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秦晉好被氣的一句話卡在嗓子眼。
“掛了，晚上說！”
徐烈不等秦晉好回話，兀自掛斷電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墻上鐘表的時間，沉默片刻，找出羅冠深微信。
內(nèi)容言簡意賅：【晚上八點，老地方聚！】
手機那頭幾乎秒回：【收到。】
徐烈放下手機，一眼看到手旁邊的那張留言，他下意識摩挲了幾下紙角，平靜的把它放回了抽屜里。
晚上七點半，當(dāng)脫下制服換上黑色休閑外套的徐烈，長腿闊步的走進‘煙色酒館’時。
抬眼就看到一身招搖酒紅西裝外套，里面墨色襯衣領(lǐng)口大敞，露著一片白色胸肌的秦晉好。
此時，他正勾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和過來送酒的老板娘吳煙，眉目傳情。
不知秦晉好說了什么，惹得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吳煙笑意盈盈，姿態(tài)媚升。
徐烈自顧自走過去坐下，秦晉好勾著性感的薄唇朝他頷首：“呵！看來今天自罰三杯的人，還是老羅咯?！?/p>
徐烈遞給秦晉好一記冷眼，隨手脫掉外套，接過吳煙倒過來的半杯威士忌。
吳煙嬌媚的含笑點頭，隨即離開。
“阿烈，不是我說，看你整天繃著一張冰山臉，一副兇神惡煞，痞性匪氣的樣，哪個女人敢往你身上貼?！?/p>
說罷，秦晉好瞇著桃花眼，端著酒杯，迷戀的看著吳煙婀娜多姿的背影，滿是不舍。
徐烈不以為意，口吻淡淡：“總比你每次打扮的像動物園的猴子強?！?/p>
秦晉好撇撇嘴，一副‘你不懂’的模樣：“NO！生活要有儀式感，整天在醫(yī)院不是穿白大褂，就是見白大褂，偶爾運氣不佳，還能碰見個蓋白床單的。”
他用一種看破紅塵的慵懶語調(diào)道：“所以說，世事無常，應(yīng)該珍惜當(dāng)下！”
徐烈撇撇嘴，不置可否。
酒館吧臺正放著醉人的音樂，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恣意歡笑，好不快活。
一杯酒下肚，秦晉好突然想到什么，出聲問：
“阿烈，你還沒和說細說，那晚你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說什么第一眼見到一個女人就想...”
睡她，兩個字秦晉好還未出口，就被徐烈甩手打斷。
稍許，他剛毅的臉上帶著幾分落寞：“沒什么，開玩笑?！?/p>
以后都不會再出現(xiàn)他生命里的女人，再提也毫無意義。
秦晉好眉梢微挑，不以為意：“我只是好奇哪個女人有本事，讓你第一眼就生出男人的沖動?！?/p>
徐烈望著燈光閃爍的舞臺，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沈愉年那烏黑柔軟的長發(fā)，泛著氤氳水霧的鳳眸，及白皙的脖頸和修長的細腿....
一閉眼，甚至就想到了摩托車上兩人緊貼的畫面，和勾人的姿勢。
“不會是你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吧？”
秦晉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徐烈深陷的思緒。
他眼帶警惕的盯著秦晉好那張妖孽的臉，黑著臉問：“你怎么知道？”
秦晉好一副欠欠的表情：“我以為這么多年你不找女人，身體有毛病，直到無意間把你床頭那張退伍照片的相框打碎...”
秦晉好聲音嘎然而止，一臉做了壞事害怕被揍的模樣。
徐烈微瞇著雙眼瞪著秦晉好，硬朗的面龐盡是戾氣：“你什么時候干的好事？”
看著臉色越來越冷的徐烈，秦晉好有自知之明的老實交代：
“你退伍回來那一年，我和老羅在你家里喝的酩酊大醉，地板上睡得不舒服，我想去臥室睡你的床，結(jié)果，磕磕碰碰不小心打碎了你床頭柜的相框。”
秦晉好越說，徐烈臉色越暗，他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秦晉好嘿嘿笑出聲：“當(dāng)時我迷迷糊糊的，在看到那個女人的照片，不，應(yīng)該是女孩的照片后，震驚的我瞬間清醒了?！?/p>
秦晉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食指輕勾著削尖的下巴，好似回憶一般：“槽!那模樣隔現(xiàn)在真是又純又欲?！?/p>
聽到秦晉好下意識的臟話，徐烈沉聲威脅：“嘴巴放干凈點！”
“呸呸呸，我沒槽她，我槽你，不，我槽...”
秦晉好一時嘴軸，愣是捋順不過來，到底槽誰...
徐烈緊繃下頜，忍不住出拳打在秦晉好的后背上，示意他好好說話。
作為二十幾年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秦晉好甚至能從徐烈那萬年不變的表情里，看出他今晚心情不佳。
半晌，眼看著徐烈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煙，秦晉好忍不住出聲安慰：“放心，誰年少時，心底沒藏過一個女人?！?/p>
聞言，徐烈抽煙的手停在半空，眼帶疑惑的打量秦晉好：“你心里還用藏女人，不是直接用睡的？”
“靠，哥們曾經(jīng)也是純情少年好伐！”
“......”
一句話，終是讓徐烈沉悶的心情得到舒緩。
他勾起唇角，神色淡淡的端起酒杯和秦晉好碰杯。
一口酒下肚，秦晉好突然間好似想到了什么，疑惑出聲：
“不對啊，我記得那張照片上，那女孩好像穿的是二中的校服?！?/p>
秦晉像偵探附身：“你高中讀的軍校，怎么會有那張照片，她誰啊？”
“不知道，撿的！”
“......”
徐烈惜字如金，瞬間氣的秦晉好齜牙咧嘴，想爆粗口。
見徐烈沉默不語，更加激起了秦晉好強烈的好奇心。
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手指輕敲著桌面：
“嘿！我想到了，二中！你家胖小二是不是二中畢業(yè)?”
想到此，秦晉好一副恍然大悟到恐慌的模樣，他下意識勾起小手指捂住嘴：“槽，臥槽，徐烈，這張照片不會是，是你...”偷的！
看著秦晉好這副做作的模樣，徐烈心底暗罵：他么這家伙就該去演戲！
“我說了，是我撿到的?！毙炝以俅沃厣辍?/p>
只不過，撿起來，沒還給他而已。
“好！好！我相信是你撿的?！鼻貢x好不以為意的點頭附和。
“不過，我有一點疑問，你退伍之后，好像都沒去過那個家吧，這兩年胖小二和你的關(guān)系也一般?！?/p>
秦晉好越發(fā)好奇，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你到底什么時候撿到的這張照片？”
......
半晌，徐烈抿了抿唇，語氣平靜：“高二暑假那年，他來軍區(qū)找過我。”
擦！什么情況！
秦晉好驚掉下巴。
片刻，他眨眨眼睛，掰著手指算到：“胖小二高二那年，八年前！！”
八年，徐烈聽到這個數(shù)字，內(nèi)心不受控制的一沉。
原來這個女人藏在他心底這么長時間了。
他永遠記得第一眼看見到那個女孩照片的感覺。
她好像突然間被人輕拍了后背，稚嫩俏麗的臉上帶著一絲防備，表情淡然冷漠，細長的眼尾輕佻，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與高傲。
明艷的五官仿佛沒有沾染絲毫煙火氣息的精靈一般。
就這樣闖入了徐烈的心房。
秦晉好，一幅呆滯狀態(tài)。
半晌，他幽幽的開口：“徐烈，你特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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