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了,自老先生離開之后,長安便住在這處小院,偶爾幫忙隔壁包子鋪老板娘打打下手。
這天,老槐樹下,邋遢老頭子把梅子寒,長安兄弟二人叫到身前,神色肅穆。
從三年前見到老頭子之后,從來沒見過老頭子這么嚴(yán)肅的神色,二人猜到了什么,只等老頭子的下文。
“梅子寒,長安,你二人不是想走上修行之路,但修行之路何其艱難,與人斗,與天斗,老夫也不過是修行路上的掙扎者而已,一旦修行了,便入了江湖,很多事便會生不由己,你二人可準(zhǔn)備好了”老頭子對著二人說道。
“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那便無悔,繼續(xù)走下去”二人隨即說道。
“長安,你人聰慧,冷靜,往往謀而后動,心思多而奇,對于事物有奇而獨到的見解,可是修行一道,一步一境,不可分心,否則將會讓你功虧一簣,甚至身亡,你要記住?!?/p>
“梅子寒,你為人鋒芒畢露,一往無前,是個修行的好苗子,但你性格過于剛硬,怕到時會有災(zāi)禍”老頭子分別對著二人說道。
“老頭子別說那么多,趕緊教我們兄弟二人修行,其他的以后再說”梅子寒可不管那么多,等了三年了,終于可以修行了,心里躍躍欲試。
“其實在三年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你們二人,就產(chǎn)生了收徒的想法,只是一直遲遲未下定,長安的性情我比較喜歡,但我的道卻不適合他,他雖悟性奇高,但心思深沉,含而不露,梅子寒你性格一往無前,鋒芒畢露,卻是比較適合我之道,于我相像,但卻容易與人沖突,怕走我老路”
“老夫一生修劍,一劍傳一人,你二人自行商量選擇吧!”老頭嘆息道。
“你個老騙子,騙了我們?nèi)?,現(xiàn)在說只能教一人,不想教就不想教,我們還不稀罕了,看你混成這樣,估計修為也不咋地?!遍L安我們走,不要理那個老頭。
長安拉住準(zhǔn)備要走的梅子寒,朝他使了使眼色。便道:“老人家,子寒這個人比較沖動,你不要介意,既然您都說了子寒適合傳承你的衣缽,那就讓子寒拜您為師吧”
說罷便拉著他跪下,三叩九拜,行了師禮。
梅子寒甩開長安的手問道:“我若拜師了,你怎么辦,我們說好了一起修行,一起闖蕩江湖的,你讓我丟下你自己一人仗劍天涯,我做不到。”
“子寒,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你出息了,我也替你高興,不要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我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修行,這是你的執(zhí)念,不能因為我,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等以后你要是成了大劍客,再找機會指點我修行不是一樣的,現(xiàn)在先答應(yīng)了老頭先。”長安拉著梅子寒低聲道。
“可是……”
長安阻止了梅子寒后續(xù)的話。朝著老者拱手道:“那我兄弟以后就拜托前輩了。”
“長安雖然我之道不適合你,但是我感覺你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必將一飛沖天,我雖不能傳我的劍道給你,但我這里有一部引氣決,雖非什么驚世法決,但卻是修行之人奠基之始,三圣五祖未出之時,這部法決便是最早的修行之法,你且收下,日后遇上高人收你為弟子,再換法決也亦可?!卞邋莸廊苏f完便掏出一部法決給長安。
“謝前輩”
“好了,事情我也說完了,你二人可做下告別,明天我來接子寒,劍之一道,在于一路披荊斬棘,日后我將會帶子寒走遍天下。”邋遢道人說完便離去了。
“長安,我真的要跟那老頭走遍天下啊,我雖然一直想成為修行之人,闖蕩江湖,但是這一天真的來臨,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一步走出去后,將來會怎樣,而且我們兄弟二人便分離,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相聚?!?/p>
“子寒,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就不要顧慮,老前輩既然看中了你,說明你有自己的造化,我雖無前輩教導(dǎo),但也有了修行之法,將來亦會有自己的造化,你先行一步。”
“不要扭扭捏捏,這可不像當(dāng)初那個說要劍挑龍虎山的梅子寒啊”長安說道。
“好,長安,你放心,我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代劍客的,你等我,十年之后我再回來找你,到時我們兄弟倆在一起打遍天下?!泵纷雍f道,立下了一個十年之后的約定,卻不知十年之后一切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對了長安,我離開之后,包子鋪的柔姨還有小萱就要你多幫忙了。”
“這個你放心,柔姨跟小萱我會幫忙照顧的,你自己行走江湖,多加小心。”長安拍了拍梅子寒肩膀。
“保重”
“保重”
……
隨著梅子寒的離去,長安的生活也開始平靜了下來,只是包子鋪的老板娘眉間總是夾雜著一抹憂愁。
小院子里,長安翻來覆去看著老前輩留下的那本法決,視若珍寶。雖然這是最普通的一門法訣,但卻是所有修行的伊始,也將是他修行的開端。
“長安哥哥”院子外一聲清脆的叫聲打斷了長安的修煉。
“小萱妹妹,怎么了”長安從桃花樹下起身,打開房門,將院外一名六七歲女童迎進(jìn)小院。
“長安哥哥,我母親最近一直有心事,眉頭緊皺,剛才我還看到她咳血了,你快去看看我母親吧?!苯行≥娴呐话牙¢L安的袖子,急忙的向門外跑去,聲音急切而慌張。
“怎么回事,小萱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先去看看柔姨再說?!甭牭叫≥娴脑掗L安心里也是一驚,趕忙抱起小萱跑向包子鋪老板娘家去。
“柔姨,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會無緣無故咳血呢?”長安看著坐在炕上的柔姨擔(dān)憂道。
“老毛病了,自從小萱的父親身亡之后,我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之前小萱還小,也只是強撐著身體,如今時日無多,也是時候去陪藏風(fēng)了,只是苦了小萱這個孩子了。”柔姨有些傷感道,伸手將女孩抱進(jìn)懷里。
“娘,你不要死,不要死,你生病了,女兒去幫您摘草藥,不要丟下女兒?!毙≥鏈I眼滂沱,兩只小手緊緊的抱住柔姨的腰。
“小萱不哭,為娘的身體自己知道,早已時日無多,如今只是茍延殘喘,看到你慢慢長大也就放心了,為娘走后,你要好好聽長安哥哥的話,不許再調(diào)皮了,知道嗎。”柔姨摸了摸小萱的腦袋。
“你放心柔姨,小萱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以后她就是我親人,我妹妹,沒人會欺負(fù)她的?!?/p>
“那我就放心了?!?/p>
此后的幾天,柔姨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長安基本上都呆在他們家里幫忙,早上幫忙賣包子,下午幫忙磨面粉。
“柔姨,你身體都這樣了,就不要再忙了,包子鋪那邊就不要管了。”長安皺眉道。
“習(xí)慣了,做了這么多年的包子,一下子閑下來就不知道做什么了,你跟梅子寒沒偷包子的這些日子,確實有些不習(xí)慣?!毕氲竭@里柔姨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子寒已經(jīng)離開了一個多月了,還挺懷念那個臭小子的,就他最壞,每次來都偷你柔姨家的包子,被抓到后硬要說是你讓他偷的?!?/p>
“不說了,今天提前收攤了,希望那個臭小子以后真能混個人模狗樣?!?/p>
長安望著柔姨漸漸離去的背影,眼角微微的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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