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人姓馬名超,這廝在云州明面開了個糖果酒吧做正經(jīng)生意,實際上卻是在道上混的,在古城區(qū)這一帶還挺混得開的。

  李昊天為了在生意場上走得順利,特意與這馬超結為了異性兄弟。

  “沒了?”馬超兩眼兇光一閃,殺機畢現(xiàn),“帶路!”

  李昊天彎著腰,一邊給眾人遞著華子,一邊興奮地回道,“哦,還有個病號!”

  馬超喝道,“老子問打你們的有幾個人?”

  “就——就一個!”猴子道。

  說到這里,這家伙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馬超“呸”地一聲將剛吸了一口的香煙吐到地上,瞪著猴子和三雞就道,“妹的,一個人就把你們?nèi)齻€打成這副熊樣了?你還好意思打電話讓老子帶大部隊來替你們報仇?”

  李昊天一列囁嚅,“超哥,你有所不知,那雜碎很能打?。∥覀兏揪蜎]看到他出手,他,他就——”

  “李總,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跟在馬超右側的一個刀疤男咧嘴一陣大笑。

  李昊天頓時沖那刀疤臉翻白眼,“疤子,你要不信的話,一會兒自己去領教領教就知道了!”

  “別說了,帶路!”

  馬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畢竟在云州混了七八年了,各種狠角色他也見多了,但如此讓李昊天膽寒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時,已近九點,大部分病號已經(jīng)躺床上休息了,一些照顧的家屬則在病房內(nèi)看起了電視。

  過道內(nèi)除了幾個偶爾走動的護士外,便再無他人。

  馬超帶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朝1002號病房殺去時,空曠的過道內(nèi)忽然響起了一陣冰冷的聲音,“你們是在找我嗎?”

  “超哥,就——就是他,剛剛打我們的人就是他!”

  李昊天尋聲一望,發(fā)現(xiàn)夏文東那廝竟一動不動地躺在1002號病房外的一張涼椅上——

  原來這小子早從窗口發(fā)現(xiàn)這幫人了,為了避免老父親擔心,他就躺下身來,早早地等在了這里。

  “狗雜種,你是躺在這里裝死嗎?你該不會是看到我們大部隊來了,嚇慫了吧?”猴子仗著有馬超給他們撐腰,很快放聲獰笑了起來。

  山雞更是朝涼椅上踹了一腳道,“麻痹的,你剛剛不是很能打嗎?起來繼續(xù)打?。 ?/p>

  “就怕我坐起來了,你們就要躺下了!”

  夏文東一聲壞笑,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涼椅上坐起。

  山雞和猴子嚇得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幾步。

  “東哥?”

  “東哥是你嗎?!”

   忽然,小平頭馬超盯著夏文東就是興奮地一聲大叫。

  李昊天和他的兩個狗仔頓時傻眼:麻痹的,難道他們還認識?

  沒錯,二人不僅認識,這個馬超還是夏文東的初中同桌兼死黨。

  兩人雖然有近十年的時間沒見面了,但臉型基本沒變,夏文東早就認出馬超了。

  所以他才會信心滿滿地說他站起來了,猴子和山雞就要躺下!

  果然,馬超聽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后,立即讓身邊的人將李昊天和他兩個狗仔胖揍了一頓。

  可憐三個家伙,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跟斗是栽大發(fā)了啊。

  “東哥,你這些年都去哪里了???你讓弟弟找得好辛苦?!?/p>

  “東哥,你啥時候回來的???趕緊說說微信號,我得馬上把你加起。”

  三人挨揍之時,馬超又纏著夏文東問長問短。

  夏文東隨手指了指過道里那些流里流氣的小混子,揶揄道,“今天剛回來!你小子現(xiàn)在混得不錯啊,都帶這么多人了?”

  馬超尷尬地笑了笑,“這不開了個酒吧嗎,尋思不養(yǎng)幾個人,就會被別人欺負啊。”

  “少跟老子扯那些——說說,今晚的事情怎么處理?”夏文東斜了馬超一眼,不客氣地說道。

  馬超雖是混社會的,卻是個是非分明,有情有義的漢子,只見他將李昊天拎到夏文東面前,一腳將其踹跪在地道:“姓李的,你膽子不小啊,訛錢訛到我東哥家頭上了?!?/p>

  “你自己說說,今晚的事情怎么解決???”

  “兩位哥哥,我錯了,我馬上就給夏老爺子賠18萬醫(yī)藥費!”李昊天被打怕了,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因此不用再怎么嚇唬,他就投降認輸了。

  夏文東對這結果很是滿意,陰險地打著哈哈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很好,我接受你的賠禮和道歉,以后咱們大家還是好朋友?!?/p>

  這事兒,算是替父親擺平了。

  不久,夏文東送走了馬超一伙,又回到病房看了看父親的傷情。

  其實,父親并無大礙,只是坐骨神經(jīng)受了點傷,一時站不起來。

  醫(yī)院為了掙錢,故意說得很嚴重,然后開了許多營養(yǎng)液給老爺子輸。

  夏文東識破醫(yī)院的伎倆后,從身上一個小盒子里取出一根銀針在父親后臀的兩個穴位上扎了幾下。

  父親竟神奇的站了起來,至此,夏文東辦了出院手續(xù),領著二老高高興興出了醫(yī)院。

  這個過程中,大哥夏勇一直沒有現(xiàn)身。

  這讓夏文東感動十分困惑,忍不住又問了父母關于大哥的近況。

  母親一直嘆息著沒有說話。

  父親卻是氣岔岔說道,“那個不孝子,以后不提他也罷,不提他也罷——”

  大哥究竟怎么了?

  二老提起他時,竟是如此悲憤難過?

  夏文東沒有追問,心里卻想著: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回到家后,時間不晚了,三人洗漱了各自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葉南天不僅按約定給夏文東打了電話,還親自去西一巷接他上了車。

  夏文東看著那張五百萬的現(xiàn)金支票,以及還散發(fā)著油墨味的勞動合同書,忽然看了坐在身邊大獻殷勤的葉南天一眼就道,“老葉,你時日不多了吧?你是準備讓我照顧你女兒一輩子嗎?”

  “嘎吱!”

  剛剛還跑得歡快的賓利車忽然停下,司機兼仆人阿忠忽然回過頭來,狠狠地盯著夏文東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若不是看在你是老爺貴客的份上,我現(xiàn)在一定打掉你兩顆門牙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

  夏文東并不生氣,接過葉南天剛剛遞上來的南京牌香煙就道,“你得的是肝癌吧?”

  什么,肝癌?!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得阿忠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葉南天不怒反驚,“夏先生,你怎么知道?”

  這個秘密,除了自己的主治醫(yī)生外,葉南天連阿忠和鐘老都沒有告訴!

  那么,這個夏文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很簡單,看你的臉色!雙眼發(fā)黑,面皮發(fā)黃,口中異味甚重,牙縫里不時還有牙血滲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蜘蛛痣吧?”夏文東像是背書一樣,背得井井有條。

  不愧是鐘老介紹的人??!竟然能通過人的臉色來看病,簡直就是絕了!

  葉南天連連點頭的同時,撈起自己的右衣袖就道,“對對對,我的右手腕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蜘蛛痣,看來——我的時日真的不多了!”

  天啦,老爺真的得肝癌了?怪不對他最近常常魂不守舍。

  聞聽此言,阿忠忽然掩面而泣,“老爺,你,你咋就得這個病了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阿忠,你不要難過!”

  阿忠跟了自己幾十年了,平日里待他就像親兄弟一般,葉南天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自然也能體會他心中的感受。

  “夏先生,這件事情,暫時還請你對小女和外人保密。”

  葉南天并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患了絕癥的事情,所以又特別叮囑了夏文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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