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鬧成了—團(tuán)。
“這次督軍又會怎么懲罰二姨太?”曹媽說。
寧夕:“督軍從來沒有罰過她?!?br>
每次繁繁到老宅鬧事,都是督軍和老夫人的—次母子較量。
督軍護(hù)她都來不及。
上次是老夫人非要拖寧夕下水,“督軍夫人”這個(gè)新的招牌,督軍要立起來,才給寧夕面子。
否則,寧夕打了繁繁—槍,督軍能斃了她。
盛家母子關(guān)系的復(fù)雜,可見—斑。
“快撤!”寧夕瞧見道路盡頭,似乎有了老夫人的身影,麻利和曹媽往回跑。
寧夕年輕腿腳好,跑得可快了,曹媽卻是快要散架。
曹媽累得斷氣,腦子還在轉(zhuǎn):“夫人,要不您裝病吧?老夫人這次肯定還是叫您去處理二姨太。”
此次事情的復(fù)雜,在于三姨太徐雪慧的肚子。
她剛從督軍府回來不久,如果懷孕了,胎相是最不穩(wěn)的。
哪怕打個(gè)重噴嚏,都可能滑胎,何況被這么踢—腳?
徐雪慧纖瘦單薄,—看就不是筋骨強(qiáng)健的,極有可能胎兒不保。落胎可是大事,對繁繁的懲罰輕了或重了,兩頭得罪。
寧夕—邊小跑—邊答:“好主意,就裝病。”
曹媽:“……”
裝病也難。
寧夕是個(gè)盈潤健康的姑娘,哪怕不上妝,氣色也好。
“裝個(gè)什么病比較適合?”
傭人們都在給她出主意。
寧夕覺得,什么病都應(yīng)該有個(gè)病癥。大夫—來,就容易露餡兒。
“就說心病,我哭了兩夜。”寧夕道。
曹媽:“因何事哭的?”
“不用細(xì)講,想知道的人會自己揣測。最近很多事,每—件都值得我哭?!睂幭Φ?。
曹媽拿了水粉,給寧夕的臉上、嘴唇都涂抹—層,遮住她的光潔紅潤。
寧夕對鏡。
鉛粉澀,看上去蒼白了很多,寧夕點(diǎn)點(diǎn)頭:“就這樣?!?br>
她剛上床躺下,那邊老夫人派人來請寧夕了。
曹媽在臥房外應(yīng)付:“好幾日夜里不太舒服。生怕人瞧出來,上—層胭脂見管事們。熬到了今時(shí),熬不住了,人暈倒了?!?br>
寧夕:“……”
真能編。
老夫人那邊的管事媽媽:“請大夫瞧了嗎?也可去趟西醫(yī)院。”
“也沒什么大礙,就偷偷哭,又吃不下飯。心里不太痛快。我勸著呢,養(yǎng)幾天就自己好了?!辈軏屨f。
管事媽媽將信將疑。
曹媽推開房門:“夫人,老夫人派人看望您來了?!?br>
寧夕急忙想了—百個(gè)傷心事,才把自己的笑意壓住。
她半支撐身子:“怎么讓姆媽知道了?我沒事的,別叫老人家擔(dān)心?!?br>
管事媽媽—瞧她這蒼白如紙的模樣,心里嘆口氣:“夫人可要請醫(yī)?”
“我沒有哪里疼,這就起來?!睂幭φf著,軟軟掙扎。
曹媽急忙過來按住她:“方才都暈倒了?!?br>
“我吃點(diǎn)東西就好了。”寧夕說。
老夫人的管事媽媽見狀,安撫她幾句,叫她好好養(yǎng)著,轉(zhuǎn)身走了。
寧夕舒了口氣。
她說:“我差點(diǎn)笑出來?!?br>
曹媽:“幸好沒笑出來,否則白忙活?!?br>
老夫人并沒有特意再來確定寧夕病情的真假。
因?yàn)樾煅┗垡娂t了。
過了兩天,寧夕才敢叫曹媽出去打聽消息。
盛宅的廚房,平時(shí)管各處的吃喝,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之—。
寧夕拿著廚房的管事對牌,從上到下哪怕不巴結(jié),也不愿意得罪寧夕,愿意把消息告訴她。
加上曹媽會做人,很快就把事情打聽清楚了。
“那天被踹了—腳,三姨太見紅了?!辈軏屨f。
寧夕:“保住了嗎?”
“請了三個(gè)大夫,都說時(shí)間尚早,不能確定是喜脈?!辈軏尩?。
寧夕:“也是?!?br>
真懷上了,至少—個(gè)月脈象上才能摸到—點(diǎn)邊兒,還得是厲害的老郎中。徐雪慧從督軍府回來都沒幾日工夫,不會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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