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帶我去找!”不容置疑的語氣沖破薛子的神經(jīng),將酒氣去了大半。
薛子正沉浸在大仇得報的酣暢中,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毫無防備,待反應過來,才注意到映入眼前的這副有些許熟悉的花容月貌。
不得不說,這傾城之姿就算怒目而視也著實勾人心弦?。?/p>
這不是那誰嘛!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不過......你要找誰啊?”薛子略帶調侃的語氣引起溫向榆的極度不適。
“少在這打馬虎眼,肖承在哪?快說,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咳...咳...咳...”
“好好好!”
薛子瞟了一眼幾個暈倒在地的不爭氣的兄弟。
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第三次,這么狼狽的落在這女子手里。
不禁暗想,肖承這小白臉到底有什么好,竟得這么一個貌美又武藝高強的婆娘喜愛,真是奇了怪了。
“看什么看,快說?。 ?/p>
溫向榆見他不懷好意的掃視自己,似要流出哈喇子。
被冒犯的惱怒促使她一把拽起薛子,快速將他雙手向后反綁。
薛子嘴角帶笑,并不反抗,反而配合著溫向榆的動作,所以她操作起來毫不費力。
只單純的以為是吃酒后的無力掙扎。
“別急嘛,小娘子,溫柔點,我?guī)闳ゲ痪秃昧??!?/p>
“不要廢話!”
兩人一前一后,從喧囂的鬧市步入空幽的小徑。
溫向榆緊緊拉著綁著薛子的繩索,時不時催促著他。
“就在那!”薛子看向前方一個破廟,微抬下巴,示意溫向榆。
“房子后面有個木箱,我們才把他塞進去,還沒來得及挖坑埋呢!”薛子淡淡的說著。
仿佛殺人埋尸就像買菜做飯一樣稀松平常。
“他真的死了?”
薛子神色陰森道:“我們老大因他而死,一命抵一命算是便宜他了?!?/p>
酒精的作用散去,薛子已然清醒,雙手正試圖掙脫繩索,嘴里也跟著狠戾起來,心里正盤算著一會兒怎么收拾這不怕死的小娘子呢!
不料溫向榆趁其不備,竟先行一掌將其劈暈。
薛子仿佛烈日下的棉花糖霎時癱軟倒地。
“木箱...木箱...在哪?在哪?”溫向榆嘴邊不停地念叨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個……塞著...肖承......尸體的木箱。
好在院落不大,又加上年久失修,矮墻塌一段好一段的似乎要被野草藤蔓吞掉。
溫向榆邁進這個破敗院子的第一眼便看見了--木箱。
因它上面除了刻意掩蓋的雜草,還有聞著血腥氣味而來的各種蟲蟻,可甚是惹眼。
溫向榆一刀下去,木箱瞬間被劈開,里面的尸身也隨著裸露出來。
直到雙手觸碰到冰冷臉龐的這一刻,她才終于相信,肖承真的死了。
懷抱著心心念念的人癱軟在地,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重生后,費盡千辛萬苦一心要陪著夫君逆天改命,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老天不公??!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會這樣呢?
溫向榆淚眼婆娑的,幾乎要把眼淚哭干,既是哭自己也是哭英年早逝的肖承,不曾想夫君這一世竟比上一世還要倒霉。
信心滿滿的在上一世相遇之前找到了夫君,清晰的知道每一個需要規(guī)避的雷點,每一個需要抓住的機會,還未開始大展拳腳的為兩人逆天改命,結果最根本的人卻沒了。
這...可如何是好。
溫向榆擔著肖承沉重的身軀,靠著矮墻,緩緩站立,沒注意被藤蔓纏繞的腳踝,剛要邁步,便被尸身和藤蔓的雙重壓力絆倒,一頭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片刻后。
“醒醒,醒醒,榆兒,你沒事吧!”溫向榆艱難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咦?肖承,你沒死?。俊?/p>
“哎,不對,肯定是我也死了,我們在黃泉相遇了吧!”
“說什么胡話呢?你沒事吧!嚇死我了,怎么叫你都沒反應?!毙こ谢秀钡目粗约悍路鹗硌@锱莱鰜硪话銣喩硎茄?,身邊躺著一動都不動的溫向榆,不祥的預感一時涌上心頭。
好在,溫向榆總算清醒過來,兩人都沒有性命之憂。
“我們怎么會在這?你還好嗎?還記得什么嗎?”
“我......,你沒死?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剛才你都沒有呼吸了,我還以為你死透了呢!”溫向榆看著眼前能說會道的夫君,激動的不知所云,只捧著肖承的臉龐不住的觀摩。
肖承努力回想著暈倒之前的事情,自己當時正在胖嬸家查看林山的尸體,突然后頸劇痛便失去意識,想來是被人暗算了,可眼下這是哪里?榆兒怎么也出現(xiàn)在這里,為何要將我們扔在這里自生自滅,沒有下殺手?
肖承還沒捋出個頭緒,突然被溫向榆一聲驚呼,嚇得心口一緊。
“你脖子后面好多血,還在流......”
“???我竟未感覺到痛,怎么回事?”肖承狐疑。
“肯定是薛子他們砍的,我聽見他們吃酒的時候還在炫耀?!?/p>
溫向榆一邊解釋,一邊將自己襦裙里襯撕下一條,用力的按住傷口,這傷口可當真要命啊。
“不行,我們要趕快去找醫(yī)師,給你處理一下才行,這樣下去,剛撿回來的命又沒了。”
兩人步履匆匆的趕往最近的醫(yī)館。
出門看到還暈倒在地的薛子,溫向榆又是一腳,“本姑娘今天沒空理你,回頭再跟你算賬。”
“他怎么在這?”
“哦對,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吧!邊走邊說?!睖叵蛴芨こ薪忉屩璧怪蟮姆N種,單是沒說自己又被色瞇瞇的盯了一回。
只是肖承好奇,薛子怎么就老老實實的聽榆兒的指揮,真的將她帶到這荒涼地來找自己的“尸身”,怕是不懷好意。
正值午后烈日當頭,街道上人煙稀少,三三兩兩的攤販也要收拾家當回家休憩,醫(yī)館里同樣空空如也,一個病人也沒有,走近才瞧見,店內只有小二一人,蔫頭耷腦的在柜臺趴著打瞌睡。
“醫(yī)師在嗎?外傷,誰能給處理?”溫向榆見被自己驚醒的小二一臉懵懂,想來只是個打雜的。
“我就能,兩位這邊。”小二一改慵懶的態(tài)度,熟練的引導傷者到看護臺,一氣呵成的將多余的衣物剪下,露出傷口的全貌。
“不對??!這傷口明顯是致命傷,雖則一直流出的血是新鮮的,但周邊的腐肉卻可證明,最起碼您傷了半日有余,按說早該血枯而亡,怎的還能行走自如,活蹦亂跳的?真乃怪哉!”
“我也甚是奇怪,這傷,我似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不管它流多少血,好像都不是我的一樣,沒有任何反應?!?/p>
“那我先幫您將多余的腐肉清除,可能有點疼,您忍耐一下,小娘子受累給轉移一下注意力。”
“等會,您這偌大的醫(yī)館總不能沒個麻沸散之類的藥物吧?實在不行,上點迷藥,也比這樣干剌好?。 ?/p>
“小娘子說笑了,迷藥是斷不能給傷者用的,其乃醫(yī)師大忌,倒是這麻沸散之類的,有是有,但此物極為珍貴,一般人寧可忍著也甚少使用,我看這位公子并未因傷口而表現(xiàn)出痛感,想來是可以直接祛除,所以就未曾向兩位推薦使用......”
“好好好,你話太密了,你說的有道理,既不需要藥,又無痛感,那為何要讓我給轉移一下注意力呢?”。
“醫(yī)師,盡管剌吧,我當真是沒什么感覺?!?/p>
“好的,我先試一下,萬一有痛感娘子不妨聽我一句幫忙轉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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