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親眼看見那欽犯上了船,此人極其兇險,不管是為了郡主的安危,還是為了朝廷,我等都要一探!想必平陽王與郡主,定能明白屬下等人的良苦用心?!?br>
說完這話,為首的官差一揮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就要硬闖!
楚煙頓時蹙眉,冷喝一聲:“放肆!”
聽得她的聲音,官差們頓時停了下來。
香怡又驚又喜,連忙喚了一聲:“小姐。”
楚煙嗯了一聲,抬眸看了唇邊含笑,好整以暇看著她的男子一眼,面色平靜的整理好衣衫。
她取過一旁的外衫穿上,下了榻,打開房門。
香怡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見她神色如常,默默松了口氣,轉(zhuǎn)眸朝那些官兵道:“瞧見沒?我家郡主好好的,哪有什么朝廷欽犯!”
為首的官差仍不肯罷休,朝黑漆漆的屋內(nèi)看了一眼道:“職責(zé)所在,還請郡主見諒?!?br>
楚煙冷笑了一聲:“職責(zé)所在?你的職責(zé)是捉拿朝廷欽犯,還是污蔑本郡主窩藏要犯?!”
官差立刻躬身:“屬下不敢?!?br>
“本郡主看你敢的很!”
楚煙冷聲道:“你趁著王府侍衛(wèi)下船采買之際,帶人擅闖王府大船,借由捉拿要犯四處搜查!哪怕本郡主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依舊要闖本郡主香閨!怎么?你是覺得本郡主窩藏要犯,還是覺得本郡主與那要犯乃是同伙?!”
“屬下不敢!”
“呵!”
楚煙冷笑一聲:“你若真不敢,此刻就該帶人離去,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若是本郡主當(dāng)真遭到賊人,豈會一人從房中出來,還站在這兒阻攔你?!你今日若是進(jìn)去了,將平陽王府的臉面、本郡主的清譽(yù)置于何地!”
聽得這話,官差面上頓時有了幾分猶豫。
恰巧這時,王府侍衛(wèi)抬著物資回來了,徐嬤嬤見狀立刻小跑著上了船,歷喝道:“放肆!誰允許你們擅自登船的?!這可是平陽王府的船,莫說你們,就是御林軍來了也得掂量掂量!”
王府侍衛(wèi)放下物資,齊刷刷亮出了長劍,直指那些官兵。
為首的官差見狀,連忙開口道:“有人說親眼看見有賊人上了船,天黑露重,屬下也沒瞧見王府旗幟,是屬下冒犯了郡主,這就帶人下船?!?br>
徐嬤嬤聞言冷聲道:“快滾!”
官差帶著人走了,徐嬤嬤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小姐可有事兒?”
楚煙搖了搖頭:“只是被吵著了而已,嬤嬤快些忙吧,早些離開這里?!?br>
徐嬤嬤應(yīng)了一聲是,立刻又指揮著侍衛(wèi)忙碌起來。
楚煙手扶在房門上,轉(zhuǎn)眸朝香怡道:“今晚有些乏了,你下去歇著吧,我一個人待會兒便好?!?br>
香怡有些著急,小姐先前熱毒發(fā)作,現(xiàn)在卻忽然沒事兒了一般,怎么看怎么蹊蹺。
再一想剛剛官兵說的欽犯,她頓時心頭一緊,急急道:“小姐,剛剛……”
楚煙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壓低聲音道:“我無事,熱毒我也找到了暫時壓制的法子。”
香怡頓時一喜:“小姐尋到了什么法子?”
還能是什么法子?
盡管香怡與她一道長大,兩人親如姐妹,可泄身這種事兒,也不是能坦然說出口的。
楚煙紅了臉,低聲道:“就……就……哎呀,你別管了,反正尋到了法子就是,你卻歇著吧,我累了。”
香怡聞言還想說些什么,楚煙卻已經(jīng)進(jìn)屋關(guān)上了門。
她站在門口,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見屋內(nèi)確實沒有什么動靜,這才喚了兩個侍衛(wèi)守在門口,退下了。
屋內(nèi)未點(diǎn)燭火,唯有水光倒影依稀可見屋內(nèi)情景。
楚煙進(jìn)屋之后,適應(yīng)了下屋內(nèi)昏暗,這才看見了站在墻角暗處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量高挑身姿挺拔,雖著黑衣勁裝,卻透露出一股子矜貴之氣,一雙黑眸含著隱隱的笑意看著她,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亡命徒。
今日之事,總要有個善后。
楚煙心頭微動,平靜的收回目光,抬腳朝床邊走去。
她伸手一點(diǎn)點(diǎn)點(diǎn)褪去身上外衫,里間中衣是之前胡亂合上的,外衫一褪,頓時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領(lǐng)口那雪白的肌膚。
男子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瞬。
他站在墻角,看著褪去外衫上榻,好似沒有他這個人一般的楚煙,微微挑了挑眉。
有意思。
她是真沒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膽大,還是蠢。
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只余楚煙清淺的呼吸聲。
平陽王府的辦事效率極高,不大一會兒,大船便緩緩駛動,離開了港口。
大船回到了海上,男子看著外間的黑色,正欲坐下休息,卻忽然聽到了楚煙的聲音響起:“你要過來一起睡么?”
男子挑眉,看著她低聲道:“郡主是在邀請在下同床共枕?”
聽出他的揶揄,楚煙神色不變,只淡淡道:“你受傷了吧?父王受內(nèi)傷的時候,也是如你這般氣息不足,左右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過,共宿一榻而已,沒什么好避諱。你休息好早些離開,對我而言才是最好的?!?br>
男子聞言輕笑一聲:“郡主還真是放得開?!?br>
楚煙撐起身子,回眸看他:“你不敢?”
男子聞言一愣,看著她嬌媚面容上的挑釁之色,瞇了瞇眼,抬腳朝床邊走去:“郡主都不介意,我又有何不敢?”
楚煙笑了笑沒說話,還主動往里面挪了挪,掀開被子,一副邀請模樣。
男子本是想嚇唬嚇唬她,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主動,當(dāng)即便有些騎虎難下。
再看她挑釁神色,他沒再猶豫,直接上了榻。
然而,他剛躺好,鼻尖忽然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不好!
男子一驚,當(dāng)即便要起身,卻已經(jīng)晚了。
他周身無力,剛剛支起身子,卻又咚的一聲躺了下去,驚訝的看著她。
楚煙勾唇一笑,明媚的雙眸看著他:“我的榻,好睡么?”
男子皺了眉:“你想要做什么?”
楚煙沒有回答。
她起身下榻,從床底取出一根長繩,將他扶坐起來,微笑著在他耳邊輕吐幽蘭:“殺了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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