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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哥哥怒聲質(zhì)問:“什么死者?你查的是狗屁數(shù)據(jù)?”
電話那頭緊張的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
“都是系統(tǒng)檢驗,按理來說不可能出錯的?!?br>哥哥聽完他沒用的廢話直接掛斷,滿臉怒意。
林汐笑著靠近他,聲音溫柔:“誰死了呀哥?是死者有線索了嗎?”
“那你是不是又不能陪我過生日了?要現(xiàn)在回警局里嗎?”
哥哥厲聲道:“他們不知道怎么搞的,查出來死者是楊歡!”
“躺在那兩天的是楊歡,那早上來家里的是鬼嗎?真是一群瘋子!”
“還數(shù)據(jù),電腦,我看他們是太依賴科技了腦子都廢了!”
話落,林汐害怕得挽起哥哥的手臂。
“鬼?真的有鬼嗎?”
“那你要不先別走啦,汐汐一個人害怕!”
看著她柔弱無辜的樣子,哥哥忍不住笑出聲。
伸手寵溺的刮了她的鼻尖。
我心中止不住的苦澀。
或許只有林汐能讓哥哥在這樣暴躁的情緒下笑出來。
哥哥開口安慰她:“我很快就回來,你今天先自己一個人待著,就在家里吧,想吃什么就點外賣,哥哥給你報銷!”
說完他轉(zhuǎn)身去門口換鞋,拿了鑰匙離開。
身后林汐眼神陰鷙,唇角泛起嗜血的笑意。
車剛進警局,哥哥直接開到了檢驗科樓下。
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圍了一堆警察,幾個和哥哥關(guān)系不錯的人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讓他節(jié)哀。
被哥哥的冷臉嚇退。
“檢驗科是怎么辦事的?死的怎么可能是楊歡?楊歡早上還去我家里了,王隊可以作證,當時打電話他就在我身邊!”
“不信就問問王隊!”
王王叔沉著臉,眼神里滿是對哥哥的失望。
冷聲道:“我沒有親耳聽見楊歡的聲音,不能給你作證。”
“我只知道我們的檢驗科從來沒有過錯誤!林昊,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你配得上這個職業(yè)嗎?”
“你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楊歡她雖然是殺人犯的女兒,但她更是個普通的人!普通的需要呵護的孩子!”
他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
“林昊,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不是質(zhì)疑我們戰(zhàn)友的檢測成果,而是立刻聯(lián)系楊歡本人!確認她是否安全才是當務(wù)之急!”
他的話狠狠抽了哥哥一個耳光。
哥哥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爆發(fā)了情緒。
“我怎么查案我自己知道,我查案什么時候失手過?我什么時候感情用事了?”
話落,他掏出手機終于準備給我打電話。
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哥哥甚至還開了免提。
一聲聲響鈴后,傳來了被無情掛斷的聲音。
哥哥深吸了口氣,掃了眾人一眼后又打了一遍。
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
我飄在一遍不由苦笑。
死后我的手機就被林汐拿走了,她能接電話才是見鬼。
6
一連五次之后,哥哥的耐心終于徹底耗盡。
咬牙道:“她如果出事了,誰會替她掛斷電話?”
“她不就是給我擺譜不愿意接我的電話嗎?我他媽稀罕給她打電話?”
“再說了檢驗的是哪個部位?憑什么就說是楊歡?萬一是她朋友或者同學(xué)的頭發(fā)纏在尸體上呢?”
王隊咬緊了牙,脖頸上青筋暴起,眼看著忍耐已經(jīng)到了他的極限。
查案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保持個人的理智,開口建議:
“你現(xiàn)在給楊歡的班主任打電話,問問她這兩天在學(xué)校嗎?”
哥哥眼神里寫滿了不甘,偏偏他不能違抗王隊的命令。
他從來沒存過我班主任的電話,甚至在班級群里問了半天才得到號碼。
撥出后班主任的聲音響起。
聽完他的問話,想了兩秒答道:“楊歡這兩天確實沒來上課。”
哥哥立刻又問:“班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沒去的?只要女生!”
電話那頭愣了一瞬,“是,有個女生請假了,但楊歡沒請假,我剛想問一下她的家長楊歡去哪了,沒想到你就打過來——”
班主任話沒說完,哥哥直接不耐煩地掛斷。
似乎和我沾邊的事情都讓他毫無耐心,厭惡到極致。
哥哥掐斷電話后看著王隊肯定的開口:“我就說他們班開肯定有人失蹤吧?怎么可能是楊歡?”我現(xiàn)在就讓老師發(fā)來那個學(xué)生家長的聯(lián)系方式,我和他確認一下孩子是不是安全!”
“但是死者的尸體DNA必須重新檢驗!上次的肯定有問題,這次查她左手的指甲!這個不會有錯。”
王隊已經(jīng)幾乎要被他氣到發(fā)瘋,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哥哥卻接著開口:“你不同意的話我就自己去查,自己去檢驗科!”
說完他不等王隊同意就轉(zhuǎn)身離開。
邊走邊重新給班主任打電話。
要來聯(lián)系方式之后他將號碼發(fā)給了王隊。
自己則是在去科室的路上聯(lián)系林汐。
可電話卻沒人接起,哥哥的面色急了起來。
一臉打了十次電話,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他直接拿出手機打開給家里安裝的監(jiān)控軟件查現(xiàn)在家里的監(jiān)控。
這監(jiān)控室他從帶回林汐那天就安裝了的,家門口也有。
但凡他看一眼早上的監(jiān)控,都能發(fā)現(xiàn)林汐在說謊。
可惜他永遠也不會懷疑林汐的話。
手機畫面上,家里空無一人。
他查遍了所有房間,都沒看見自己親妹妹的聲音。
哥哥急的滿頭大汗,比找不到死者身份線索還要著急。
良久,林汐終于給他回了電話過來。
哥哥似乎這一刻才活了,開口時緊張的和那個實習的警察一樣磕巴。
“你去哪了?你差點急死哥,怎么出門不告訴我,不是說了最近你先不要出門,在家里等我嗎?”
他著急的甚至不需要林汐的回話,自己接著道:“這個案子這次有點棘手了,我第一次這么沒有眉目,真是.......”
他聲音里透露出無力,林汐柔聲安慰:“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你這個案子聽起來都害怕,你肯定更辛苦了。”
溫柔的聲音傳到我耳朵里,我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她的溫柔下,藏著一副地獄惡鬼的面孔........
7
檢驗科的人被哥哥盯著干活,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
但第二次檢測的死者身份,依舊是我。
看著報告上我的名字,哥哥積壓的情緒在此刻爆發(fā)。
直接用力將報告砸在地上,怒吼出聲:“你們到底怎么查的?楊歡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不是一開始的信息庫就有問題?”
“有問題現(xiàn)在就更新??!查案不是開玩笑的,兩天了連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這他媽還查個屁?”
王隊聞聲走近,眉眼緊皺。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楊歡班里那個請假同學(xué)的家長了,孩子現(xiàn)在在三亞旅游,我視頻確認過?!?br>似乎是為了提醒哥哥,他緊盯著哥哥的眼睛開口:
“林昊,現(xiàn)在所有懷疑的對象都排查了,只剩下最后一個結(jié)果。”
只剩下我。
但哥哥還是不信,只是眼底明顯有些動搖了。
就在這時,哥哥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備注是快遞員。
他疑惑地準備掛斷。
“我從來不網(wǎng)購,這哪來的快遞?”
落下手那刻,被王隊攔住。
直接按下了接聽。
快遞被實習警察送上來,是個包裝精美的首飾盒。
上面寄件人寫著我的名字,寄件地址是我的出租屋。
哥哥第一次看見我的名字沒有厭惡的情緒,而是松了口氣。
我卻忍不住想笑,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哥哥,很抱歉,這口氣你可能還是松不了了。
這個快遞不是我寄的。
哥哥一手指著快遞上我的名字給王隊看,煩躁道:“我就說她沒死吧?她這種人命長得很!”
說完后他抬腳朝垃圾桶走去。
“見了鬼了給我寄東西,我怎么可能留她的東西?真惡心!”
王隊看著他的動作,面露狐疑。
哥哥把飾品盒扔掉后還是氣不過,打開手機給我發(fā)了條語音消息。
“以后他媽給我寄東西,你的東西我嫌惡氣!晦氣,懂嗎?”
發(fā)完后他直接將我拉黑。
王隊卻繞開他走到垃圾桶邊,彎腰撿了起來。
打開一看,一個星星圖案的項鏈被精美的包裝起來。
他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
項鏈的吊墜沒有這么大的。
眼底懷疑更重。
我卻忽然激動起來,王叔懂我!
我之前和他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星星的圖案!
因為星星會讓我想起來被殺人犯殺害的那些生命。
哥哥轉(zhuǎn)頭就對上王隊拿項鏈的動作,冷臉道;“王隊,你才是被感情影響了查案吧??你是不是被楊歡洗腦了?我勸你別對她太好,靠近她的人都死的很慘!我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8
說完后他一把搶過王隊手里的項鏈,在他詫異的目光里狠狠砸在地上。
星星的位置被他摔破,撒了一地粉末出來。
哥哥面色更加難看。
“就給我送這種廉價的東西?沒錢就別買,這是存心讓我惡心?說出去不知道還以為我拒絕了她多少好意,一個破兩元店買回來的東西!”
在哥哥的怒罵聲里,王隊緩緩彎腰蹲了下去,仔細查看地上的粉末。
檢驗科的人就在旁邊,剛剛挨完哥哥的罵。
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為首的人用專業(yè)的設(shè)備將粉末拾起到試劑瓶里,當場送去檢驗。
哥哥看他們將以我名義送出的項鏈如此看重,被氣的不輕。
直接獨自下樓,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給林汐打電話。
似乎每一次案件棘手的時候,或是遇到難題他都會聽聽林汐的聲音。
苦笑溢出我的唇角。
從來沒有一天感覺自己活的這樣失敗。
到底是相處了十二年的哥哥,今天卻成了全世界唯一一個恨自己的人。
而他將殺害我的兇手視作掌上明珠。
我不怪他,我知道沒有爸爸,我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能平安長到十八歲,已經(jīng)是我賺到了。
哥哥給林汐簡單說了這里的情況,他甚至連案情保密的原則都忘記了。
在林汐面前,他的所有原則都不再是問題。
林汐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今天出門還遇見楊歡買項鏈呢,沒想到真是給你寄的呀?是不是很好看?我記得我湊過去的時候她一把就把我推開了,我都沒看見.......”
哪怕我已經(jīng)被她殺害,死無全尸,可林汐卻還是不肯放過我。
哥哥聽完她的話,面露譏諷。
“她竟然還敢當眾推你?這種惡毒的人我倒是希望她趕緊死!為什么這個死者不是她?”
“放心,哥哥不會戴她送的東西,只戴我們汐汐給我的禮物?!?br>話落,林汐卻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哥,你要好好戴著這條項鏈,我希望你一輩子都戴著她生活.......”
語氣里的陰冷讓我不寒而栗。
哥哥無所謂道:“汐汐你說晚了,那個項鏈已經(jīng)被我砸壞了,星星都碎了!”
“什么!!——”
林汐驚慌地拔高了音調(diào)。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砸了她的東西。
檢驗科在這時打來了電話,哥哥顧不上問她就直接說了一句一會回電話,然后掛斷。
一切和王隊猜測的一樣,檢測出來,粉末是我的骨灰。
那個量正好三四根手指。
聽見這句話,哥哥當場愣住。
還是王隊當機立斷,猛地下了結(jié)論:
“那個林汐有問題!現(xiàn)在立刻把她抓捕歸案!”
聽見這句話,哥哥整張臉瞬間沒了血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
9
他甚至沒有思考,直接在王隊下命令后立刻開口:“不可能!林汐不可能有問題!她是我親妹妹!”
“你們先別急,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問她!”
哥哥面露驚慌,按屏幕的手不停顫抖。
王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做了個手勢,幾個警察應(yīng)聲離開抓人。
哥哥這次打電話過去,又成了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他只打了一次就只接查看家里的監(jiān)控。
不知道是林汐當時沒回去,還是回去了又離開。
家里此刻空空如也。
王隊立刻拿起桌上的座機打出去:“立刻封鎖全市所有外出的通道,抓捕嫌疑人歸案,資料我給你發(fā)過去!”
哥哥不停地在王隊面前替林汐說話。
可他每說一句話,王隊的眉頭就擰緊一分。
此刻的哥哥身上看不見辦法曾經(jīng)人民警察的影子。
見王隊不搭理,他竟然在警局行動隊的大群里發(fā)消息。
林汐是我妹妹,也是我爸唯一的親生女兒,請各位請她時一定小心別嚇到她!
搜查進行了一天的時間。
哥哥就一天不吃不喝。
期間他嘗試著給林汐打了很多次電話,可結(jié)果無一例外。
林汐從來不會夜不歸宿。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兩只手抱著自己的頭埋進腿間。
一天后,去抓捕的警察發(fā)來消息。
林汐找到了。
在八年前那個變態(tài)殺人犯的老家里。
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地方,要不是王隊提醒,他們恐怕根本不會踏進那里。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來匯報情況的警察看著墻角的哥哥,面露難色。
“就是林汐在抓捕過程中受了槍傷,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
哥哥聽見這句話,全身瞬間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力氣。
整個人像脫弓之箭沖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
“我沒說你們動作輕一點嗎?誰讓你們開槍的?誰讓的!”
他一晚沒睡的雙眼猩紅。
王隊終于忍到極限,猛地用力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夠了!如果是老林的女兒,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動手,但林汐......”
后面的話他還沒說完,哥哥已經(jīng)消失在了辦公室里。
趕到醫(yī)院時,林汐正在手術(shù)室里面搶救。
一旁抓捕的警察小心翼翼地給哥哥道歉,他卻整個人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發(fā)呆。
“我們?nèi)サ臅r候她正準備逃跑,距離有點遠,沒辦法就只能打她一條腿,沒想到她動作太迅速,打到了動脈......”
話落,醫(yī)生焦急地走出來。
“病人的右腿被子彈貫穿,現(xiàn)在失血過多,這個血型的血我們已經(jīng)用完——”
醫(yī)生還沒說完,哥哥立刻擼起袖子露出胳膊。
“抽我的,她是我妹妹!親妹妹!”
醫(yī)生得到現(xiàn)場其他警察的許可后將哥哥帶去血型匹配。
可看見結(jié)果那刻,哥哥整個人都崩潰了。
林汐和他的血型匹配不上。
他們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guān)系。
一天一夜沒進食,加上這個消息的刺激,哥哥當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王隊趕到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立刻決定了抽自己的血救人。
手術(shù)順利完成,只是林汐后半輩子都只剩下一條腿了。
她醒來的時候,哥哥面色呆滯的站在床邊,像個沒有人性的木偶。
看見哥哥的樣子,林汐譏諷的笑出聲。
10
聽見她的聲音,哥哥渾濁的目光重新聚焦。
林汐冷聲道:“蠢貨。”
她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她很清楚這次逃不出去了。
于是對著哥哥,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不是為了減刑,而是為了給哥哥最后致命的一擊。
她恨哥哥。
恨這個寵愛了她八年的人。
“你真以為楊歡是殺人犯的女兒?你們簡直蠢的如出一轍,腦子是流水線里批發(fā)的嗎?告訴你吧,我才是!她那種蠢貨怎么配當我爸的女兒?”
“她的身份我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真信了,也不做DNA檢測,哈哈哈,她不過就是我爸綁架回來的人質(zhì)而已,那時候他在研究新的殺人手法,就盯上了楊歡?!?br>“沒想到你對我爸的恨意這么深,深到和他有關(guān)系的一切都不想有關(guān)系,但想不到這么痛恨我爸的你,養(yǎng)了他的親生女兒八年!”
“哈哈哈哈哈八年啊,你知道這八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每次看見你殷切的照顧我,為我忙前忙后,我都能笑出眼淚!”
林汐每說一句話,哥哥的面色就白一分。
最后一句話說完,他整個人身形都在搖晃。
半晌,才虛弱的開口:“楊歡不是我的妹妹,你也不是,那我真正的——”
“你真正的親妹妹早就死了!剛出生就死了!我親手掐死的!滿意嗎?我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一串了我爸的優(yōu)點?”
說完,她面露遺憾。
“可惜了,我還是沒學(xué)到精髓,竟然被你們看破了?!?br>她說完這句話,哥哥像個傀儡一樣僵硬的轉(zhuǎn)身,出門正好撞上王隊。
對王隊的叫喊置若罔聞,孤身去了爸媽的墓地。
媽媽在他親妹妹剛出生那天就死在了醫(yī)院里。
可沒想到妹妹也被人殺死。
哥哥強撐的精神在這一刻崩潰。
面前的墓碑上,爸爸的笑容一如既往。
哥哥卻像蒼老了十歲,膝蓋無力地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
“爸。對不起.......”
他在那里待了很久才回去。
林汐的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很快就判處了槍決。
哥哥從檢驗科那里要來了我的骨灰,認領(lǐng)了我的尸體。
等待林汐槍決的日子里,他將我的尸體火化,和項鏈里的一起埋進爸爸旁邊的墳?zāi)估铩?br>媽媽在另一側(cè)。
哥哥甚至還給我立了墓碑。
上面的名字是——林歡。
看起來整齊的像一家人,唯獨沒有他的位置。
很快就到了林汐判決的日子。
哥哥卻給王隊留下一封遺書后,孤身去了我被拋尸的那條河。
他在河邊坐了很久,風輕輕吹起他的頭發(fā)。
哥哥低聲呢喃:“歡歡,是你嗎?”
“你在怪我對不對?”
我沒有回應(yīng),靜靜坐在他旁邊。
這個地方風景真好啊。
可惜死的太倉促了沒時間看一眼。
哥哥一直盯著手機,直到王隊給他發(fā)來槍決結(jié)束的消息。
他將手機放在岸邊。
下一秒,整個人涌入河里。
他會游泳,但沒有掙扎,任由自己沉底,像我被拋尸那樣。
我的靈魂越來越淡,消失的前一刻,我仿佛在空中看見了哥哥的臉。
他著急的跑來,朝我伸手,卻抓了個空。
幸好沒被他抓到,下輩子,我再也不要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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