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望著江越這突然的動作,袁氏大將心中一驚,卻也是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怎么回事。
仗著身下駿馬非凡,自身武藝更是高強(qiáng)絕倫,往日里沖陣殺敵百戰(zhàn)不殆,
他竟然不僅不退,反而當(dāng)著山下近百虎豹騎,以及身后數(shù)百精兵震驚的目光,同樣跨動韁繩,朝著江越?jīng)_了過去!
山中甬道。
青石踏馬,蹄重如鐘。
一白一黑,一銀甲,一黑甲,雙方剎那之間便再無那百步的咫尺天涯。
映相交匯,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將軍……”
直到此刻,山下的虎豹騎與糧寨中的袁氏精兵,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呼喝出聲。
不過比起虎豹騎的驚慌。
袁氏精兵們,顯然知道自家大將的本領(lǐng)與武藝,更顯得鎮(zhèn)定一些。
一個個踮起腳尖,便仔細(xì)往兩人的碰撞處看去。
想知道。
在自家將軍那勇猛坐騎的沖撞下。
那不自量力想要偷襲的曹軍無名小將,是否也與之前那名想要講理的娃娃一樣飛了出去。
可這一看。
他們霎時有些目瞪口呆!
明明他們將軍騎下的戰(zhàn)馬,可是軍中千里挑一的良駒。
為何這一沖撞。
非但沒有將那無名小將的戰(zhàn)馬給沖撞得跪倒下來,反而還被其給撞得倒退兩步嘶鳴不止像是要倒?
這便也就罷了。
最關(guān)鍵的是。
兩人交錯的一剎那,自家武藝絕頂?shù)膶④?,也沒有占上絲毫上風(fēng)。
不僅臨時揮出的一劍被那無名小將躲過。
還被那小將單手持矛,狠狠地刺在了胸口處,若不是有堅(jiān)硬的胸甲與護(hù)心鏡在,怕是這一刺便已經(jīng)斃命了吧?!
“咳咳?!?br>
袁氏精兵震驚,與江越交手的高干更為驚駭!
望著面前長矛抵住自己胸口的小將,他的腦子都被嚇得快要掉了。
他根本不明白。
這一從未見過,更從未聽說過的曹軍小將,武藝怎會如此高超!
難道曹軍又招攬了位許諸級別的猛人嗎?!
可自己為何從未聽過?
不待仔想。
僅從剛剛那一交錯間,便深知自己絕非對方對手的高干,口中吐出大口鮮血,急忙模糊出聲求饒道:
“兄弟,不過一糧寨罷了,你我曹袁兩軍也非敵人,不如你饒了我,我日后……”
“剎!”
不等高干話音落下。
霎時。
整個糧寨門前,竟然再次歸于了寂靜。
僅有血液豁然從高干脖頸中噴涌而出,灑落在黃土沙地上的聲音。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江越竟然沒有給這名袁氏旗下猛將任何投降的機(jī)會,直接用一柄匕首刺入了他脖中,用力橫拉一攪,硬生生地取下了這顆頭顱!
這使得兩山之間狹窄的糧道里,風(fēng)中似乎都多了幾分血腥味。
虎豹騎。
還有那袁氏精兵們。
目光全都滯滯地看著營寨門口處,那把玩著人頭的江越。
久久回不過神來。
殺了?
就如同剛剛高干要?dú)ⅠR樂一般。
毫無顧忌地就殺了?!
這……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但一切卻又似乎摻雜著些什么,令眾人心中某樣?xùn)|西,不停巨震,且發(fā)生變異的東西。
特別是在此之前,還一直喧擾著江越不配當(dāng)他們將軍,事情完成回營后要找江越單挑的虎豹騎們。
他們互相對視間。
某種輕蔑。
早已消失得蕩然無存!
僅剩喉結(jié)不停涌動,眼中敬意,油然而生!
“啊?。?!”
近百虎豹騎震動不已。
那袁氏精兵們,自然也非真地木人。
在不敢置信地呆愣過后。
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自家主將,真地這么輕易地當(dāng)著所有人面被殺后,不僅沒有潰散,反而一個個雙眼霎時通紅,面色全然猙獰瘋狂起來。
高干的副將更是發(fā)出一聲嘶聲咆哮:“給我斬了這名曹軍小將!”
“哈~”
江越聽著他的怒吼,不由輕笑,卻竟不急,而是在馬上扭轉(zhuǎn)身形,將高干的人頭遠(yuǎn)遠(yuǎn)地丟了出去。
只見那顆頭顱飛出甚遠(yuǎn)后,順著糧道又滾了一段。
恰好滾至之前。
被高干駕馬遠(yuǎn)遠(yuǎn)撞處,在眾人眼中,認(rèn)為已經(jīng)死了的馬樂前方。
“將軍這是在以敵將人頭祭奠馬樂?”
早已被江越孤身斬高干一時,震動得滿心激動的運(yùn)糧官陳梁看到這一幕,不由喃喃自語道。
不過不等周圍人附和他。
忽然。
陳梁在內(nèi),所有人的腦內(nèi),又忽地如同被重錘了一擊般,震蕩不停!
只見隨著高干的人頭滾至馬樂身前。
死了的馬樂。
居然……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緩緩爬了起來?!!
“這……”
“怎么可能???”
“回魂了?死人回魂了?!”
“馬樂……”
護(hù)糧兵中,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識馬樂,也幾乎所有人……都剎那間頭皮發(fā)麻,體顫不已!
死人?
活過來了?!
就連那馬樂站起身后,看著自己,也是茫然不已。
不過很快,他便不茫然了。
看著遠(yuǎn)處。
那坐在馬上,輕輕吟笑望著自己的江越。
馬樂胸口猛烈起浮幾次后。
他前行幾步。
彎腰。
撿起了那枚,不久前還不可一世,隨手駕馬便將自己差點(diǎn)撞至西天的人頭。
然后單膝跪地,對著江越大吼道:
“小卒馬樂,謝將軍復(fù)仇救命之恩!今日起,此命以將軍所指為標(biāo),不死不休!”
“哈!”
江越聞言,不由再笑。
不過他笑。
這兩山之間,無論是虎豹騎還是袁氏精兵,可沒一人敢笑!
袁氏精兵們看著馬樂回魂那一幕,剛剛還上涌的血?dú)猓瑒x時猶如見了鬼般全然凝固,臉色驚恐。
而虎豹騎內(nèi)雖也驚恐,但其中有一騎,卻是忽地駕馬突出,正是江越親衛(wèi)江淮!
江淮非但未有驚恐,反而如同第二次面見神跡般激動萬分,手持長矛指向江越身后的那數(shù)百袁氏精騎道:
“虎豹騎在等什么?”
“將軍已斬?cái)硨ⅲ∵€不隨將軍破敵?!!”
“破敵?。?!”
大喝數(shù)聲后,他也不待身后近百騎是否跟上,便一騎前沖向江越所在處駕馬踏去。
而在他身后。
原本幾個時辰前。
剛出曹營時,還對江越極度不滿,譏諷不屑的近百虎豹騎們,在最后一次愣神后,忽如有了魂般。
幾乎是同時駕馬高喝,隨后以少沖多,紛紛朝著袁氏精兵們盡死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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