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寒暄已定,君臨向楊劍南稍加打量,發(fā)現(xiàn)對方氣勢內(nèi)斂,修為深不可測,內(nèi)心微微訝異。
當下先行舉杯敬酒道:“你我年紀相仿,不曾想楊兄修為如此驚人,與楊兄同坐,實是君某高攀了!”
楊劍南卻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
“嗨,說這些作甚,我楊劍南交朋友,從來不看別人修為高低,因為同齡人中,誰也沒有我的修為高。”
“當然,也從來不看別人來頭大不大,因為他肯定沒有我的來頭大!”
“若要時時講修為,事事論輩分,難不成我楊劍南還不交朋友了?來,喝酒喝酒!”
君臨舉杯的手僵在了空中,呦呵這給你厲害的?
好大的口氣。
不過聽聽人家這牛吹的,多么的有氣勢啊,倒是應(yīng)該學著點。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暗自琢磨說些什么,才能將對方的氣勢壓倒。
不料碰杯過后,對方興致更高,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話來。
“哈哈!說起來,今日還是楊某生平初次獨自下山辦事,有緣得遇君兄這樣的朋友,真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某一看君兄這身裝扮,便知道君兄和某一樣,必是不欲人知曉修士身份,想低調(diào)行事吧?”
“嗨,其實咱們這都是些無用功,你我往那里一站,已然是鶴立雞群,初陽破曉,那卓爾不群的氣場是如何藏都藏不住的......”
君臨幾次張口欲言,都被對方打斷,只是不斷地灌酒,灌酒。
酒過三巡,菜去五味,許是酒壯慫人膽,君臨一拍胸脯說道。
“不知楊兄此來,所為何事?只要用得到兄弟我的,你一句話,兄弟必然幫襯一番?!?/p>
一聽這話,楊劍南呵呵笑了。
“君兄這番心意,楊某真心領(lǐng)受了。不過些許小事,還不勞君兄幫忙,楊某自己料理了就是了。屆時若是君兄得空,倒可與楊某同行看個熱鬧,未嘗不是一件樂事?!?/p>
君臨連連點頭應(yīng)下。
“好好好,同去同去!屆時你可來我君府尋我,我君府就在這個...呃,這個...城南天香閣后門,直行二百步便是。”
楊劍南一口酒幾乎噴了出來,長這么大頭回聽說他人說自己住處時,以勾欄之所作為參照,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呃,好......好風水!楊某記下了?!?/p>
君臨赧然一笑,連忙提杯勸酒,掩飾自身的尬尷。
“對了楊兄,你還沒說是什么事?”
楊劍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
“宗內(nèi)出了幾個叛徒雜碎,跑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密謀對我神宗不利,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宗內(nèi)命我出手擊殺群魔,一方面震懾宵小,另一方面對我個人來說也是個歷練。離了我神宗庇護,充其量不過幾個金丹期的散修雜魚而已...”
哐當。
君臨手中酒杯掉落于桌面之上,魂飛天外。
金......
金丹期。
雜......
雜魚。
若是金丹期都只能算作雜魚,那我算什么?
君家振興八字連一撇都沒有,就敢膨脹到如此地步么。
君臨啊君臨,早上你還在被人追殺,這會兒晚上還沒到,就忘了疼了?
真要摻和到金丹期的紛爭里去,碾死你,就如同碾死渣滓一般。
楊劍南正說得過癮,不曾想君臨反應(yīng)竟如此之大,連忙敲敲桌子。
“君兄?君兄?你這是?”
君臨回過神來,看到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楊劍南,打了一個寒顫。
狠狠咽了口吐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抖說道。
“啊?金丹期的臭雜魚,還不夠我一只手虐的?!?/p>
“我只是震驚于......如此微不足道的修為,也敢和極圣神宗作對,簡直是不知死活......對,不知死活!哈哈!哈哈哈!”
楊劍南恍然大悟:“哦,我就說么,君兄如此英雄人物,簡直照我不遑多讓,怎么會被幾個金丹期的雜魚嚇到呢,某當自罰一杯?!?/p>
邊說邊斟酒,滿滿一大碗,鯨吞而盡。
知曉了對方的真正實力,君臨頓時感覺如坐針氈,唯恐如此高手打個飽嗝,余威也能將自己震出窗外。
另一方面又后悔不迭,剛才胡吹一氣,將自己家庭住址都給報了出去?;仡^人家找上門,又該如何推脫。
眼看天色漸晚,雙方賓主盡歡?
楊劍南一拍儲物袋,就要買單付賬。
君臨如臨大敵,一把將楊劍南拽住。
笑話,還能讓你買了單。
這要是回頭露了餡,你覺得和一條雜魚中的雜魚聊這么高興,面子過不去了怎么辦。
我把單買了,好歹也算請你吃過飯,屆時你總不好意思一指碾死我吧。
楊劍南心里卻是另一番活動,畢竟落座之時就有了明悟,樂呵呵地看著君臨走向掌柜。
下一秒,君臨一拍儲物袋...
然后解開繩子,倒了一塊下品靈石出來,拍在掌柜的面前:“不用找了。”
楊劍南一驚,摸了摸自己的儲物戒指.
君兄這儲物袋......好別致啊。
君臨出門道別,依依惜別后,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身體不適,奔著君府的方向,跌跌撞撞,拔腿便跑。
修真界很單純,復(fù)雜的是人。
我作為練氣期的雜魚,真的不是什么場合都能駕馭得了。
楊劍南看著君臨的身影,意猶未盡地目送其離去。
一個黑影緩緩鬼魅般浮現(xiàn)在楊劍南身后,楊劍南卻并未回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呵呵,陰師兄,原來交朋友的感覺是這樣的,果然其樂無窮!這個君兄還真有意思,倒是難為他了,練氣期的修為陪我聊這么久,一定很煎熬吧,哈哈!”
黑影搖搖頭,悠悠說道:“少主,恐怕您走眼了?!?/p>
楊劍南啞然失笑:“他不是練氣七重?怎么可能?你沒看剛剛我提到金丹期,他都差點嚇尿了...”
黑影再次搖頭,道:“此子神秘得很,我以分神期的修為仔細觀察,他確確實實是練氣七重,但這偏偏是最不可能發(fā)生的情況?!?/p>
楊劍南:“愿聞其詳?”
黑影:“他身上怨念纏身,血氣郁而不散,要么是最近連殺了幾十上百個修士,要么是今日剛剛秒殺了十幾二十個修士。而他全無傷勢,轉(zhuǎn)過頭就能坐在這里和你喝酒,這會是練氣期?”
楊劍南:“哦?哈哈!天下之大,果然臥虎藏龍。我這小君兄,竟有如此能耐,怪不得和我對了眼緣,果真有兩把刷子。”
黑影緩緩掏出一物,一面黑色小旗,旗面魔光閃現(xiàn),隱隱有無數(shù)冤魂在旗中翻滾哀嚎。
魔門至寶——極圣魔魂幡。
“此次與少主出行,宗主特意與我此寶傍身,若非此寶在手,我甚至根本無法察覺到,他身上竟殘留一絲極其晦澀難明的殘魂波動,遠遠在我元神魂力之上,至少是渡劫期?!?/p>
楊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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