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時,姐弟倆臉上掛著笑,心情無比輕松。只要等檢驗(yàn)結(jié)果一出來,他們也是有戶口的人了,到時做起事情都要方便很多。
齊阿姨沒忘之前答應(yīng)要幫他們姐弟租房子這件事,剛好來到這邊,林小滿就帶著齊阿姨去了她和林二虎看中的那片倉庫區(qū)。
選了一間價格不算貴,位置也不算偏的出租倉庫,齊阿姨按著上面留的手機(jī)號打了過去,不多時就有一個年輕人跑過來,看到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來租倉庫,先是一愣隨即熱情招呼,“是你們要租倉庫嗎?我?guī)銈兿瓤纯?。如果這邊不合適,我們還有別的倉庫?!?br>
說著,打開倉庫領(lǐng)著三人進(jìn)去參觀。
倉庫不大,一百平左右,里面空空蕩蕩的,月租金一千元,齊阿姨看得不太滿意,“這里面啥也沒有,冬天得多冷?你們姐弟倆住在這里不得凍個好歹?不行,咱不租這里?!?br>
林小滿不能說他們租這里不是用來住,只是想把這里做為來往的通道,只能道:“阿姨,俺們是想用倉庫囤貨,不會住在這里,等租好了倉庫,俺們再去租個冬天都不用燒火的樓房成不?”
齊阿姨想到他們姐弟賣的山貨,也就信了他們的話,“那行,等租完倉庫,阿姨就帶你們?nèi)プ鈧€能住人的房子?!?br>
林小滿和林二虎用力點(diǎn)頭,“聽阿姨的。”
齊阿姨高興了,和青年砍了半天價,總算是用八百塊一個月把倉庫租了下來。
齊阿姨拿出身份證讓青年拍了照留存,又簽了一份為期一年的租賃合同,林小滿給青年轉(zhuǎn)了賬,這間倉庫一年的使用權(quán)就歸了林小滿和林二虎。
林小滿偷偷在倉庫里留下一根皮筋做記號。
之后齊阿姨讓林小滿和林二虎先去把山貨運(yùn)過來,她這邊等租好了房子再聯(lián)系他們。
告別了齊阿姨,林小滿和林二虎回到家后,想著等晚上沒人時就抬著衣柜去河邊那里,確定一下倉庫的位置對應(yīng)這邊的哪里,就可以在那里蓋上幾間房子了。
可以用來住,也可以用來冬天種菜。
下午,林小滿讓林二虎去那邊蹲著,免得齊阿姨打電話過來接不到,再讓齊阿姨擔(dān)心了。她則去了河邊荒地看一下開荒進(jìn)程。
到河邊時,看到荒地已經(jīng)開墾出很大一片,從地里刨出來的石頭都被堆在地邊,等地開好了,剛好可以用這些石頭蓋房子。
河邊的地里石頭雖然多,卻沒有太大的,開荒也不算難。
看到林小滿過來,今日在這邊監(jiān)工的彭官差走過來,“小掌柜,你看這地開得如何?”
林小滿點(diǎn)頭贊許,“很好,速度很快呀。辛苦你們了。”
彭官差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為朝廷做事?!?br>
說完偷看林小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林小滿猜他有話說,心里糾結(jié)讓他說還是不讓他說,萬一讓他說,說了什么不能答應(yīng)又不好拒絕的話可咋整?但不讓說……
不等林小滿糾結(jié)完,彭官差已經(jīng)開口,“俺聽趙班頭說小掌柜做得一手好菜,城里的火鍋雞店就是小掌柜開的,俺們兄弟幾個想要湊錢買兩只雞,請小掌柜幫俺們做一下,不知……”
林小滿一聽是這事兒,哪有不同意的?這些人幫她開荒地不要錢,按說讓她管吃住都是應(yīng)該的,只是讓她幫著把雞做熟能有啥不行的?
于是欣然點(diǎn)頭,“行,這有啥不行的?就是不知幾位大哥吃不吃得辣?”
彭官差笑,“吃得,吃得,就做小掌柜店里那么辣就成?!?br>
正說著話,干活的那邊傳來驚呼聲,林小滿和彭官差循聲望去,就見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tuán),還不時用拳頭互相攻擊。
旁邊有人拉架,也有人渾水摸魚下黑腳。
林小滿眼神好,一眼就認(rèn)出其中一人是陸瑾的老師徐秋良,另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大多時都是徐秋良被壓在下面挨揍,但旁邊的黑腳大多都是奔著壯漢去的。
“干什么?干什么?敢打架,真是不怕死!”
有官差吆喝著上去制止,手中拿的鞭子朝兩人抽去。
剛好徐秋良被壓在下面,鞭子都抽在壓著他的漢子身上。那漢子想要翻身拿徐秋良擋鞭子,徐秋良此時卻死死地抓住漢子的兩臂,呲牙咧嘴的,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漢子一時間掙脫不得,又挨了幾鞭子,嘴里一邊罵徐秋良無恥,一邊討?zhàn)垼?br>
“哎呦,差爺別打了,我知錯了,再也不敢鬧事?!?br>
官差手上的鞭子不停,嘴上還朝旁邊的犯人吆喝:“看到?jīng)]?你們誰不好好干活,敢作妖,就是這下場?!?br>
旁邊的人嚇得瑟瑟發(fā)抖,壓在上面的漢子被打得嗷嗷直叫,最后一個用力,總算掙脫徐秋良,朝旁邊滾去,同時將徐秋良拽過來給他擋鞭子。
而官差手上的鞭子也在即將落在徐秋良背上時拐了個彎,在旁邊的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鞭痕。
身旁的官差嗤笑,“老周,才抽幾鞭子就累得手抽筋了?行了,今天教訓(xùn)得也夠了,先這樣吧?!?br>
姓周的官差懊惱地看了眼地上被他抽出來的鞭痕,“唉,年歲大了,準(zhǔn)頭不行了?!?br>
收起鞭子對地上的兩人道:“往后再敢鬧事,都把你們關(guān)水牢里。”
扔下這句話后,周姓官差被同僚拉著去一旁歇著了。
徐秋良從地上爬起來,暗戳戳地用腳在壯漢的手背踩去,又用力地碾了兩下。壯漢吃痛,“官爺,他踩我!”
徐秋良一臉純良地道:“不是我,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別鬧事!”
周姓官差只冷冷地往那邊看了一眼,便扭回對不再管了。
壯漢心里憋屈,卻不敢再吭聲了,但看向徐秋良的眼神里都是怨毒。
徐秋良走到一旁,靠著大樹坐下,幾個原本坐在那邊的人互相看了兩眼后起身離開,之前下黑腳的那幾人卻走到徐秋良身旁坐下,小聲嘀咕什么,目光落在和徐秋良打架的壯漢身上。
有人從懷里掏出裝水的竹筒,有人從懷里掏出用油紙包著的餅子,徐秋良自然地接過,大口喝水,大口吃餅,倒有幾分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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