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是多雨的季節(jié)。
監(jiān)獄里發(fā)出陣陣發(fā)霉的味道。
“啊~”
一陣女人如同是崩潰一樣的大叫劃,破了這夜空。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監(jiān)獄內(nèi),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女看著躺在窄小的,鋪著又臟又破的桌布上的葉輕凡,安慰道
“別緊張,別緊張,再用力一點(diǎn),砍到頭了,馬上就出來了?!?/p>
葉輕凡難產(chǎn),從早上一直痛到現(xiàn)在,這孩子就是出不來。
而這監(jiān)獄里又沒有任何醫(yī)療措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來接生。
一陣陣宮縮襲來,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像是縮成了一個核桃一樣,痛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承受著,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的葉輕凡來說,每過去一秒鐘,都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界那么漫長。
不知道到底挨過了多久,一直到黎明中,忽然想起一陣“哇”的哭聲,葉輕凡只聽到了就是那那個醫(yī)生說話的聲音
“終于生下來了。這小男孩兒看起來還挺健康的, 一點(diǎn)都不像是早產(chǎn)的。”
之后,便整個人都失去了直覺。
等到她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是被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吵醒,接著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尖酸刻薄的臉。
只見穿著一件黑色小洋裝的女人,站在“床”邊,笑得一臉的冷嘲惡毒
“真是沒想到呢,葉輕凡,在這里生不如死的待了半年。你肚子里的那個孽種,居然還能挨到出生。
對于你們這對賤人母子的生命的頑強(qiáng),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呢。”
“你想干什么!”
林可心說到孩子,葉輕凡的第一感覺,就是心下居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jī)感。
“呵呵,我剛剛?cè)タ催^孩子了。還別說,這孩子長得還真是健康,就和仲賢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p>
“你……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震的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如同是生死搏殺一樣的葉輕凡,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痛的厲害。
“只可惜啊,仲賢他不愿意要這個孩子。就昨天他還跟我說,他看到你就惡心。
只要想到這個賤種是你生出來的,哪怕真的是他的骨肉,他都恨不得直接拖去喂狗,所以我今天就來了?!?/p>
林可心在說話間,便俯下了身子:“仲賢還說了,他的孩子,只能是我生出來。至于你那個賤種,即便是死了都不配姓陸。”
“你……無恥!”
葉輕凡氣血攻心,但是蒼白的臉頰,卻依舊蓋不住她那盛世的容顏。
“我再無恥,也好過你的歹毒,居然害死了我的姐姐。”
“我沒有!”
葉輕凡氣的咬牙切齒,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這重要嗎?只要仲賢把你當(dāng)成他的仇人就夠了,不是嗎?”
一句話,仿佛是戳到了葉輕凡最深最痛的地方。
是啊,她有沒有做過,根本一點(diǎn)都不重要。
只要陸仲賢覺得她做了,并且能夠利用自己手上的權(quán)勢,將她弄到這種人間地獄。
讓她一輩子都只能數(shù)著日子一天天的熬著,這就夠了。
“林可心,當(dāng)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姐妹的心里最清楚。天理昭昭,你一定會得到報應(yīng)?!?/p>
“輕凡,你別這樣,我只是來看看你和孩子,我沒有惡意的?!?/p>
林可心突然轉(zhuǎn)了畫風(fēng),做出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果然,她的話剛說完,配合著她跌倒在地上的影子,監(jiān)獄的門也被打開。
接著一道欣長的影子,便出現(xiàn)在了葉輕凡的眼中。
此時此刻她的心里是無比的痛恨自己。
半年沒見面,當(dāng)再度看到這一抹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她心里的第一感覺,居然是心酸。
陸仲賢疾步走到林可心的身邊,將她扶起。
接著,放到葉輕凡身上的目光,凌厲如刀鋒一樣。
“仲賢哥,你不要生氣。輕凡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剛剛生了孩子,心情不好,所以才推了我。我能理解她。
畢竟身為母親,能不生下這個孩子,她也已經(jīng)很偉大了,就看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她吧!
至于我……
我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林可心在說話間,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陸仲賢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p>
他放在林可心臉上的溫柔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萬分的厭惡的樣子。
讓葉輕凡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著一樣,痛的不能呼吸。
“葉輕凡,我記得之前就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可心是我的人。你這樣一再的背著我傷害她。特么的,你是不是想找死?!?/p>
找死?
她現(xiàn)在這生不如死的情況,能比直接死了好到什么地方。
果然,林家去了姐姐,就是妹妹頂替上了,對于陸仲賢來說,都是他的命。
至于她……
陸仲賢結(jié)婚證上的另一半,就永遠(yuǎn)只配做一個叫他厭惡痛恨的惡毒的賤人。
“哈哈哈!”
這就是她放在心上,念念不忘了十三年的男人。
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陸仲賢,你原本就不愛我,而我也已經(jīng)遭受到了你說的報應(yīng)。離婚協(xié)議書總該給我了吧!”
半年沒有見面,沒想到葉輕凡再次跟自己見面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離婚。
就在那一瞬間。
陸仲賢覺得自己胸膛里的怒火,瞬間就沖到了腦門上。
顧不得她是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陸仲賢上前一步,狠狠的掐著葉輕凡的脖子:“賤人,你以為我跟你結(jié)婚是因?yàn)橄矚g你。
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下賤的樣子。
要不是因?yàn)槟愫λ懒诵∪岷臀腋?,你這樣的貨色,就是脫光了躺在我的身下,我都不會碰你。
現(xiàn)在你想離婚,做夢。
你就是死,也只能背著不擇手段的嫁給我的下賤名聲,我要讓你死都閉不上眼睛。”
“不管當(dāng)初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我做的。代價我已經(jīng)付出了,難道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