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臣本色:殿下勿擾》杜文宇,側(cè)福晉 全本小說免費(fèi)看
6.哪兒來的蠢貨
這若是旁人被一無知小兒玩笑,恐怕早就變了顏色,但是魏儒安卻只是捋著胡子輕輕一笑,“為紅妝也無不可啊,這世間多少女子有才有德勝卻一般男子。只不過,老夫的這番話只對一頑徒提起過,你又是從何處聽來的?!?/p>
頑徒?杜茗心下一顫,險(xiǎn)些折斷手中牡丹,她回過身,滿臉不信道,“夫子是不是記錯(cuò)了,那不過是一個(gè)為您灑掃庭院的婢女而已,魏老先生可從來不收女子為徒的?!?/p>
前世她與魏老先生也是機(jī)緣巧合下相識,魏老先生滿腹經(jīng)綸謀略,并非常人,卻因她女子身份不肯收徒。
她后來耍了無數(shù)小聰明再加胡攪蠻纏才總算能以婢女的身份留在這院子里,可老先生一直對她照顧有加,不僅教她讀書寫字、琴棋書畫,更是對她寵溺幾乎到縱容,是她前世唯一的親人。
只不過兩人雖然為師徒之實(shí),可老先生嘴犟,從來未開口承認(rèn)過,生氣了,只罵她是婢子,卻沒想他在外人面前,卻輕易能把頑徒二字脫口而出。
杜茗從進(jìn)門便一直小心試探著魏夫子的反應(yīng),畢竟重生這種事,實(shí)在匪夷所思,哪怕是魏老夫子這般聰慧敏銳,怕也不能輕易接受。
魏老夫子微微皺眉,略有深意地看了杜茗一眼,“我那頑徒曾為此花取名,刁鉆古怪,不知道小子可能猜出來?!?/p>
“香奈兒,”杜茗直直地望向魏儒安,一顆心已經(jīng)抵在了嗓子眼,生怕他不相信這鬼神之事,不相信自己便是他那頑徒,“這里一草一物,都有人為其取名,恰好在下全都知道?!?/p>
“荒謬!”沒想到杜茗剛剛說完,魏老夫子就忽然拉下了臉色,“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口出狂言之徒!你們主仆二人莫要再來誆騙老夫!”
說完,魏儒安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屋,只剩下杜茗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對看著。
“少爺,那人誰啊,脾氣這么大,”煙青一臉迷惘地望著杜茗,“還有少爺,什么香奈兒,怎么從沒聽你提及過?”
煙青這一問,倒瞬間把杜茗給點(diǎn)醒了,方才她一時(shí)心急,竟然忘了不知情的煙青還在一旁候著。
“沒事,高人嘛,一般性格都有些古怪,我特意唬他呢,這不被他戳穿了嗎?”杜茗暗罵自己心粗,隨意找了個(gè)理由搪塞過去,心念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吩咐煙青,“煙青,你就在這候著,我去看看那夫子到底耍什么鬼怪,記住,別進(jìn)來?。 ?/p>
杜茗試探著推開門,木門沒被閘上,她心中頓時(shí)樂了,按魏夫子的性格,要真是生氣,絕不會還留一道門給她,看來夫子的心里已經(jīng)信了她,只是礙于煙青,怕說破了對她不利。
夫子向來謹(jǐn)慎周全,她活了兩世也及不上。
魏儒安正在喝茶,余光瞥見一個(gè)身影進(jìn)來,心中忍不住嘆口氣,“你倒是挺機(jī)靈。”
“師父教了這么些年,要是這點(diǎn)眼力都沒有,豈不是敗壞您的名聲?”杜茗笑了起來,順?biāo)浦鄣睾傲艘宦晭煾浮?/p>
魏夫子卻沒回應(yīng),反而倒了杯茶放在身側(cè),“連茶也未敬一杯,喊什么師父。”
杜茗聽了,急忙端起茶杯,跪在魏夫子身前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杯,行了一道拜師禮。
“師父,我……”禮過之后,杜茗站起身來,本想對師父解釋,她這一世是如何輪轉(zhuǎn),卻被魏夫子用一個(gè)手勢制止了。
“我見你這小子伶俐可人,一見如故,便想收為弟子,并無其他原由,”魏儒安露出一個(gè)笑容,“我曾遇見一丫頭,天資過人,可惜為女子身,不得上入朝堂,你卻為男子之身,可別白費(fèi)這一身才華?!?/p>
杜茗清楚,師父這是刻意不去提及她重生的細(xì)節(jié),此事太過玄奧,還是不說破為好。
只不過若是師父知道,她這一世,還是女兒身,又該如何做想,此事還是瞞過他罷了。
“師父,您說的我都知道,不過這些稍后再提。這升云樓的佳釀可是千金難求,您不要先嘗一嘗?”師父愛喝酒,她便一早預(yù)訂了升云樓的佳釀,準(zhǔn)備來個(gè)不醉不歸,反正她這“男兒身”如今不介意這些。
只是……她唯一沒料到的,就是這杜茗的酒量怎么能這么差!
這才一杯酒下肚,她就已經(jīng)暈暈乎乎地辨不清方向,可她實(shí)在有太多話想對師父說,她前世有多荒唐……
杜茗摟著師父,說了許多許多話,卻愈發(fā)覺得不對勁,“師父,為何你如今卻愛起熏香這等附庸風(fēng)俗之物來了?”
而此刻,盛淵祈看著這個(gè)掛在自己身上的胖子,一臉黑線,這若是在紫禁城,他的腦袋早就掉了!
“夫子,”盛淵祈轉(zhuǎn)過身,頗有些無奈地看著,那正在一旁悠閑下棋的魏儒安,“您這是從哪里帶回來的蠢貨?”
似乎是為了印證盛淵祈的話,杜茗攬著他的力氣又大了幾分,還用一只手猛捶著他的胸口,醉醺醺道,“夫子,您不知道,茗兒吃了好些苦??!府上還有個(gè)婆娘,想害死我……”
猝不及防之下,盛淵祈生生受了杜茗這幾大錘子,俊美無雙的臉上頓時(shí)閃過一絲殺意,一雙狹長的鳳眼盯著杜茗。
呵,害死你,如今想殺你的人可不只你府上那什么婆娘了。
把這場景落在眼里,一旁的魏儒安只得暗自搖頭嘆息,“我今日在京城街頭遇見這個(gè)混小子,見他機(jī)敏有趣,又與我投緣,便邀他回來做客?!?/p>
“沒想到這小子酒量不行,才一杯酒下肚,就成了這個(gè)模樣,還請皇帝莫怪?!贝蠹s是魏儒安起身行禮的動(dòng)作大了些,他身旁放著的一盤大理石棋子恰被袖袍掃落,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貎A了一地。
一抹光從盛淵祈幽暗的眸中滑過,看來夫子對這小子倒很是在意,否則也不會這樣慌亂。
虧得這胖子此刻也安分了許多,只是靠著他癡睡,沒了那些惹人厭煩的動(dòng)作,否則哪怕夫子求情,也要讓他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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