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母親確實是個人物,至少把當(dāng)家的給擺弄的服服帖帖??蛇@么能耐的夫妻倆,為何就不能分家另過呢?以梁安的勤快,曹氏的賢惠,想來日子會過的很紅火才是??!
想到王氏今日撞墻的舉動,恐怕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敢吧!
重重嘆口氣,齊妙進(jìn)了里屋。需要補(bǔ)買的東西太多了,炕桌、床單、被罩、鏡子,臉盆、飯盆、碗筷杯碟……
梁金山只給她拿了一副碗筷,畢竟這屋子只有她一個人住。但這哪里能夠,誰家過日子還不來個人,況且爹娘哥哥都在,萬一趕上,還能不讓人家吃飯?
一一算著,在心里記著,順道把米淘好,放進(jìn)鍋內(nèi)。就她自己吃,用小碗蒸一碗便是,至于時間……勤掀鍋吧。慣用電飯鍋的人,自然是不會用這個。
一竅不通!
外屋地門打開,梁安拎著清洗干凈的兔子進(jìn)來。放在菜板上,說:“妙兒,你自己剁剁、做了吧。我跟你娘先回去了。時候不早,再晚會兒你奶該罵人了?!?br>
“哦行,那爹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兒?!饼R妙用帕子擦了擦手,邁步就要往外送。
梁安看著閨女,想了一下,又說:“你娘跟你說沒?讓你晚上給她留門?”
“說了。”齊妙頷首,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梁安松口氣,伸手把她摟在懷里,輕拍后背的說:“改名改得好,爹喜歡這個名字,也喜歡這個姓。你放心,爹不能讓你掉在地上,一定時常過來幫襯你。”
原主個子中等,但梁安個子高,她也就到他胸口的位置。側(cè)耳傾聽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莫名心安。反手抱住父親的腰,深吸口氣,道:
“爹請放心,女兒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一定不會再讓別人欺辱我。女兒要變潑辣、要變強(qiáng),誰對我好、我對誰好;誰對歹,我比她還要心狠手辣?!?br>
梁安聽到這話,重重“嗯”了一聲。又拍了她后背兩下,松開孩子,說:“行了,我們走了。你娘把你的事兒都跟你睿達(dá)嫂子說了,明兒村里就能傳開,你不用顧慮。”
“好。”齊妙一臉懵。不是很明白為啥父親會這么說。好賴不濟(jì)那是他娘,怎么就……想不通的齊妙,在日后得知真相時,恍然大悟。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誰都逃不開命運!
送走了梁安一家三口,齊妙將門掛上。看著干凈、利索的院子,嘴角微微上揚。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她算是在這個異世有個窩了,還有那十兩銀子、一對金耳環(huán)。
越想渾身越充滿干勁兒,邁步回屋。趁著天沒黑,趕緊把兔子剁了、燉了。家里有一個煤油燈,不過里面一點油都沒有。
看起來晚上要摸黑嘍。
“咣——咣——咣——”
齊妙剁起兔子,那是眼都不眨一下。一個人住,做飯、洗衣、收拾屋子,這些都是她常年做慣了的事兒。偶爾想吃魚,還會自己親自動手。
倒也慶幸上一世的獨立,不然現(xiàn)在——肯定是要過不下去的!
米飯蒸好,用抹布墊著拿出來放在一旁。沒有油,好在這只兔子肚里油厚,放進(jìn)鍋里煉油。油出來、下兔肉快速翻炒,什么佐料都沒有,就是胡亂炒。
炒的差不多時添水、蓋鍋蓋。
鍋里的兔子什么都沒有,連塊姜都沒得,做出來肯定會腥。齊妙對吃很有研究,可以說相當(dāng)喜歡吃。不然前世身材也不能屬于微胖界。
往灶膛內(nèi)添了幾塊柴,小妮子起身,把碗架子打開,晾一晾。里面空空如也,就一雙筷子,還有一塊鹽巴。碗還在灶臺上,里面盛著飯。
鍋開了,小妮子用菜刀切了一小塊鹽巴下鍋。肯定會咸,不過在沒有醬油、生姜、八角的情況下,讓兔肉味道重一些,也能緩解許多。
一頓飯,齊妙吃的七七八八,兔子肉還剩很多,因為沒有小盆盛,所以直接蓋上鍋蓋不動它。刷好碗,碗里裝水放在灶臺邊溫著,也算喝了熱水。
天已經(jīng)大黑,齊妙松口氣,進(jìn)到里屋,脫下鞋子上炕。
炕很熱,特別舒服。躺下的過程中,脖子上的紅色血玉髓正好滑落。齊妙一咕嚕就坐起身子,忙把玉髓取下,跟那件大氅放在了一起。
這東西,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如果那廝過來找……她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他!
收好,坐在炕上,瞅著光線漸暗的屋子發(fā)呆。
她現(xiàn)在很不能理解,原主的記憶很單調(diào),這到底是為什么!看得出來,梁安疼她、曹氏愛她,可為什么她的記憶里就沒有這些片段呢。
眉頭深鎖,想的是聚精會神。直到外面?zhèn)鱽砼拈T聲,這才讓她緩過神來。此刻,屋里漆黑一片。慢慢的摸索到炕沿兒,穿上鞋扶墻去到外面。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曹氏,過來跟她做伴兒了。
推門站在門口,謹(jǐn)慎的開口問:“誰啊?”
“妹兒,是我跟咱娘?!绷簼h森憨呼的聲音傳來,讓齊妙放心不少。趕緊跑過去將門打開,沒想到梁安也跟著過來了,手里還拎了個燈籠。
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那種圓葫蘆一般的形狀。親昵的挽著曹氏的胳膊,笑瞇瞇的說:“娘,快進(jìn)屋。哥,兔子肉還在鍋里呢,爐膛內(nèi)火還有,你快去吃。”
三個人進(jìn)屋,梁安把大門掛上。曹氏就跟小叮當(dāng)似的,拿出了一根又大又粗的紅蠟燭。借著燈籠的火點燃,放在箱子上面。
黑漆漆的屋子,瞬間亮堂了。齊妙看著這樣的大紅燭蹙了下眉頭。原主的記憶里,家里點的都是煤油燈,根本點不起蠟燭。
古代,蠟燭的照亮程度是煤油燈的好幾倍。當(dāng)然,價格也不菲。齊妙抬頭瞅著曹氏,想來這就是她的藏貨了。果然每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主動過去,伸手挽著曹氏的胳膊,說:“娘,你真好。這蠟燭……是您壓箱底兒的吧?!?br>
“調(diào)皮?!辈苁闲Σ[瞇的搖頭。
梁漢森從外屋地走進(jìn)來,手里拿著兔腿,邊吃邊說:“妹兒,你做的這個真不錯,就是有點兒咸了?!?br>
“沒法子啊,家里什么都沒有,連塊姜都沒有。”齊妙無奈的說著,指著箱蓋上的大碗又說,“哥,那里是溫水,你吃完多喝水,別齁著了?!?br>
“嗯,好嘞?!绷簼h森沒有跟自家妹子客氣,走到炕邊,拿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當(dāng)然,他沒有吃獨食,頻繁的喂著梁安跟曹氏??粗R妙,又說,
“妹兒,明兒你去鎮(zhèn)上?哥陪你一起去吧。你這屋里需要東西太多,水壺也得買一個?!?br>
齊妙本想點頭答應(yīng),可曹氏暗中捅咕了她一下,小妮子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忙搖頭,道:
“我跟你說啊哥,你可別跟我去。萬一我買了東西回來,咱奶看見再說是咱娘給的錢要回去,我虧不?”
“啊……”梁漢森語塞,細(xì)想想好像親奶奶還真能做得出來,便不再要求了。
梁安巡視一圈回來,坐在炕上,瞅著閨女說:“妙兒啊,等過兩日開春,讓你娘帶著你去抓兩頭豬,我看院西面能夾個豬圈,到時候養(yǎng)著過年賣了也是錢?!?br>
養(yǎng)豬?
齊妙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沒吱聲。
曹氏聞言不贊同的搖頭道:“不行。這小院子就這么大點兒,你弄兩頭豬,這院子還呆不呆了。那豬糞味兒多大你不知道啊!別給閨女找事兒做。就養(yǎng)著閨女,能怎么的,我那些東西正好能派上用場?!?br>
夫妻倆的對話,讓齊妙得到了一個訊息,那便是他們夫妻倆有錢,而且相當(dāng)有錢。這在原主的記憶里,根本就不存在。
梁安一向疼媳婦兒,擺擺手,笑瞇瞇的說:“行,你說什么都行,你說什么都行?!?br>
看著梁安妥協(xié)的樣子,娘仨呵呵直笑。梁家老宅一共三個兒子,三個小家,老大因為沒有兒子,所以經(jīng)常呲打媳婦兒。老二家兒子多,可二房媳婦兒蔣氏是個嘴巴不讓份兒的主,兩口子經(jīng)常干仗。
相較之下,只有三房過得最和諧。因為兩口子從來都沒有拌嘴的時候。梁安永遠(yuǎn)都是笑呵呵,曹氏也一派溫婉賢淑的樣子。
或許就是因為梁安好說話吧,所以奶奶王氏才敢那么做。齊妙等梁漢森啃完兔腿之后,開口道:“哥,跟咱爹早點回去吧。天黑,扶著點兒咱爹?!?br>
曹氏聽了忙開口說:“孩子爹回去吧。晚上天冷、路滑,你們爺倆都注意點。”
“那行,你們娘倆早點休息。明兒我起來架火,你回去直接做飯就行?!绷喊残奶巯眿D兒,說著明天一早的安排。曹氏心里甜蜜,幸福的“嗯”了一聲。
下地穿鞋,送他們爺倆出去,順道把大門給掛上。齊妙把縣太爺夫人張氏給的布包拿出來。剛才曹氏那話讓她很動容,有娘的感覺真好。
曹氏進(jìn)屋,脫鞋上炕,拉著齊妙的手,東看西瞧。不放心的又說:“你被人占了便宜,可有人看見了?”
“沒有,娘你放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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