黏在一起似的。
因為對于我來說,暫時其實也是無所事事。
因為我現(xiàn)在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回旸城縣,都只不過是只能去我外婆的墳前看看了。
只是李芬芬突然跟我說,她說:“我今天中班。我等一下中午十二點要上班?!?br>
忽聽她這么說,我好像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因此,想想,我也只好說:“那行吧。那你現(xiàn)在送我去車站吧?!?br>
只是,隨即,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的道:“就剛剛那個廚師長,也就是那個黎叔,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太為難你吧?”
然而,李芬芬卻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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