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周哪里還有繼續(xù)躺著的心情,現(xiàn)在是躺平的時候嗎?微微一側(cè)身避開了小松扶過來的雙手,剛才小松朝他脖子看了一眼是什么意思?
“你說我前陣子被怪物咬傷了?咬我哪了?”
小松頓時又有點慌了,難不成少爺被怪物給咬過之后,變傻了不成?當(dāng)下小跑了幾步去到房間另一側(cè)擺放著的案幾前,拿起擺在案幾上的銅鏡又走了回來。
“少爺你大概是昏睡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一時間還沒想起來!”也不知道小松是在安慰譙周,還是在安慰自己,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手上的銅鏡遞給了譙周。
“喏,傷口就在你的脖子上,都怪小松,不應(yīng)該離少爺那么遠(yuǎn)!如果當(dāng)時小松在少爺身邊,一定不會讓怪物傷害到少爺?!?/p>
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自責(zé),小松的話譙周沒有半分懷疑,當(dāng)初就是知道生死時刻小松必定會義無反顧地?fù)踉谒拿媲?,才沒有帶他上戰(zhàn)場去承受那份完全沒必要的痛苦。
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的任務(wù),在這件事情上,小松就是個純粹的局外人!
順手接過銅鏡,譙周一邊摸著脖子,一邊透過銅鏡來檢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光滑一片,別說是傷口了,連一點斑點,褶皺都沒有。
“哪有什么傷口?”
譙周微微皺眉看向小松,只見小松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脖子。
“怎...怎么會...”小松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早晨我給你擦臉的時候,脖子上的牙印還清晰可見,部分傷口都還沒有完全愈合,又紅又腫的,怎么現(xiàn)在...”
一只手揉著眼睛,小松的另一只手就摸上了譙周的脖子。若非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他都已經(jīng)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小松是絕對不敢對譙周有這樣的舉動的。
“真的沒有...真的不見了...”
小松的語氣說不上是驚恐,還是高興,搓著手就原地踱起圈來。
“行了,沒了就沒了,這不是件好事嗎?”
要不是怪物咬人的說法出乎譙周的意外,他對小松的話不會有半分懷疑,此刻小松的表現(xiàn)更是打消了他僅有的一點疑慮,看來不僅有怪物咬人,他自己也被怪物咬過,至于他脖子上的傷口和牙印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就完全消失,多半是因為激活了系統(tǒng)。
“你快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是這樣的...”小松又看了一眼譙周的脖子,咽了口口水。
一個月前,譙周帶著小松和幾個約好的世家子弟去城外踏青,順便以文會友,不想城外樹林里竟然鉆出了一只披頭散發(fā),臉上還凌亂裹著幾圈紗布的怪物。
說來也怪,這只怪物誰也不追,誰也不咬,一出來就直奔譙周,當(dāng)時小松去河邊取水無法提供保護(hù),一班子世家子弟,讓他們吟詩作對還行,讓他們?nèi)ブгS周,和怪物搏斗?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怪物一出現(xiàn),所有人嚇得作鳥獸,怪物逮住譙周就直接撲倒,六親不認(rèn)地咬在了譙周的脖子上,手無握拳之力的譙周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之后,干脆直接用暈過去來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等小松取完水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了怪物得手后心滿意足離開的背影,而譙周,一臉蒼白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脖子上赫然兩個被怪物咬過后留下的血洞,這個時候才有幾個膽子大點的世家子弟又畏畏縮縮地圍了回來。
譙周這一暈就是一個月,直到今天早些時候才蘇醒過來。
“辛苦你了小松!”
譙周拍了拍小松的肩膀,原來他都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要不是小松悉心照顧,每日擦洗的話,只怕自己的身上的味道已經(jīng)和害他躺在床上的始作俑者一樣了吧!
聽小松對怪物還有他脖子上傷口的描述,譙周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被吸血僵尸給咬了,如果說這個時空有吸血僵尸存在,譙周已經(jīng)不是不能夠接受了,只是他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咬了他的怪物,就不能確定,畢竟在他看來,被僵尸咬過的活人,是會變成喪尸的!
很顯然,譙周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喪尸,更不是僵尸!
“在我被咬之前,有聽說過周邊有怪物咬人的事件發(fā)生嗎?”
過往的種種,譙周只能借助小松來幫自己“恢復(fù)”記憶了,要不是暈了這么一個月,他還真不好找借口來忽悠單純的小松來做自己的“幫兇!”
小松微微搖頭。
“從來沒有,咱們西充國縣一向都很平靜,從來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只不過現(xiàn)在的西充國,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西充國了?!?/p>
“小松,更衣,咱們?nèi)ノ鞒情T看看!”
在小松錯愕的眼神中,譙周挺直腰板,雙手負(fù)后,是時候走出這個房門,去見識一下外面這個又一次全新的世界了!
譙家是西充國先縣首屈一指的士族大家,譙府和縣府府衙都在縣中心的正大街上,只不過譙府的位置相比府衙更加靠近中心點,其地位可想而知。
譙周年幼喪父,其父譙岍是整個巴蜀都極有名氣的大儒,受譙岍影響,真正的譙周自幼就勤奮好學(xué),飽讀各類經(jīng)書典籍,毫不夸張地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譙周以前讀過的書,未必還有多少留在現(xiàn)在的這個腦子里,但是以往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還是對現(xiàn)在的這個譙周有了不小的影響,很多東西算是嵌入了骨子里。
譙周是家中獨子,譙妍離世后,家中大小事均由其母譙陳氏打理,譙陳氏治家素來嚴(yán)厲,在營商上更是有著卓越的天賦,譙家在譙岍去世之后,不僅沒有沒落,反而還益發(fā)顯赫起來,直至譙周成年,巴西郡超過半數(shù)的商業(yè)活動都已經(jīng)和譙家脫不開關(guān)系!
生意上的事,譙陳氏從來不讓譙周過問,她對譙周就只有一個要求:繼承他父親譙岍的大儒之名,而譙周也沒有辜負(fù)其父其母的期望,十年寒穿苦讀,如今在巴西郡的名聲已經(jīng)不在當(dāng)年的譙岍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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