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比嗎?”
康季睿瞬間怔愣。
好像時光溯回,桑海倒灌,她再次明媚清靈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融了歲月,綻放光彩,是他的妻子,他無奈又頭疼的心事。
康季睿眉宇不自覺的溫柔下來,剛要開口。
蔣懷明、燕世子已恭手而出,陪著笑臉:“參見郡主,郡主說笑,我等怎敢與郡主比?!?br>
康季睿才察覺,寧寧不是跟他說話,他也不適合這時候開口。
但,寧寧是因為他來的吧。
上輩子,他沒有參加秋霜宴,這次因為易老再三邀請,他才勉強過來。
她是聽說了嗎?
哎,還是那么敢愛敢恨,喜歡他的時候,什么都要爭到他面前。
康季?;謴?fù)鎮(zhèn)定,君子翩然。
這輩子,他等著他的女孩再次無懼的向他走來。
曹昭想跑。
林斐榆瞬間站正,擋住他去路,悄悄把衣角抻平。
她還沒說,是為誰出頭,畢竟也提到他了。
燕世子陪著笑,上前兩步,姿態(tài)親昵的靠近安國郡主,在場人中他和郡主最熟,笑聲道:“真生氣了,我們就是逗逗新科狀元,沒為難他,你不喜歡,我們不說了,也不值得你生氣呀——”
怎么不生氣!林斐榆那體弱多病的身子能上馬嗎,萬一顛出個好歹,你們誰以死謝天下。
燕傾勾住宋皎荷袖子:“我不對,好了,這么多人呢,尷尬,給個臺階下?!?br>
林斐榆、康季睿的視線瞬間落在燕世子的手指上。
康季睿臉色不佳,寧寧沒嫁給他前,和上京城這些紈绔過于隨便。
林斐榆自嘲的松開抻衣角的手,這里這么多人,怎么排也輪不到看他。
宋皎荷嗔他一眼:“再有下次告訴你爹。”
燕傾高興了:“是,是,謝姑奶奶開恩?!?br>
“還愣著干什么,上馬,跟你賽一場!”說著翻身而上,紅衣駿馬英姿颯爽:“快點,追不上,打斷你的馬腿!”
燕傾無奈翻上,急追而出:“郡主,你那是北域貢品!”
宋皎荷回頭,風(fēng)削過耳畔,笑容燦爛:“讓你一個馬頭!”
“你說的!駕!”
蔣懷明見狀,緊跟而上。
很多人陸續(xù)而出!
誰還記得康季睿是誰?他又會不會騎馬?
林斐榆躍躍欲試,但他只會騎牛,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愚笨,竟偏見自傲的覺得馬術(shù)不重要。
旁邊,康季睿看著場中的身影,牽馬而出,既然她要騎,陪她便是:“駕——”
“我去!狀元會騎馬,斐榆,你是不是也會!”寒門現(xiàn)在都這么深藏不露的!
林斐榆臉色發(fā)黑:“不會!”
那也不用這么大聲。
“燕世子和郡主關(guān)系很好?”
“差不多,燕世子和安國公府的世子關(guān)系好,跟郡主自然就熟了。”
林斐榆盯著場中飛馳而過的馬,見她挽弓,身體一緊。
她手里的箭早已貫穿靶心,穩(wěn)穩(wěn)落在紅心上:“好!”
曹昭看他一眼,再看看馬場。
馬場已不止郡主一個女子,剛剛射箭的也不只有一人,但他就是覺得林斐榆看的是郡主。
場中,康季睿的目光緊緊追在她身后。彎弓搭箭,一氣呵成,羽尾還在空中輕輕顫動。
宋皎荷神色微凝。
這時候的康季睿根本不精馬術(shù)!
而且剛剛那一箭,力道精準(zhǔn)、威力十足,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根本練不出來!
何況,她太清楚康季睿不同時期的箭法!
但他現(xiàn)在使出來了。
莫非——
他跟自己一樣!
宋皎荷瞬間一驚,手上功夫絲毫不減,箭一支一支飛出。
宋皎荷很快從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將最后一支箭射出,沖刺急轉(zhuǎn)!
沒什么可驚訝的。
他們兩個人如果有一個人得逞天運,也該是成就更高的康季睿,沒道理,她能重來,康季睿就不能。
只是。
她絕不會讓他知道,她也一樣!
宋皎荷裹挾著風(fēng)回到休息區(qū)。
江昭昭立即遞上毛巾:“姐姐真厲害?!?br>
“是燕傾該練了?!彼教?,打架斗毆在行,正事上一個不行,可相比于自家兩個不爭氣的兄長,燕傾雖然也目中無人、桀驁不馴,可北疆南下時,他至少敢于上戰(zhàn)場,最后也戰(zhàn)死沙場。
燕傾勒馬,不懼輸贏,少年義氣:“郡主深得國公爺真?zhèn)鳎鄡A佩服?!?br>
“你也不錯?!?br>
燕傾愣了一下,郡主在夸他?不是諷刺?
宋皎荷看不遠處的曹昭一眼:“他的字也不錯?!?br>
曹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是不是看自己了,一定看自己了。
林斐榆怔怔的,可又找不到她看自己的理由。
燕傾有點飄:“郡主真覺得我馬術(shù)好?”
好不好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脫靶六次,初學(xué)者都比他強,燕將軍沒氣死,肯定是因為心大:“進步很大,下次再比。”
“好!一言為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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