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只留下路燈昏暗的燈光。
天臺上。
香煙燃燒的光點忽明忽暗。
隨之,光點落下,在地上摔的火花四濺。
緊隨其后的是“砰”的一聲巨響...
“昨夜,一男子從香河國際頂樓墜下,目前已無生命體征。警方已排除刑事可能...”
.....
夏國,西川。
香城技校207男生宿舍內(nèi)。
一場與時間賽跑的競賽正在展開。
“臥槽!都特么7:50了?!成子,你個狗比竟然不叫我?”
“小孫子,怎么和你爺爺說話呢?爺爺叫你八百遍了,你就和特么豬似的?!?/p>
“淦!”
躺在床上的瘦猴一邊對著正在穿鞋的年輕人罵罵咧咧,一邊利索的從床上爬起。
“頭又洗不成了,我了個大草!”
瘦猴胡亂的扒拉幾下頭發(fā),一臉晦氣的樣子。
“拜拜,你爺先溜為敬。”
“臥槽,等等我啊!對了?不把三千歲叫起來?”
瘦猴見年輕人要走,明顯有些慌亂。
“那孫子通宵了一晚上,睡死了。叫不起了。你快點,馬上上課了。”
“走,走,走?!?/p>
“哐當”一聲關(guān)門過后,宿舍里恢復了平靜。
片刻過后,躺在上鋪的一個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有些斑駁的天花板,發(fā)出了靈魂三問。
“我是誰?我是在哪?我不是死了么?”
“醫(yī)院?天堂?”
腦子里轉(zhuǎn)著無數(shù)個念頭,慕三千悄悄坐了起來,掃視了宿舍一眼。
略微有些熟悉環(huán)境,對面空著的床上堆著幾個行李箱,床的角落還靜靜躺著一只大白熊玩偶。
這不是秦成前前前前女友送的玩意么?怎么會在這兒?
慕三千發(fā)脹的腦子還有些遲鈍,記憶還停留在他從天臺一躍而下的那一幕。
“這不是技校的宿舍么?”
畢竟也是住了幾年的地方,慕三千很快就認出了這個留下他青春回憶的宿舍。
“我這是重生了?”
慕三千喃喃自語,有些恍然,總感覺這稀里糊涂透著古怪,不太真實。
他握住床邊的圍欄,入手一陣冰涼。
“嘶——”
“這怎么可能?!”
重生這事,顯然違背了慕三千曾經(jīng)三十來年的世界觀,他更愿意相信他那三十來年的經(jīng)歷只是一場夢境。
但,
父母的死亡,創(chuàng)業(yè)的失敗,妻子的背叛,以及從天臺的一躍而下。
一幕幕刻入腦海,銘記于心,又怎么可能是一場夢境。
“呼——”
慕三千長呼一口氣,將這些紛雜的念頭拋于腦后。
不管怎么說,能再活一次,真好。
‘玫瑰花的葬禮,埋葬深深愛著的你,殘朵停止呼吸...’
“嗯?”
正準備下床的慕三千一愣,誰的鈴聲?夠非。
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他自己的手機響了。
慕三千從枕頭下翻出手機,瞟了一眼來電顯示:“孫子?!?/p>
按下接聽鍵。
還不等慕三千開口,那邊就直接說話了。
“三千歲,你完了。李光頭點名,發(fā)現(xiàn)你沒在,當場大怒。兄弟,買點好的,最后一頓,體面點。對了,順帶幫爺幾個買兩個面包?!?/p>
慕三千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那邊就瞬間掛斷,只留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
“哈?帶面包,想屁吃呢?!?/p>
慕三千盯著手上的老年機,有些蛋疼。
李光頭,他倒是還記得是誰,他所在的機械加工九班班主任。
因為有一顆禿的發(fā)亮的腦袋,人送外號李光頭。
此人手段極其殘忍,曾抓住幾個半夜溜出去上通宵的倒霉蛋,讓這幾個倒霉蛋一大早頂著睡意做100個俯臥撐。
做完俯臥撐再拉到女生宿舍下站成一排唱丟手絹,聲音小了還要再來一遍。
屬于是肉體心理雙重打擊了。
饒是慕三千重生歸來,想到這兒,身子都抖了一下,被李光頭盯上,今兒個怕是無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已至此,慕三千也別無他法,只得起床洗漱。
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玩完了,第二節(jié)課若是再被查到,那他今天真的可以擺宴請人了。
出了宿舍,校園里也沒幾個學生游蕩。
該上課的上課,該實習的實習。
雖說慕三千所就讀的學校只是所技校,但其號稱軍事化管理,深受眾多頭痛不良少年的父母喜愛。
眾所周知,
一流學校抓教育,二流學校抓思想,三流學校抓紀律。
至于慕三千所在技校,不好意思,我全都要!
一路小跑,慕三千到了教學樓。
然后很悲哀的發(fā)現(xiàn),
他忘了自己教室在哪。
畢竟他跳樓前,離校也有個十來年了。
宿舍,食堂位置那些倒是還有些印象。
但,
教室在哪屬實也記不太清了。
一個個去找?
算了,這個時候正是教導主任巡游四方的時間,被抓住更麻煩。
慕三千腦子一動,找了個廁所蹲著,掏出手機就開始準備發(fā)短信。
這年頭的手機倒是能掛企鵝,就是聊天還是有些麻煩,不如短信來的方便。
慕三千才剛解鎖,就看到首頁有個不太尋常的圖標。
“科技商城?”
“嘛玩意?我那個時候下過這個東西?”
慕三千有些疑惑,但隨之將其拋于腦后,畢竟時間也太過久遠,他也記不起曾經(jīng)的自己在手機上倒騰了什么。
‘孫子,在哪上課?爺忘了?!?/p>
編輯,發(fā)送,一氣呵成。
慕三千倒不怕室友懷疑什么,因為他記得在學校里。
因為上課科目的原因,經(jīng)常會換教室。
不多時,手機一陣震動。
‘二教307教室,速來,你爹要餓死了?!?/p>
又是一路小跑,慕三千來到了教室門口。
“報告。”
大致應(yīng)該如此,慕三千擰開門,依稀記得遲到要道一聲報告。
李光頭正撐在講桌上念著什么,聽到聲音撇了慕三千一眼,也沒停下來,繼續(xù)講著,揮手示意了下。
慕三千打眼就看到全班唯一空著的座位,和周圍幾個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反手關(guān)門,走到座位跟前坐下。
同桌孫吉馬上在課桌下偷偷比劃了個大拇指。
慕三千瞧著孫吉這年輕的面孔,不復十幾年后滄桑的模樣,內(nèi)心有些復雜。
畢業(yè)一別,幾人雖約好每年一聚,但天南地北,各奔前程。
再見之時,皆拖家?guī)Э?,臉上少了些誠摯,多了幾分算計,終究還是物是人非。
慕三千收回眼神,輕輕搖搖頭,驅(qū)逐出心中的感慨。
既然已經(jīng)重生,這一世定要活個通透。
小說《重生:讀技校后,?;ň钩晌颐貢访赓M試讀試讀章節(jié)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