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咎收起掃帚,推門進了柳之恒的屋子。
柳之恒已經(jīng)坐在窗邊繼續(xù)畫圖了。
柳之恒想的是畫圖靜心,沒想到段無咎又進來了。他一進來,柳之恒就覺得周圍的溫度都憑空上升了不少。
柳之恒小臉一紅,心跳又要控制不住地加速。
“你出去,今日可別再招我了!”柳之恒嘟著臉抱怨。
段無咎看著柳之恒這副局促的模樣,眼角眉梢蕩開了笑意。
“門口的雪我都掃好了,院子里的雞和驢也都喂過了。外面好冷的……”段無咎可憐巴巴地說:“我不招惹阿恒,阿恒只管畫圖,我替你研墨可好?”
段無咎也不給柳之恒拒絕他的機會,走到桌案旁,拿起墨條開始給她研墨。
雖說有人伺候感覺還挺好,可是段無咎就站在自己旁邊,總還是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你研墨就研墨,站得離我這么近做什么?”
看到柳之恒的臉有些紅,段無咎不被察覺地笑了笑,不懷好意地問:“阿恒可是熱了,我替你把窗子打開,白日里透透氣也是好的?!?br>
面前的窗子被推開,冷氣撲來,柳之恒覺得自己終于冷靜了些,又能專心畫圖了。
段無咎聽到靠近的腳步,故意撐著桌子,彎下腰看向柳之恒的圖紙。
“嗯?”柳之恒看向段無咎,他這么看著自己,又是想做什么?
柳之恒拿著筆,感覺到段無咎的靠近,抬頭看向他,正撞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溫柔的目光里帶著一絲狡黠。
柳之恒莫名其妙地問:“怎么了,我畫了什么好笑的東西么?”
“沒有,就是看著阿恒,我就好開心?!?br>
柳之恒臉一紅,這人,好聽話說起來就跟不要錢似的。
柳之恒本想瞪他一眼的,不想,一抬眸就正好陷進了段無咎的眼神里。
段無咎看柳之恒的眼神是那么的寵溺溫柔,眼角的淚痣,又讓他的眼神多了一絲魅惑,弄得她竟然一時忘了挪開目光。
看呆了。
段無咎笑意蕩開,伸出手擦了擦柳之恒嘴角的口水,然后放到自己嘴里嘗了嘗。
“好香……”
柳之恒臉紅得要爆炸!
……
謝聽瀾走到院門口時,發(fā)現(xiàn)院門并沒有關(guān),而且還微開了一條縫,就像是故意給他留門,等著他偷偷進去似的。
謝聽瀾冷笑,行,他倒是要看看,那男人要自己看什么。
謝聽瀾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轉(zhuǎn)身就見到了柳之恒那間屋子的窗戶開著。
透過窗子,他看到柳之恒手里拿著筆,一個男子彎腰撐著桌子,幾乎把人半環(huán)在懷中,兩人正目光曖昧焦灼地對視,恨不得馬上就要親上去了。
如果不是謝聽瀾有強大的自制力,他幾乎就要吼出來,最后他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壓抑著聲音厲聲叫道:“恒姑娘!”
猛地聽到謝聽瀾叫自己,柳之恒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腦袋看到謝聽瀾站在院子外面,正怒氣沖沖地看著自己,身上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他怎么來了?
但她心理素質(zhì)比較好,飛快地穩(wěn)住心神,放下筆,推開段無咎站了起來。
感覺到柳之恒推開自己,段無咎目光忽然沉了沉,然后飛快斂起了眼底的不快。
柳之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看向謝聽瀾,“謝公子!你怎么來了?”
“看來我是不該來了?”謝聽瀾冷聲問。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
柳之恒急切地解釋,生怕被謝聽瀾記恨。
這一幕落在段無咎眼里,就成了她對外面那男子的在乎。
謝聽瀾打量著站在柳之恒身邊的男人,一個男人長得跟個妖精似的,難道柳之恒轉(zhuǎn)性,開始喜歡這種小白臉了?
段無咎也打量著謝聽瀾,倒還算得上有幾分氣度,卻太過趾高氣昂,讓他心底對此人的不喜更甚。
哼,什么東西,也敢這么兇巴巴地跟他的阿恒說話。
……
“阿恒,你不給我介紹一下這是誰么?”段無咎含笑問。
阿恒?
謝聽瀾微微挑眉,竟已經(jīng)叫得如此親昵了么?
不等柳之恒說話,謝聽瀾就主動開口道:“在下謝聽瀾,是恒姑娘的未婚夫,”
“未婚夫?怎么沒聽阿恒說過,看來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人……”
謝聽瀾忍住怒氣,打量著段無咎,語氣不善地問:“敢問閣下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未婚妻子的屋內(nèi)?即便是白日,這也不大好吧?!?br>
柳之恒還想著要怎么跟謝聽瀾解釋的時候,就聽到段無咎已經(jīng)為自己編造好了身份。
“我是阿恒的表哥,段雪郎?!?br>
“啊對對對,他是我表哥?!绷阙s緊點頭。
謝聽瀾對表哥的說法半信半疑,柳家來桃花屯十年,從未聽說過有什么表親。之前柳之恒天天纏著他的時候,他也沒聽她提過有個什么表哥。
很快,謝聽瀾心里就多了一種了然,這就是柳之恒這段時間忽然對他冷漠疏遠的原因么?
她喜歡上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表哥的小白臉……
“你出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br>
謝聽瀾轉(zhuǎn)身就轉(zhuǎn)身拂袖而去,這柳家的小院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
見到謝聽瀾走出了院子,柳之恒趕緊屁顛屁顛要跟過去,卻被段無咎一把抓住了袖子。
就是這樣的時候,段無咎也還記著不能隨便碰阿恒的身體,只敢抓她的袖子。
“怎么了?”
“我不想你去……阿恒……你別跟他去?!?br>
段無咎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小狗,柳之恒是真的心軟。
但是權(quán)衡利弊,段無咎過幾個月就不記得自己了,謝聽瀾這人要是記仇卻是能記一輩子的。
再說,她畢竟身負婚約,和人拉拉扯扯,的確是她有錯在先。
“雪郎,我跟他說幾句就回來,你別在意,我跟他除了有一層婚約關(guān)系,別的什么都沒有。我得跟他把事情說清楚,你乖乖等我!”
柳之恒扯開自己的袖子,匆匆出門去找謝聽瀾了。
段無咎看著指間的袖子被抽走,眼里又流露出幽深陰冷的神色。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陰惻而凄涼,把平時掩藏得極好的偏執(zhí)此刻全部都展露出來,如果柳之恒此刻回頭,一定能看到段無咎陰鷙的神情。
可她沒有回頭,她跑得那么著急,就像是門口的人多重要一樣。
就這么在乎那人是怎么想的么?
在乎到,竟然為了這個男人而甩開了他的手。
段無咎收回懸在那里抓空的手,然后緊緊捏住拳,用力得指節(jié)蒼白,手上的青筋似乎要爆開。
怎么辦,他真的好生氣啊,好想殺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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