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心頭一震,接著,他就看見虞嬿婉拿著簪子,狠狠刺進(jìn)了他的心口。
一股錐心的疼痛瞬間布滿全身,凌玄策突然清醒過來,看到眼前不斷捶打他的虞嬿婉,他驀地松開手,眼睛里的震驚還未消退。
他剛剛看到的是什么?虞嬿婉居然殺他!
那些畫面太詭異了,更讓他奇怪的是,他剛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
這是怎么回事?
凌玄策想不明白,而虞嬿婉沒有看出他的異樣,彎著腰咳了幾聲,抬眼瞧著他。
狗東西,說不過她就掐她,比前世還沒風(fēng)度。
“凌玄策,你應(yīng)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留著我,對你沒什么好處?!?br>凌玄策的心緒稍稍平復(fù),聞言眉頭一擰,“你做夢!你自己不要臉面就罷了,還想玷污本王名聲!”
虞嬿婉惹出這么大的亂子,他自然不可能將她推出去,就為了保全自己,那也太窩囊了。
再者,剛剛他看到的那些畫面,他的心痛……還沒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他是不可能輕易放她的。
說完,他將虞嬿婉一扭,拿起繩子,將她反縛起來。
虞嬿婉的手被他死死束縛,用力掙扎。
“你要做什么,放開我!”
她不理解凌玄策,若是顧忌太上皇,不敢和她隨便和離,那現(xiàn)在他認(rèn)為她害了葉景軒,也算是有了個正當(dāng)理由,為什么還不同意和離?
他明明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終于有機(jī)會擺脫她,為什么不放手呢?
前世他登基為皇,她心已死,為了與他斷絕關(guān)系,她什么都干過,可他不僅不放人,甚至還將她囚禁起來。
后來她受不了那暗無天日的日子,纏綿病榻也不想治,一心等死,他卻又讓人救她,用藥吊著她的命,口口聲聲地說不準(zhǔn)她死,讓她永遠(yuǎn)留在他的身邊,受他的折磨。
那時候他們彼此磋磨多年,他恨她多年,積怨太深,不想輕易放過她,她能理解。
可現(xiàn)在,他們不過剛成婚,凌玄策就已經(jīng)這么恨她,不肯放她走,做好折磨她一生的準(zhǔn)備了?
他這個死變態(tài)!
“凌玄策,我要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去太上皇那,控告你傷害我!”
凌玄策力氣大,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jī)會,一邊動作利索地幫著繩子,一邊在她身后沉聲開口。
“閉嘴吧,你現(xiàn)在作死作到攝政王的頭上,太上皇都不一定保你,你知不知道,今日攝政王已經(jīng)回京,他現(xiàn)在就在宮里!”
“等他出宮,就會聽到他徒弟差點(diǎn)被你弄死的消息,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燕北琛居然回京了?
剎那間,虞嬿婉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畫面,他手段毒辣,人人皆知,人人懼怕,是活閻王,也是一把極好的刀!
怕就怕凌玄策急著息事寧人,燕北琛還沒來,他就先去人家府上賠罪了。
畢竟葉景軒已經(jīng)沒事了,等他蘇醒,凌玄策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這罪,她白受了不說,還會永遠(yuǎn)扣上謀害攝政王徒弟的罪名。
“攝政王回來了?那你讓他過來啊,我的事情,我自己跟他說?!?br>凌玄策眉心一跳,狠狠地拽緊繩子。
“想見攝政王?你還嫌事不夠大是吧,本王警告你,在這兒老實(shí)待著,再敢去惹是生非,有你好看!”
說完,他走出屋子,“砰”的關(guān)上門!
虞嬿婉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甘地咬了咬唇。
說了那么多,凌玄策根本不為所動。
也是,凌玄策畢竟是前世做皇帝的人,心思還是很沉穩(wěn)的,不會輕易受她的激將法,那她得趕緊另想他法。
只要攝政王來了,那這場游戲,就該換個玩法了。
凌玄策命人看好門,塵非朝他走來,恭敬道:“王爺,那葉公子是攝政王的愛徒,身份不一般?!?br>“王妃把人害成這樣,攝政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依屬下看,還是把王妃交到攝政王的人手里吧?!?br>凌玄策抬了下手止住他,面色冷峻。
“要是把她交到攝政王手里,她就真的完了?!?br>塵非皺眉道:“可是,萬一攝政王遷怒王爺呢?”
此番就算葉公子被陳大夫治好了,也抹不掉王妃害人的事實(shí),攝政王肯定會追究的。
王爺是最不受寵的皇子,朝中人見風(fēng)使舵,都去巴結(jié)攀附其他幾位皇子,形成各自的派系,而王爺卻是勢單力薄,能有如今的勢力,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一點(diǎn)點(diǎn)掙來的。
這一切來之不易,若是因?yàn)槟莻€愚蠢的王妃給毀了,讓攝政王怪罪,那就麻煩了。
此時把王妃交出去,就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想必攝政王也不會揪著王爺不放了。
“本王一個男人,遇到事情就把女人推出去?”凌玄策目光深冷,回頭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房門,“本王做不到?!?br>雖然虞嬿婉有錯,但一想起方才的畫面,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忍,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塵非抿唇,“可這事,本就是王妃自己惹出來的。”
“她是本王的王妃?!?br>塵非有些訝異,王爺這是要袒護(hù)王妃嗎?
凌玄策不再多說,抬步離去。
塵非愣了一下,也趕緊跟上。
待他們走后,姜婉柔閃身出現(xiàn),一張清秀的臉上,神色難看。
剛剛的話,她都聽見了。
聽王爺?shù)囊馑?,是要幫虞嬿婉平事?br>為什么?虞嬿婉犯了這么大的錯,王爺怎么能袒護(hù)!難道說,成親之后,王爺就對她動心了?
姜婉柔眼底閃過嫉妒神色。
虞嬿婉那個賤人,就算王爺不喜歡她,可依舊被人護(hù)著,果真是命好啊!
她必須要偷虞嬿婉的命格,只要偷過來,她便可以順風(fēng)順?biāo)裁从惺裁戳耍?br>姜婉柔帶著翠竹走到柴房門外,對看守的侍衛(wèi)說:“你們下去吧,本側(cè)妃有話要和王妃說。”
“是,側(cè)妃?!眱蓚€侍衛(wèi)知道姜婉柔是王爺極其看重的人,她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便拱了拱手,離開了。
姜婉柔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虞嬿婉盤腿坐在地上,看到來人,臉上毫不意外,背在身后的雙手卻加快了動作。
“你來干什么?”
姜婉柔獰笑著走近,俯視著她:“王妃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如此落魄狼狽,剛才不是還很威風(fēng)嗎?”
虞嬿婉看到翠竹的手里端著一只碗和一把匕首,立刻明白了姜婉柔想做什么。
她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手上的繩子還沒有劃斷,她得拖延時間,不能讓姜婉柔成功取到她的血。
“葉公子醒了嗎?”
“還有功夫操心別人呢?”姜婉柔目光陰冷,“葉公子有陳大夫醫(yī)治,不勞王妃費(fèi)心?!?br>虞嬿婉看著她,故意拋出話題:“我方才看見了,陳方澤根本就不會醫(yī)術(shù)?!?br>姜婉柔臉色微變,“你胡說!你也不懂醫(yī)術(shù),怎么能看出別人會不會醫(yī)術(shù)?陳大夫可是大家都認(rèn)定的神醫(yī)!”
“是嗎?”虞嬿婉眼神里帶著冰冷的笑意,注視著姜婉柔。
“陳方澤是你自己找來的,到底是不是神醫(yī),你心中比我有數(shù),可話又說回來,你從哪兒找來這么一個人,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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