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歡不情不愿。
她著實不開心了。
現(xiàn)實里要應(yīng)付林青裴,夢中又要面對這個可怕的男人。
易歡站在原地,沒動。
以前做夢,夢中場景都是虛無縹緲的,沒有具體的意象,可這一回,場景卻是皇宮,看周圍擺設(shè),昏暗的宮燈,奢華的物件,儼然是皇帝的寢宮。
易歡低聲道:“你就不能放過我么?”
“不能?!?br>
男人起身,朝易歡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樣,擁易歡入懷,用力吻她。
可這回,他手還未碰到易歡,易歡便紅著眼眶哭了。
晉淵手停在半空中,動作頓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動你了,不動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識放柔語氣。
易歡咬著唇,一邊哭一邊開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后我就過的好辛苦,再也沒有人能夠?qū)⑽易o在身后了,我不但要面對林府的一大家子,還要照應(yīng)著易家?!?br>
“今日易銘又惹了禍,我把父親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都當(dāng)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贖回來,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誅心?!?br>
“那些遺物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往日有那些東西在,我還能留個念想,如今就連念想也沒有了,偏我還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說我不在乎?!?br>
“我怎么會不在乎,我在乎極了!可我沒有辦法,嫂嫂孤兒寡母,在易家過的艱難,易家那幾個長輩又不是好相與的,若是連我都不幫嫂嫂,嫂嫂一個人要怎么辦?”
“知道你舍不得。”男人語氣無奈,“乖,我讓人去贖了,明日就還給你,好不好?”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我夢里的臆想,說到底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夢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從未見過你?!?br>
“現(xiàn)實里已經(jīng)很累了,入睡后還要應(yīng)付你這等洪水猛獸,我好辛苦?!币讱g指責(zé)他。
原來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洪水猛獸。
晉淵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只著一身褻衣,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脆弱感,睫毛輕顫,淚珠凝在上邊,要落不落,一副等著人采擷的模樣。
就得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哄,晉淵想道。
夢里沒有現(xiàn)實那般束手束腳。
他自然的攬住她的腰z肢,將人帶入懷。
她腰好細(xì),一只手臂就能圈的過來。
晉淵一下一下的撫摸她的發(fā)絲,道:“不若我們做些開心的事?”
易歡抬頭,鼻息間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
即便是在夢里,忽然被人抱入懷,易歡也慌了怯了,“別……”
晉淵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帶著笑意,低頭吻了下去。
唇與唇輕輕蹭著貼著,他沒急著深入。
晉淵眸中盛著一泓暖黃的光,溫柔揉碎在了里邊,他說:“別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對你做點禽獸事?!?br>
易歡雙眸微微睜大,她道:“夢里么,你哪回夢里放過我了?!?br>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彼粗冈谒劢遣溥^,揉出一片緋紅。
晉淵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抱起,轉(zhuǎn)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著她坐在他腿上,男人親了親她的唇,隨后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頸、胸膛……
晉淵一只手按著她的頭,不許她躲。
被他吻過的地方癢的厲害,易歡身子輕顫。
她的手不知不覺的抓住了男人的發(fā)絲,聲音里帶著連自己也不曾發(fā)覺的嬌媚:“這就是開心的事嗎?”
晉淵抬頭,大掌摩挲著她細(xì)嫩的脖頸,嗓音低啞:“溫暖飽思淫欲,便也沒空去想那些個有的沒的了?!?br>
他湊過去,在她耳后那塊嫩白的皮膚上細(xì)細(xì)吻著,男人發(fā)絲掃到了易歡臉上,又癢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帶入了灼灼欲海,身體發(fā)燙。
“歡兒,食色性也,瞧,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蹦腥烁皆谒叄吐暷剜?。
怎么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歡靠在她懷里輕喘。
“是你強迫我的?!币讱g說。
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嗯,是我強迫你的,歡兒不必對此感到羞愧?!?br>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纏住她的發(fā)絲,說:“我這人……就喜歡強搶臣妻?!?br>
話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著鉆了進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糾纏。
氣息互換。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歡從未與男人這樣過。
男人掌心覆在她腦后,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
罷了,不過是夢而已,吻就吻吧。
易歡輕顫著睫毛,閉上眼,順從的張開小口。
她不知這對于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這是夢里易歡第一次這般順從。
男人正欲更進一步。
……
“陛下?!睆埖聞俚穆曇魝鱽?。
晉淵睜開眼。
“陛下,該上朝了?!睆埖聞傩⌒囊硪淼挠^察著晉淵的神色,陛下今日起遲了些,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晉淵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張德勝來喚。
今日還是頭一遭。
晉淵盯著他。
這目光比深冬的雪還要冷,張德勝打了個哆嗦。
他聲音發(fā)抖,小聲說了句:“早朝時間快到了,陛下?!?br>
晉淵起身,語氣暴躁:“滾出去?!钡瓜袷怯蟛粷M的樣子。
也確實是欲求不滿,差點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兒了,被張德勝一聲陛下給拉回了現(xiàn)實。
張德勝退出去后,晉淵閉了閉眼,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怼?br>
他指尖輕輕敲著膝頭,讓身體里的那股沖動逐漸退去,直到徹底冷靜下來,晉淵赤著腳下地,讓太監(jiān)進來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歡前半夜做了春夢,后半夜卻睡了個好覺,醒來后,氣色好了許多。
桃心打了水端進來后,打趣她:“夫人做什么好夢了?瞧著神清氣爽的樣子,比昨日好多了?!?br>
易歡羞愧極了。
哪是什么好夢,分明是和男人相關(guān)的春夢。
太荒唐了。
她差一點就和那男人……
夢里晉淵還說要幫她把那些個陪嫁都給她贖回來。
夢就是夢,氣勢那般駭人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有閑工夫做這種事呢。
易歡凈完面,婆母院里的掌事嬤嬤過來。
是為了昨日賭坊以及變賣嫁妝之事。
她姿態(tài)擺的高傲,話語里夾槍帶棒:“聽說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好問清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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