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巫巫不會抽靈根,出自名門正派的鶴崽當(dāng)然也不會。
但是沒關(guān)系,依照魔偶契約,當(dāng)條件滿足時契約會自動達(dá)成。
吾巫巫在地面畫上繁雜的魔法陣,并將玉天真像祭品一樣拖到陣中央。她與冰崽走到魔法陣的兩端,開始詠唱咒語。
鶴崽坐在桌子上晃著兩條小細(xì)腿,滿眼好奇與思索的看著吾巫巫從布陣到施法的全過程,有些意外吾巫巫機緣的強大,又很自豪自家崽崽成長速度驚人。
在咒語詠唱完畢的那一瞬間,魔法陣亮起柔和的光將玉天真整個人籠罩其中。
玉天真終于感受到了玉錦衣當(dāng)初被抽靈根時同樣的痛苦。她想嘶吼,想咒罵,但幾乎成為干尸且命懸一線的軀體不支持她這么做。
于是她只能用干癟的嗓子發(fā)出粗糲的呼哧聲,干澀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玉錦衣,眼中充滿了仇恨與瘋狂。
而不過小腿肚高的冰崽,就那么平靜的和玉天真對視著。
平靜到,玉天真覺得自己對于玉錦衣來說,就好像一個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又微不足道。
方才,鶴崽問她要不要放玉天真一馬,玉錦衣沒有說放,也沒有說不放。
她在玉天真充滿期待和祈求的目光中,平靜的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好了。”
她是因抽靈根而活活疼死的。
那就讓玉天真也嘗嘗這種滋味就好了。
玉天真一邊極度恐懼,一邊又天真的覺得只要自己能夠忍過來,那么就不會死。
只要她不死,她一定要讓爹把玉錦衣碎尸萬段!千刀萬剮!
然而,當(dāng)魔法陣真的開始從她的身體里一點一點的把靈根抽出來的時候,她才明白這種酷刑到底有多痛!
她從最開始的憤恨,到疼的咒罵,再到求饒,也不過短短數(shù)息。疼到最后,她望向玉錦衣的目光里再沒有了任何情緒,只剩下三個字:“殺了我。”
然而冰崽依然一動不動,就那么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她。
直到玉天真眼中的光漸漸消失,最后只余解脫。
玉天真死了。
和從前的玉錦衣一樣的死法。
淡藍(lán)色的冰靈根順著魔法陣的流光緩慢而順暢的融入冰崽的身體,然后逐漸消失不見。
而全程,冰崽就那么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安靜的看著枯骨一樣的玉天真。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大家都很貼心的給她平復(fù)心情的時間。
過了許久,冰崽才終于回過神來。
她看看鶴崽,問道:“有沒有什么可以阻止回溯探查的辦法?”
“我爹對玉天真還是挺看重的,極元宗本也打算收她做掌門弟子。萬一他們產(chǎn)生懷疑來回溯時間,恐怕會發(fā)現(xiàn)我們?!?br>
鶴崽得意的指指它不知何時放置在房間四角的陣法,“放心吧,我早有準(zhǔn)備?!?br>
幾人不知道那是什么陣,但既然鶴崽說沒問題,她們自然就放下心來。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吾巫巫突然舉起一只手,征詢冰崽的意見,“那這玉天真的亡魂,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亡魂?”鶴崽冰崽劍崽爬上桌子平視吾巫巫的掌心,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心正捧著一團發(fā)著微光的水團狀物體。
鶴崽認(rèn)真的左看右看,而后震驚道:“靈魂?這是玉天真的靈魂嗎?”
吾巫巫點點頭,“你們說這團怎么辦?如果放掉的話有沒有可能被人找到然后探查記憶甚至是短暫的喚醒她?”
雖然干都干了,但是該隱藏的還是要隱藏的。
畢竟無論是極元宗還是墨城城主,都不是現(xiàn)在的她們可以對付的。
鶴崽倒也是見過幾種拘靈的手段,但像吾巫巫這般輕松隨意的,卻還真是頭一次見。
再想想那些奇怪又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陣法和咒語。
鶴崽認(rèn)真的把吾巫巫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下了判斷,“你的這個機緣,應(yīng)該是來自異大陸吧?看起來像是和修士完全不同的修煉路數(shù)?!?br>
見吾巫巫瞬間繃緊身子,鶴崽大笑:“哈哈,放心吧巫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我不會多問的啦!”
吾巫巫這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不過,被當(dāng)做異大陸得到的機緣也好,總比知道她來自異世界且并非本尊強多了。
“那這玉天真的亡魂你打算怎么辦?”吾巫巫再度問冰崽。
冰崽反問,“如果放過她,有可能被找到是嗎?”
鶴崽點頭,“如果有大能,尤其是佛修大能愿意出力的話,想找到一個靈魂也并非難事。”
冰崽聞言,果斷道:“那就讓她們永遠(yuǎn)也找不到吧?!?br>
雖然她本沒打算讓玉天真魂飛魄散,但和仇人相比,自己這群朋友們的生命安全顯然更重要些。
吾巫巫點點頭,當(dāng)即調(diào)動一絲微弱的靈氣,模仿魔力的運轉(zhuǎn)路徑深入靈魂深處,而后輕輕一捏。
玉天真的靈魂瞬間如敲碎的玻璃一般,在半空中炸成碎片。
完成任務(wù),幾人迅速收拾現(xiàn)場。消除她們來過的所有痕跡,并回到隔壁取走陣盤,然后推門而出,裝作吃飽喝足的客人滿意離去。
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小巷里。
佛修多次勸說無果,只得武力感化。
手中珠串一顆顆捻過,隨著每顆念珠的轉(zhuǎn)動,便有一道佛印隨之打出,而后重重的拍在嗜血花身上。看似輕飄飄的幾個金字,砸在身上卻猶如千萬斤大山壓下,讓人動彈不得。
嗜血花趴在地上,猶如翻了殼的烏龜,奮力且無用的掙扎著。
前一秒還在囂張?zhí)翎叄笠幻氡惚怀晒套鋈?,嗜血花這輩子也沒這么屈辱過。但他依然嘴硬的辱罵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死禿驢。料想對方貪圖自己那如靈丹妙藥般的吐沫星子,必然不會斬殺自己,于是愈發(fā)得寸進尺。
然而卻不想,這和尚一點也不按套路出牌。
他從容而滿臉慈悲的走到嗜血花跟前,微微蹲下身子,在對方巨大的震驚和不解中食指在對方脖頸上輕輕一劃。
人形嗜血花的腦袋應(yīng)聲落地,竟直接死了個徹底。
正抱著三個崽崽一路小跑著想要盡快遠(yuǎn)離案發(fā)現(xiàn)場,卻不幸直接目睹另一個案發(fā)現(xiàn)場的吾巫巫:“……”。
佛修側(cè)頭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吾巫巫,面容祥和而慈悲,聲音也是充滿了關(guān)懷之意:“抱歉,小僧嚇到施主了?!?br>
吾巫巫連忙擺手,“不,不不不嚇到!”
這手一擺,懷里的三個崽崽差點掉下去。幸虧鶴崽快速飛了起來,兩爪子各抓一個娃娃,這才讓冰崽劍崽免于高空墜落之痛。
吾巫巫又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住三崽。同時內(nèi)心不由的想:地上那是吸了玉天真血的大花妖吧?這家伙死了是不是玉天真的事兒就死無對證了?按說這是好事兒啊,可是我這突如其來的心慌是怎么回事啊喂?!
她正想著,還沒順應(yīng)第六感趕緊離開,就只聽背后傳來一道略帶詫異的聲音:“吾巫巫,你怎么在這兒?”
吾巫巫略顯驚慌的回頭,便看到鬼修谷唯正皺著眉頭滿臉嚴(yán)肅的看著她。
“我……”
吾巫巫還沒想好怎么說,先前只注意到吾巫巫的谷唯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那一站一死的兩人。他瞪大眼睛看著佛修,第一次有些失態(tài)的喊道:“第五愛佛?!怎么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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