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連忙后躍,揮劍迎擊。
只聽當(dāng)啷一聲!寶劍便刺中了那只黑色的大爪子,如同刺中鐵石。
余念察覺到了這一點后,迅速做出反應(yīng),非常的果斷,手上一松,放開了寶劍,轉(zhuǎn)身躍過墻頭。
剛落下地,便不由暗暗心驚:“好厲害的畫皮鬼,青天白日間顯化也就罷了,怎么連真神開光的兵刃也能毫不忌諱地一把抓住,還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余念心驚的同時,身法更快了幾分,他的武藝非常驚人,甚至請過修行者相助,嘗試靈氣灌體,成為煉體士。但可惜的是,被拒絕了,并且被告知,水藍星情況特殊,缺少相應(yīng)的材料煉制丹藥。
沒有這種丹藥,凡人接受靈氣灌體,必死無疑!
此中原因,據(jù)那些修行者所言,似乎是因為水藍星成為生靈星辰的時日尚短,還只是兩千年前的事情,大能者移來的生靈種類頗為有限,沒有出現(xiàn)練成那種丹藥的必備材料!
余念為此氣餒過,但現(xiàn)在,他可沒有時間再次神傷,身后的畫皮鬼已經(jīng)追了上來,讓他頭皮發(fā)麻。
那畫皮鬼脫去了美人皮,齜著尖牙,面色青綠,像是一只長毛大猩猩,頭頂飛著一塊猩紅長布,遮天蔽日。
“如此厲害的鬼物,嘉城城隍怎么到現(xiàn)在也沒有處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余念心下疑惑,卻毫不停留,因為身后已經(jīng)傳來了令他感到反胃的嬌滴滴聲。
“小冤家哦,你還長得挺可愛的嘛,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奴家可是個好心腸,說不得,要讓你舒服一回哦!”
“嘿嘿,在下身子單薄,承受不起,閣下還是另找旁人吧!”
余念聞言,遍體惡寒,知道畫皮鬼是想吞食合適的血肉生魂,提升修為,不無嘲諷地懟了一句,再次加快了速度,讓身上的肌肉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縱躍之間便是數(shù)米。
“哎呀呀,好香??!你可真是可口,怎的這樣香噴噴?嘖嘖……”
吞咽口水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
余念陣陣心悸,就勢一滾,在前方拐角處,掀飛了一塊木板,露出了一塊貼著符箓的大銅鏡來。
“閣下還是先照照鏡子,再打扮打扮,說不得我便愿意了,也不一定!”
“呵呵呵呵!”
畫皮鬼咯咯嬌笑,輕輕揮了揮手,掀起一陣狂風(fēng),將銅鏡上的符箓瞬間化作飛灰。
“小可愛,你莫不是以為我還只是初生的小鬼?你太小瞧我了哦,我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張凡人繪制的符箓就能對付的。”
余念心頭一跳,暗自心驚:“是啊,的確小瞧了。這回鬧事的畫皮鬼怎的如此厲害?”
他腳下一動,當(dāng)即逃向遠處。
但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某個大嗓門婦女的罵街聲,使這里的氣氛為之轉(zhuǎn)變。
“天殺滴哦,偷個鏡子搞么子嗎?個祖上不積德,十八代掉糞坑滴混混哦……咦……那不是我家的鏡子嘛!”
這婦女膀大腰圓,正罵得興起,轉(zhuǎn)頭便看到余念和她家的鏡子,疑惑道:“咋個在這里哦?你這個后生,是不是你干滴?”
余念不敢分心搭理這個婦人,見畫皮鬼如附骨之蛆,越追越近,當(dāng)即掏出一把符箓?cè)恿诉^去。
這些符箓是他離開陳氏家族時,從外公那里要來的,是他外公精心制作,比銅鏡上來自于普通道士的符箓厲害許多。
余念心中暗暗祈禱,希望畫皮鬼的實力不會太過離譜。
然而,畫皮鬼只是嘴角帶笑,吹了口氣,瞬間便將這些符箓噗噗噗地化作火焰!
“這么離譜!”
余念皺了皺眉,心下感覺糟糕到了極點。
看來這畫皮鬼的實力,眼下絕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應(yīng)付的。
罵街婦人看到這一幕后,則頓時瞪大了眼睛,“莫不是……變戲法的?”她完全不清楚狀況,在她眼里,這里可沒有什么畫皮鬼,只有余念。
忽然,余念皺了皺眉,心口一熱,察覺到了危險。
是畫皮鬼吹的那口氣,化作陰風(fēng),呼嘯了過來!
余念見婦人一臉茫然,一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模樣,心下明白,婦人定是看不到畫皮鬼的。他礙于偷了婦人家鏡子的緣故,不好不理這婦人,本來想著將她帶上。但陰風(fēng)來得實在太快,拖著個累贅,只怕兩人都要中招。
余念來不及多想,只得將婦人往旁邊的門廊里推了一把。
那婦人咚的一聲撞在門上,連連呼痛,“好你個變戲法的,偷了東西,還敢打人,有沒有王法啦?”
余念絲毫不敢理會,繼續(xù)逃向遠處。
然而,也就在此時,忽然間,陰風(fēng)吹過,使婦人渾身一陣發(fā)抖,仿佛中邪了一般,兩眼翻白,嘴唇哆嗦,再也說不出話。
……
片刻后,門廊里走出了一個大漢,光著膀子,頗為豪邁。
“嘿,個小崽子,偷了東西,還敢打人,看我不揍死你!”
大漢身后,又有一個婦人出現(xiàn),從門里探出頭來,臉色紅潤,扶起門邊的罵街婦人,關(guān)心道:“王大娘,你沒事……吧?”
王大娘毫無反應(yīng)!
……
余念這邊逃出不遠便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陰風(fēng)已經(jīng)貼在他的背上,化作一道柔軟的身軀,伸出鬼爪,在他耳邊充滿魅惑地輕聲道:“我來了哦!”
余念心道不好,便覺心口一熱,有件東西,從身前挪到身后,叮的一聲,擋住了畫皮鬼伸出的鬼爪。
隨即,響起了慘烈的驚呼。
“……南岳天王!”
余念猛地回頭,卻見畫皮鬼已果斷地逃向遠處,瞬間消失。
“這是怎么回事?”余念迷惑不已,“怎么扯到南岳天王了,那不是潤德公嗎?”
所謂的南岳天王,是余家祖上,大夏國開國勛臣余潤德受封的神位。
想到這里,余念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抓起一根紅繩,將剛才一陣發(fā)熱之后,莫名滑到身后的玉佩,取了下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畫皮鬼抓向他的時候,玉佩曾放出一陣微光,顯化一尊威嚴(yán)的真神虛影。畫皮鬼碰到這道真神虛影后,仿佛抓到了一塊烙鐵,傷了爪子,這才驚走。
“小子,你往哪兒跑呢,把王大娘嚇成啥樣了,想一走了之是吧?我打不死你!”
余念正自出神,卻聽到了光膀大漢的怒喝,愣了愣,并不理會。
畫皮鬼既然已經(jīng)遁走,他也無意在此逗留,腳下一跺,像是疾箭般躍上墻頭,翻轉(zhuǎn)過身體,瞬間落在遠處,飛馳而去。
光膀大漢被余念這一手嚇了一跳,等到余念去得遠了,才敢再次虛張聲勢。
“嘿,小子你給老子回來,別以為我不會飛??!”
有人不信。
“大叔,你行不行???”
是一個小屁孩。
大漢的臉上掛不住了,秀了下肌肉,“廢話,我這肌肉,哪兒有不行的,那小子要不是走的快,我三拳就能將他打死!”
小孩兒掩嘴偷笑,顯然不信。
大漢欲作爭辯。
那邊的婦人倒是挺會做事,“算了,叔叔,不要和那等強人計較,免得傷了自己,快幫著把大娘送回家再說?!?/p>
……
余念離了巷子,很快便到了縣衙,發(fā)現(xiàn)忘川刀正在門口等候,衣衫破損,很是狼狽,可以想象,定是經(jīng)歷過爭執(zhí)。
余念有些想笑,卻很嚴(yán)肅地問道:“怎樣,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嗎?”
忘川刀不茍言笑,“三尊石像都已搬進大堂?!?/p>
余念點了點頭,頗為滿意,“很好,那么今晚,我當(dāng)夜審城隍!”
……
此時,遠處的一片陰影中,畫皮鬼正舔舐著傷口。
“我說怎么香噴噴的,原來是住縣衙的人啊,莫非又是一個新任知縣?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吃了你。該死的南岳天王,等我探查清楚你能不能來,看我怎么收拾這小子?!?/p>
畫皮鬼獨自做好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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