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苗一時驚慌,居然跑進了樹林里,她一邊跑一邊避開樹木,完了,只能祈禱妖怪視力不好追不上她。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右邊的樹木被妖怪擊倒,看那烏黑的洞口,要是打在于苗身上,她絕對會一命嗚呼。
于苗不敢再看,繼續(xù)加快腳步跑,該死的,誰能來救救她,她日后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他。
沒一會兒,妖怪就追了上來,他貪婪地大張著口,雙手張開聚集著妖風,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于苗被恐懼充斥著,實在跑不動了,大喘著氣,眼睜睜地看著妖怪步步逼近。
妖怪猛地撲上來,于苗看著越來越近的丑陋的臉,本能地用手擋住頭,咬緊嘴巴,迎接著死亡的到來,只是希望,能不那么痛。。
“砰?!?/p>
遲遲沒有痛意襲來,于苗放下手,只見妖怪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站在前面的還有......向公子。
他手間凝聚著黑色的法力,神情肅穆地看著地上的妖怪。
“饒命啊,我不敢了?!毖植粩嗲箴垼@然害怕極了。
“你吃誰不好,偏偏吃這個我看護了那么久的身體,簡直找死?!毕蚬永淠乜粗?,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向公子又是砰地一擊,妖怪痛得尖叫一聲在眼前煙消云散。
于苗一臉懵逼地目睹了向公子殺死妖怪的全過程。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會法術啊,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就死定了?!庇诿缗艿较蚬用媲?,感激不盡。
“余姑娘以后晚上還是盡量不要出來了,外面沒你想的那么安全?!?/p>
向公子看了于苗一眼,就往家的方向走。
于苗連忙跟上,走之前,看到那束因為太害怕而掉在地上的紅色月季。
“向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喏,送給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庇诿缗e起花,“你這次可不能拒絕了吧,你要是不收這束花,我肯定會天天來給你送東西的?!?/p>
于苗察覺到他的念頭,連忙說。
向公子頓了一下,接過了。
于苗得逞地咧嘴笑了。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怎么在這兒啊,這個樹林可偏了?!?/p>
“隨便逛逛。”向公子還是那副冷淡的語氣。
“隨便逛逛?”誰會在這逛,又多蟲,又黑的,于苗嘴角抽了下。
于苗看著冷淡的向公子,突然想逗逗他:“向公子,你該不會是一直跟著我吧,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得這么及時?!庇诿邕€特意用了嗲嗲的語氣,跟上次那種不同,這次這個語氣自己聽了都覺得欠揍。
向公子突然停住,一言不發(fā)地打量著她,極度審視的目光,于苗背后微涼,此刻覺得向公子比剛剛的妖怪還有些可怕。
于苗插科打諢:“呵呵呵,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干嘛這么看我?”
“你回來了?”
語氣繾綣纏綿,仿佛等待多年的東西,重新回到身邊。
咦~于苗甩甩頭,她怎么會有這種錯覺,這個向公子,怎么一時一個樣,上一秒冷冰冰的,下一秒就溫和得不像話,跟精神分裂一樣。
幾只螢火蟲飛過,驅(qū)散樹林的陰森,賦予了一點溫情。
于苗后退一小步,維持著表面的笑意:“向公子,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向公子的眼眸里,似乎蕩漾著壓抑的柔和的水光。
他低頭淺笑,淺到幾乎看不到:“沒事,走吧?!?/p>
于苗看到他笑了,才微微安心,放下心里的異樣,跟上了他。
月華如水。
于苗跟著向公子一起上山,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她是不敢再隨便撩撥他了,她想著到家附近就分開各回各家的。
眼前房子里黑漆漆一片,看來冬雪還沒回來。
“你的丫鬟應該還沒回來,你會上藥嗎?不如來我這吧?!毕蚬泳尤惶岢鲞@個意見。
于苗盯著他,心想這個人是不是轉(zhuǎn)性了。
手上不知什么時候破了一個傷口,微微刺痛。
“好吧?!弊R時務者為俊杰,于苗決定先去他那把傷給包扎一下。
走進他的房子,大廳里裝飾很是簡單,只有幾張椅子,一個書案,一張飯桌。收拾得很干凈,看得出來主人是個愛干凈的人。
“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找東西包扎?!毕蚬舆M了房間。
于苗在廳里走動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書桌邊,上面寫著一副字。
“子規(guī)啼,不如歸,道是春歸人未歸。”于苗不知不覺念了出來。
書法行云流水,走勢鋒利又有柔情折中,這個向公子的字很不錯啊。
于苗是讀歷史的,她學校讀這個專業(yè),書法是必修課,而她也很喜歡上這門課,于是一個大學讀下來,她也練就了一手好字,所以,向公子的這手字,她看得出來,是有點東西的。
向公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把藥箱拿出來了,站在一旁。
“向公子,你的字很好看?!庇诿缬芍缘乜滟潯?/p>
向公子表情柔和,像是夜明珠在黑暗中默默散發(fā)著光芒,奪目又內(nèi)斂。
“是一個故人教的?!?/p>
于苗點頭:“那這位故人一定很有水平,對了,這句詩是什么意思???”
向公子搖搖頭:“隨便抄的罷了,坐下吧,處理傷口要緊。”
于苗聽話地坐下了。
“把手伸出來?!毕蚬虞p聲道。
于苗把受傷的手擺出來,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只是傷口有些大,怕它再次裂開,才需要包扎。
向公子拖著她的手,小心地用酒擦拭,最后把布條綁在了她受傷的位置,繞了幾圈。
他的手修長微涼,碰到于苗的手時,她的手感受到了寒意反射性地微微一顫。
不一會兒,一個好看的白色蝴蝶結(jié)打在手上,傷口就處理好了。
“向公子,你的包扎技術也很好噢。”于苗看著蝴蝶結(jié)道,她忽然湊近向公子,“你似乎藏有許多本領呢?!?/p>
為了唬住他,于苗故意湊得很近,因此,也看清了眼前人優(yōu)越的相貌。
一雙琥珀色似冷非冷寒涼眸,俊逸高挑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骨相,于苗不禁感慨,是什么樣的父母,會生出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
向公子臉有些泛紅的跡象。
“咳?!?/p>
終于成功撩撥他,于苗心中得意,這才滿意地回到了原位。
“好了,傷口包好了,我該回去了。”于苗經(jīng)過剛剛妖怪的激烈追逐,也累壞了,此時只想趕緊回去睡覺。
向公子也站了起來:“我送你?!?/p>
于苗也不攔著,讓他送到了門口,才道別。
于苗點上蠟燭,洗了把臉,廚房里鍋碗整齊擺放在盆里,沒有水漬,冬雪整理得很好。
于苗坐在躺椅上,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等冬雪回來。
迷迷糊糊間,終于有人開門了。
于苗睜開眼睛:“冬雪,你去哪了,一天都不在?!?/p>
冬雪似乎也有些疲憊:“小姐,你忘啦,今天是一個月一次的趕集呀,今天有很多東西很便宜呢?!?/p>
于苗瞧見冬雪果然提著滿滿兩籃子,里面裝的都是些瓜果蔬菜之類的。
于苗實在困得不行了,捂嘴打了個哈欠:“噢噢,我困糊涂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吧?!?/p>
“好,小姐快去吧,記得蓋好被子別著涼了?!?/p>
于苗困得什么都聽不到了,敷衍地點點頭,往臥室去了。
第二天,于苗是在冬雪燒的飯香中醒來的。
“冬雪,今天做的是什么呀?
冬雪捧出最后一道菜,歡快地笑道:“小姐,是你最愛吃的魚香肉絲?!?/p>
最愛吃的?沒想到,余苗跟自己最愛吃的菜是一樣的,看來自己穿到她身上,不是沒有原因。
用過飯后,于苗趁冬雪去洗碗了,便溜去找向公子。至于為什么要瞞著冬雪呢,是因為,于苗直覺冬雪不是很喜歡向公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你來了?”向公子一見于苗踏進門口,笑著招呼,聽這語氣,仿佛知道她會來似的。
“嗯,你又在種菜啊?!?/p>
向公子依舊挽著褲腳,這次連臉上都沾著泥巴。
“不是種菜?!毕蚬訐u搖頭。
“喲,上次是誰告訴我,是在種菜的呀,???”于苗輕輕一推向公子,打趣道。
向公子輕輕把她拉過來:“別鬧了,這里很多泥,很滑,你小心點。”
聽著他的關心,于苗這才消停下來。
“那不是種菜,是在種什么?”于苗嘀咕道。
“種靈藥?!?/p>
“靈藥?”于苗盯著菜地,瞬間覺得地里的東西值錢了不少。
“嗯,治病救人用的。”向公子把水桶提過來,往地里澆了些水。
“向公子,你的技能點又被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你簡直是個六邊形戰(zhàn)士啊?!庇诿鐕@為觀止,此等神仙,居然茍在這里種地,浪費國家人才。
向公子嘴角微彎,專心種草,沒有說話。
“那你現(xiàn)在種的是什么?”
“天靈草。”
于苗沒有看過靈藥的書,要說是普通草藥,像丹參,薄荷那些她可能還知道,但靈藥嘛,就觸及到她的知識盲區(qū)了。
“你要研制什么藥嗎?”
“對,”于苗感覺向公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幻靈丹,可以解烏蒙毒?!?/p>
“烏蒙毒?”好像在原著書中,有出現(xiàn)過這個毒名。
“是一個叫烏蒙的族部研制出的最厲害的毒藥,中藥者臉上會長滿紅紋,異??刹?,七天后,就會毒發(fā)身亡。只有幻靈丹,才可以解救,但是幻靈丹藥材稀罕,百年難遇,所以一般中毒者,相當于等死。”
于苗聽著只覺渾身發(fā)毛,臉色難看。
向公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害怕,安慰道:“別擔心,烏蒙早已滅亡,烏蒙毒也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p>
“那就好?!庇诿缟陨园残?,又轉(zhuǎn)念一想:“那你為何還要研究這個解藥?!?/p>
向公子拿起水桶,走到水井旁:“以備不時之需嘛。”
于苗回憶著腦海里關于烏蒙的印象,啊,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被反派一夜之間滅掉的那個部落嗎,也是反派在答應和談之前干的最后一件殘忍的事。
書中描述,他把一個長老做成了人棍,死了之后,又把他泡在了水里,像泡酒一樣。
而其他人,則是全部生生虐殺。
這一戰(zhàn),也讓反派魔頭的名號更加坐定,幾乎到了聞風喪膽,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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