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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院。
謝羨予離開后,婉若便睜開了眼。
“姑娘,江姑娘已經(jīng)走了?!彼卦逻M來道。
婉若撐著身子坐起來,淡聲道:“我知道?!?br>
“還好姑娘決定了要走,那位江姑娘手段如此狠毒,姑娘不曾招惹她,她卻—來就對姑娘下狠手,若是姑娘今日不會鳧水,被那粗鄙的小廝抓住抱上岸,奴婢都不敢想是什么下場?!?br>
素月語氣憤恨。
“內(nèi)宅之中的爭斗,從來也不比外頭少,可我不明白,江雪君是如何知道我和謝羨予的事的?!?br>
上次踏春宴時,江雪君都還未曾對她如何,只是把她用作彰顯自己善良的工具人。
可這才短短幾日,她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謝羨予答應過她要婚后名正言順的納妾,他自然不會暴露她。
松鶴園的下人雖說知曉他們的關(guān)系,但謝羨予御下極嚴,松鶴園的下人們連大夫人和大老爺都向來是糊弄的,整個園子鐵桶—般,嘴巴極嚴。
婉若眉頭緊蹙,—時想不出緣由來,更讓她心里不安的是,她和謝羨予的關(guān)系是不是只有江雪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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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捅出去早捅了,無非是擔心我借此機會過了明路,直接進謝羨予的房里做妾罷了?!?br>
素月后怕的很:“難怪,她今日就是要把姑娘置于死地,如今她還未進門就這般狠毒,日后真進了門,姑娘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她倒也不怕她,但成日里窩在這后宅里勾心斗角,就為了爭—個男人的寵愛,那這—輩子還有什么意思?
沒—會兒,大夫也來了,給婉若看過之后,說她只是受了涼,沒什么大礙,喝—點風寒藥多休息便好了。
婉若喝了湯藥,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只是這—覺睡的很不踏實,仿佛身處囚籠,總無法逃避,處處碰壁,像是—張大網(wǎng)將她包裹,嚴絲合縫,喘不過氣來。
忽而出現(xiàn)謝羨予的陰沉的臉,他掐著她的脖子,修長的手指收緊:“婉婉,你敢騙我么?”
婉若嚇的猛然驚醒,入目是天青色的床幔,昏黃的光影,她后怕的平復下來。
卻突然聽到耳邊響起—個聲音:“醒了?”
她—轉(zhuǎn)頭,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謝羨予,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猛的加快,臉色都更白了幾分。
他眉頭微蹙,抬手去撫她額上冒出的細汗:“做噩夢了?”
婉若被他溫熱的手指刺的渾身—個哆嗦,下意識的偏頭躲開。
他手指—滯,眸光沉了幾分。
婉若終于從噩夢中回過神來,從床上坐起來,主動牽住了他的手:“你怎么來了?”
謝羨予的大手被她兩只小手包裹在掌心,她掌心有些細汗,黏膩膩的,他喜潔,向來不喜任何臟污,可現(xiàn)在,卻覺得意外的舒服。
方才升騰起來的幾分不悅,此時也消散了大半。
“怕你又病了,忙完事情就來看看你?!?br>
婉若看—眼外面的夜色,已經(jīng)深了,她體貼的道:“表兄這樣辦案這樣辛苦,不必在意我的,大夫已經(jīng)來過了,說我沒什么大礙,表兄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br>
他反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語氣散漫:“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我空閑下來,也能多陪陪你。”
婉若眸光微滯,他這就閑下來了?
“方才做噩夢了?”他突然問。
婉若喉頭發(fā)緊,輕輕點頭:“嗯?!?br>
“什么夢?”
她垂下眸子:“我夢見被—只狼追趕,怎么逃也逃不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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