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燁華酒店門口,十多個保鏢正莊嚴的肅立著,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酒店的門被人緩緩拉開,從里面走出來一位看似不大的男孩,凜冽桀驁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唇瓣,他的眼神里閃著犀利的光芒。
“親愛滴,我們現(xiàn)在是要回去了嗎?”顧瑾炎一副被美貌吸引的模樣,沒錯,這個就是喬博程的損友,比喬博程小了一歲,長相艷麗,如女子一般妖嬈,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閃著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釘。
“非洲其實有一個項目,我覺得很適合你?!眴滩┏炭炊疾豢此谎?,便坐進了車里。
“哥,大哥,親哥,不帶這樣玩兒的,要不再商量商量?”顧瑾炎可謂是一臉討好,不過還是乖乖的坐進了喬傅程的車里。
“顧瑾炎,那方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眴滩┏倘粲兴嫉恼f著。
“老大,那方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你要親自去看看嗎?”說到這件事情,顧瑾炎也不馬虎,收起了平時的頑劣,“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些,他們敢拿我們的貨,背后肯定有人指使。”顧瑾炎憤憤的捏緊了拳頭。
“那就讓他們有膽拿,沒膽用,你盡快解決了?!眴滩┏萄劾镩W過一絲狠劣,就連顧瑾炎也是被他當(dāng)初的心狠手辣給嚇到了,才打算跟著他,畢竟這般年紀就可以掌控整個華帝,已經(jīng)很不得了了。
“陳叔,回攏月別墅?!眴滩┏棠贸鲭娔X,嫻熟的操作著系統(tǒng),他又開始了工作。
沒錯,在顧瑾炎眼里,喬博程就是個工作狂,嗯……還不近女色,整個華帝都是這樣認為的,俗稱禁欲系男神。
“好的,喬爺。”車子很快的啟動,掉頭,一切都順其自然。
別墅在郊外,是喬博程的私人別墅,一般很少人知道。
喬博程很快收拾完手頭的資料,把另外幾份交到了顧瑾炎手上,“顧瑾炎,一會兒把這幾份資料帶回公司?!?/p>
“好的老大,包在我身上。”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了拍拍自己的胸脯,喬博程斜眼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喬……喬爺,您回來了?!眲⒉е嵛岬恼f出來這幾個字。
“什么事,說?!眴滩┏陶媸且稽c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門口有一個您的快遞,有點大,我沒敢拆,您……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劉伯很快的帶著喬博程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箱子,上面還寫著‘喬博程‘收’幾個大字,連寄貨地址都沒有,明擺的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
顧瑾炎湊了上去,“我說老大,你什么時候喜歡網(wǎng)購了啊,你不是從來不網(wǎng)購的嗎?你家還有什么你買不到的?你買的冰箱還是洗衣機啊,這么大?”顧瑾炎開啟了十連問,說著便去扯箱子,箱子不是裹的很嚴實,輕輕的就可以撥弄開來。
這才把顧瑾炎嚇了個結(jié)實,連著后退了好幾步,“這個東西確實買不到啊!你還有這癖好?買個人回來,還這么小,當(dāng)童養(yǎng)媳嗎?”顧瑾炎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喬博程,劉伯此時已經(jīng)縮到了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閉嘴,你話真多!”喬博程推開顧瑾炎,走到了‘包裹’前,臉瞬間沉了下來。
那確實是個人,還是一個活的人,還是個看似只有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兒。
小小的身體蜷縮著,像是睡著了,臉漲的通紅,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喬博程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誰送的?”轉(zhuǎn)身看向傭人們,他們個個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伯,你說?!眴滩┏逃挚聪騽⒉?/p>
“喬爺,這個包裹一早就在這里了,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劉伯此時已經(jīng)全身冒冷汗。
“老大,真不是你買的?”顧瑾炎湊上去仔細端詳著箱子里的女孩,不敢靠太近,仿佛有炸彈一般。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嗯?”喬博程給了他一記冷眼。
“老大,老大,你看,這孩子身上有個紙條?!鳖欒左@呼道。
那是一卷棕色的紙條,上面用鋼筆寫了這樣一段文字:
女孩兒姓名:云一冉
年齡:七歲
……
“就這幾個破文字,知道個毛啊!”顧瑾炎把紙條扔給喬博程。
“查一下,云家?!彼€從來沒聽說過云家,這又是哪門子幺蛾子,不會又是哪家派過來的奸細吧?
以往也有不少家族派來細作,但拍個小女孩,他還是頭一次見的。
“老大……真的不是你買的?”顧瑾炎湊到喬博程跟前,狐疑的問道。
“滾!”喬傅程現(xiàn)在真的很想撕了眼前這個人,最后下達了終極通緝令,“事情辦完了,就去非洲吧?!?/p>
“老大,我錯了,我馬上去查?!鳖欒渍f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云一冉就已經(jīng)醒了,她纖細的手揉了揉自己那雙水靈般的眼睛。
講真的,這個女孩兒長的很可愛,烏黑的頭發(fā)扎了兩個麻花辮,臉胖呼呼的,讓人很想上去揉捏一把。
“叔叔~”云一冉爬起來就去抓住了喬博程的褲腳,她很矮,以至于在喬博程面前顯得十分的渺小。
媽蛋,這孩子,居然抓了喬爺?shù)囊路?,人人都知道他有潔癖…?/p>
劉伯為云一冉捏了一把汗,已經(jīng)在想著一會兒云一冉被丟出去的模樣了……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無知者無罪。
等了很久,喬博程冷冷的開口,“誰是你叔叔,放開,滾出去!”他看起來有這么老嗎?
我就說嘛,喬爺怎么可能不生氣,這可是原則問題,劉伯差點以為喬爺?shù)娜嗽O(shè)就要崩了。
云一冉被他這么一吼,眼眶立馬就紅了,發(fā)出陣陣哭聲。
她不但沒有放手,反而,云一冉還抓的更死了,“叔叔,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不要讓我走好不好?!痹埔蝗秸f著說著就哭的更兇了。
“收回去?!眴滩┏堂碱^緊鎖,他是最見不得女孩兒哭的。
“不要,叔叔,我一定乖乖的,求求你了?!痹埔蝗娇薜母舐暳?,整個人都吊在了喬博程的腿上。
喬博程扶額,他第一次干這么棘手的事,他真的很懷疑她就是奸細,不然為什么死活不走。
劉伯見情況不妙,他還是挺心疼的,“喬……喬爺,我馬上帶她走……”
劉伯作勢就要去拉云一冉,可云一冉硬是拉著喬博程的褲腳不肯放手,像一張狗皮膏藥似的。
“喬爺……這……”劉伯也很無奈,這孩子……
喬爺不高興,他們都遭殃。
“算了,帶她回去?!眴滩┏袒蛟S是被感動了,或許又另有企圖,
眾人,被他的話驚住了,這還是那個惡魔喬博程嘛?他們都一致認為,是另有企圖。
“云小小姐,我?guī)慊胤块g好嗎?”劉伯哄著她說道。
“叔叔答應(yīng)收留我了嗎?”云一冉探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嗯……”劉伯面帶笑容,慈祥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云一冉聽見這話,迅速放開喬博程,跑進了別墅。
劉伯欲哭無淚,剛剛又是幾個意思?剛剛又是誰死活不肯放手的?
“沒事,隨她,我去公司了?!眴滩┏剔D(zhuǎn)身又進了車,留下劉伯一個人在那目瞪口呆,懷疑人生。
在公司,喬博程滿腦子的都是云一冉那張掛著淚痕的臉,根本沒辦法專心的工作。
“該死,她指定是奸細,等我查出來,一定要讓那個人碎尸萬段。”喬博程咒罵道。
他這到底是怎么了,喬博程煩惱的倒了一杯咖啡,咖啡喝到一半,他拿起一旁的車鑰匙轉(zhuǎn)身回了別墅。
嗡嗡嗡——
汽車的聲音打破了別墅的寧靜
喬博程怎么剛出去就回來了?以前不都是不到白天是不會回來的嗎,傭人都十分震驚,今天難道吃錯藥了?
叮叮?!?/p>
喬博程手機響了,
是顧瑾炎打來的……
“喂,查到了嗎?”
“老大,你還是把我發(fā)配到非洲吧,這孩子背景太深了,我什么都沒查到啊——”顧瑾炎一聲哀嚎,等著喬博程的發(fā)落。
喬博程的眼眸覆上一層陰暗,冷聲道,“再查,到國外查,擴大范圍,否則,你就提頭來見?!睌R下這句話,喬博程便掛斷了電話。
留給顧瑾炎的只有,忙音……
顧瑾炎只能抓狂,叫他提頭去見,可他只有一個頭??!他還是乖乖去查吧!
“劉伯,云一冉呢?”喬博程環(huán)顧了客廳,沒人。
“小小姐,現(xiàn)在在臥室里,您旁邊那間。”
喬博程抬腿上了樓,徑直走向云一冉的房間,這時,一抹黑影竄出來。
“叔叔?!痹埔蝗绞窒矏蹎滩┏痰拇笸龋謷煸谒砩狭?。
“放手?!边@孩子,抱上癮了?
云一冉放開了喬博程,光線很暗,這一大一小就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喬博程打開了其余的燈,這才看清楚了云喬喬的臉。
喬博程嘴角一抽
這孩子……去哪里滾過嗎?
云一冉臉上涂滿了水彩筆,衣服上也全是泥巴,簡直不能忍。
低頭看自己的褲腳,也沾上了泥巴,喬博程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把她扔出去。
“劉伯!這是怎么回事?”喬博程低吼道,他就不該回來的。
“喬爺,小小姐今天她去了花園里,又是作畫又是摔泥巴的,然后就這樣了……我們攔不住?!眲⒉忉尩溃@孩子真能造,跟有多動癥似的。
“叔叔,我知道錯了,不要懲罰我好不好?!痹埔蝗竭€是有點自知之明,看著喬博程心情不好,立馬就乖乖的站好,委屈巴巴的低頭。
喬傅程見她像是又快哭了,很是煩躁。
“算了算了,劉伯,帶她去洗干凈?!眴滩┏剔D(zhuǎn)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他快瘋了。
過了好一會兒,云一冉終于煥然一新。
小兔子睡衣配上粉色的拖鞋,真的很可愛,再加上本來就萌爆的臉,現(xiàn)在更加可愛了。
云一冉屁顛屁顛的溜進了喬博程的臥室,喬博程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便看到了云一冉。
“誰許你進來的?”喬博程快炸了,這個孩子到底是什么品種?
“叔叔,我害怕,我想挨著你睡,可以嗎?”云一冉可憐兮兮的望著喬傅程,“我很小的,只會占一丁點兒的位置”云一冉見他還不答應(yīng),“或者……或者我睡沙發(fā)?!?/p>
喬博程很無奈,現(xiàn)在他更加堅信,她就是奸細,“你睡沙發(fā),還有,別叫我叔叔!”
云一冉生怕他反悔,便迅速的把自己的小枕頭和被子搬到了臥室的沙發(fā)上。
喬博程好笑的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心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居然還鬼使神差的想把她留在身邊了。
“算了,床大,睡床吧?!眴滩┏棠眠^云一冉的小枕頭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去。
臥室的床很高,以云一冉的小身板根本爬不上去,只能懸掛在空中,她把目光看向喬博程。
“叔叔,幫幫我,我上不去”
“你是傻子嗎?真沒用?!眴滩┏坦醋≡埔蝗降难?,輕輕一提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他的身邊。
“睡覺了,說了,別叫我叔叔?!眴滩┏趟砷_云一冉,背對著她。
云一冉也背對著喬博程。
半夜,云一冉睡的很安穩(wěn),喬博程倒睡不著了,他第一次允許女孩兒睡他床,他卻一點也不反感,以往只要有女孩碰他,他就惡心想吐,他覺得他有厭女癥。
他看著云一冉,或許只是因為她還小吧。
他看著云一冉小小的身子,睡的那么小心翼翼,他把一冉拉近了些,以免她掉下去,鬼使神差的做完這一切,喬博程在云一冉耳邊輕聲說到,“是奸細嗎?那我就等你露出馬腳那一天。”
云一冉在喬博程懷里蹭了蹭,她沒有聽到,只是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