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容也不想留在原地被人議論,更不想讓圍觀的人看出什么端倪。強撐著露出淺笑,帶著自家妹妹離開了。
不是,林逐云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難纏了。
說她囂張跋扈不是沒有道理的。剛才林逐云說的那些話,幾乎每一句都把人的面子放在腳下踩。
袁念容兩姐妹走后,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怎么感覺剛才元安郡主說的話有點道理,人應(yīng)該教好了再放出來,而不是讓人家海涵,年紀小也不是理由?!?br>
“可是袁大小姐的話也沒有錯吧,我們北晟不是講究尊老愛幼嗎?”
“尊老愛幼是沒錯,但是袁二小姐也不算幼吧。元安郡主不是說她堂妹比袁二小姐還要小嗎?”
“只有我覺得袁大小姐說話的方式很不妥嗎?她確實把人架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br>
“還好吧,袁小姐還是很溫柔的,剛才她都沒有甩臉色。我還是覺得郡主剛才說的話太沖了,有點過分,也不給別人留面子?!?br>
“......你這么想就這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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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林如霞面色糾結(jié),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頭腦發(fā)昏上了林逐云的馬車呢。
自己手上紅腫一片的傷可是她弄的。
林如霞偷偷看了她幾眼,可林逐云只顧著在和關(guān)言心說話,沒有打算搭理她的意思,她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林逐云察覺到她多番試探的目光,打開的手邊的暗格,拿出了一瓶藥膏放在了她的面前。
林如霞雖然覺得別扭,但還是接了過來,自己給自己上藥。
涂了藥之后,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沒那么疼了,林如霞只好閉上眼睛假寐,逃避尷尬。
關(guān)言心出門的時候帶了馬車,所以此刻她的馬車正跟在郡主的馬車后面。
不多時,林逐云的馬車停在了關(guān)府門口,聽到馬夫說關(guān)府到了的聲音。
關(guān)言心輕聲說道:“那我就先回府了,我們下次再約?!?br>
“嗯,好。”林逐云點點頭。
關(guān)言心下車之后,林如霞才默默的睜開了眼睛。
她欲言又止,見林逐云沒有打算問她的意思才開口說道:“那個.......你真的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爹娘嗎?”
“為什么不告訴?”林逐云反問道。
“別了吧,你剛都讓我上車了,我還以為你不介意剛開始的事情了?!绷秩缦夹÷曊f道。
“一碼歸一碼,我覺得你確實需要讓伯父伯母好好教導(dǎo)一下,別到時候把家里人坑了?!绷种鹪埔槐菊?jīng)的說道,一副明顯不相信她的樣子。
林如霞的話梗在喉間,她總覺得林逐云在說她傻。
林逐云看到她的眼神,頓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幽幽說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樣?!?br>
林如霞撇了撇嘴,請求道:“堂姐,你能不能別說啊。我娘親昨天晚上才說讓我離袁家遠一點,我怕她罵我?!?br>
“那不挺好的嗎?正好讓你長長記性?!绷种鹪泼鏌o表情的開口。
林如霞見她軟硬不吃,無奈的抬頭看了看車頂。
想著等一下回到家之后,要怎么樣跟父母解釋,順便減輕一下爹娘對她的懲罰。
她突然覺得今天林逐云說得對,要是袁念容真的有心的話,應(yīng)該在說出那樣的話之后,立馬帶她去處理傷。
而不是說完之后,一點動作都沒有,明明她的首飾店距離她們的位置就只有幾步路而已。
實在是她今天的手比較痛,沒辦法忽略這一點。還是說,因為手痛,所以腦子清醒了一點?
不過娘親說得對,自家爹爹跟袁太師在朝堂上是競爭關(guān)系,所以她還是不要接近袁念容了。主要是她覺得自己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別到時候連累了父親。
她可不想家里日后落寞了,她還想過千金小姐的日子呢。雖然這么說,但是她還是對分走她寵愛的林逐云有意見。
哪怕林逐云今天給了自己藥,可那是她應(yīng)該做的,誰讓她讓侍女打她的。
直到馬車在林府面前停下的時候,林如霞都沒有一個將今天的事情搪塞過去的辦法。
兩人下車,林如霞一臉生無可戀的跟在林逐云的身后。
林如霞看著她要往成國公府那邊的區(qū)域走,看起來沒有要告狀,或者是說忘記了的意思,心里忍不住高興起來。
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她就聽到林逐云說道。
“芙蕖,你送如霞小姐過去,順便跟伯父伯母他們稟告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绷种鹪撇痪o不慢的開口。
她的聲音輕緩慵懶,但是林如霞的耳朵聽起來卻略顯冰冷。
林如霞看著林逐云的背影,再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芙蕖,頓時就明白她今天躲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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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逐云就聽到了林如霞要抄佛經(jīng)的消息,在她沒有抄完之前不許出去,并且還要將女工刺繡學(xué)好。
這對于性子活潑的林如霞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人呈送拜帖,林逐云也沒有要出門的意思,于是便留在家里規(guī)整一番,準備迎接大哥回家。
她雖然是在千嬌百寵中長大的,但是早早學(xué)了管家的知識。太后對她親厚,也讓宮中的教養(yǎng)嬤嬤來林府住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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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明星稀。
紫宸殿。
裴靖川負手站在窗前,身上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寢衣,這般耀眼的顏色一點也沒壓下他豐神俊朗,冷冽深邃的面容。
裴靖川聲色淡漠,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郡主這幾天都在做什么?”
這幾天,他一直強忍著讓自己不去窺探她的生活。但今晚處理完政務(wù)之后,看著安靜的寢殿,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們以前,從未鬧過這樣的矛盾。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
還是說,蓁蓁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對她比較特別,所以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作為一個帝王,絕不能隨意被他人拿捏。這是他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蓁蓁聰慧,她也應(yīng)該明白的,她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試探他。
如果她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完全可以提出來,為什么要做出一副跟他劃清界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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