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娉的胸口砰砰直跳。
她十分惱怒的瞪了賀氏一眼。
說了不要再來找她,這個賀氏卻偏偏在禁足期間找來。
要是被人懷疑她和賀氏的關(guān)系,她這輩子就全完了……
她冷聲道:“你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回小廟去!”
賀氏低著頭走了。
陶姨娘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夜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云初伴著雨聲睡了個好覺。
早上起來,雨還沒停,空氣里夾著雨絲,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屬于初冬的寒意。
聽霜臉上帶著擔(dān)憂,據(jù)她所知,陳伯差不多已經(jīng)囤了接近四萬兩銀子的冰塊,夫人的私人賬上可以說是一兩銀子都沒了,若是一直這么冷下去,夏季絕不會太熱,這些冰極有可能砸在手上……
她心事重重的給云初梳了妝,走到外頭,請安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
隨便聊了幾句家常后,照規(guī)矩姨娘們就該告辭了。
這時,陶姨娘站起身:“夫人,妾身有一事詢問,大小姐往小廟送東西,是得到夫人的許可了嗎?”
謝娉的臉色驀然一僵。
她就差人偷偷送了那么一次東西,辦的很隱秘,怎么就被陶姨娘給知道了?
云初喝了口茶。
這事兒,是她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里透了風(fēng),要把賀氏逼入絕境,那就必須找一把好刀。
毫無疑問,陶姨娘這把刀就很不錯。
她心如明鏡,面上卻露出驚訝:“娉姐兒,陶姨娘這話可是真的?”
謝娉根本就無法否認(rèn),結(jié)結(jié)巴巴道:“母親,我、我……賀媽媽算是看著我長大,我是見那小廟實在寒酸,這才……”
“你父親發(fā)落她,是因她謀害子嗣,讓她住在小廟,這是對她的懲罰,而你暗中送各種東西,置你父親的威嚴(yán)于何地?”云初的聲音漸冷,“她差點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這孩子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這孩子寒心,娉姐兒,你知道錯了嗎?”
陶姨娘跟著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親疏遠(yuǎn)近,竟處處維護(hù)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br>
這些天,云初對謝娉一直和顏悅色,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
謝娉垂下頭,低聲道:“母親,對不起,我不該私下給賀媽媽送東西,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br>
云初淡聲開口:“賀氏犯了大錯,沒送她見官是謝家仁慈,不可能再讓她像從前那般享受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廟,該收走的東西都收走,不必上交公庫了,你自個留著,就當(dāng)是給你肚子里的哥兒壓驚了?!?br>
陶姨娘大喜:“多謝夫人!”
得了云初的許可,陶姨娘便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直接去了謝府小廟。
因為老太太信佛,開府之時就建了個廟,但因為養(yǎng)不起太多人,這廟里只住了個小尼姑,如今多住了個賀氏。
賀氏住在西邊廂房,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陶姨娘扶著肚子走了進(jìn)來,左右打量:“嘖嘖,一個謀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這么好的屋子,我可沒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來人,給我搬!”
她一聲令下,外頭兩個婆子走進(jìn)來,將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僅如此,還將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緊接著,卷起床上的鋪蓋,直接往院子里扔……
“你們干什么……”賀氏瞪圓眼睛,“不許動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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