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色紙扎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爺爺從紙箱里拿出了一個東西,我湊上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很小的紙扎小人。與一般的紙扎不同的是,這個紙人是純黑色紙張扎成。

爺爺慢慢把那個紙人放在地上,隨后對我說道:“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你都要好好的看著,保證全部都記在心里,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后一絲不茍的盯著爺爺?shù)膭幼鳌?/p>

爺爺把紙人輕輕拿在手里,這個黑紙人上面的幾個位置,全部扎上了銀針。爺爺把紙扎底部露出來給我看,說道:“看清楚,紙人腳底的位置,一般左腳上捆著頭發(fā),右腳上捆著指甲。這些東西都是人身上的可再生之物,更容易采集到。所以這個紙扎小人,只是一般難度的紙扎?!?/p>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后爺爺繼續(xù)說道:“腳上綁指甲和頭發(fā)的用意,是錮魂,因為這個紙扎里面,已經(jīng)被下咒的人采集了一魂二魄,銀針?biāo)M去的位置,對應(yīng)著被下咒人的幾個命門和生門,所以這幾根銀針拔出的時候,也有順序和門道,如果拔錯了,就會前功盡棄。”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只需要把黑紙人上的銀針拔除,就可以了嗎?”我問道。

“并不是!”爺爺搖搖頭,說:“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這幾根銀針逐步的移動到那姑娘身上,然后去除腳底的頭發(fā)和指甲,再扎一個純白色紙人作為引路人,摻和頭發(fā)和指甲一起燒成粉末,給她服下就可?!?/p>

說著,爺爺指著黑紙人腹部地方的銀針說:“丹田,命門之一。丹田聚氣,所以這個針留在最后一個去除,且時間不能超過三秒。”

“第一個要去除的,是人中上的銀針,現(xiàn)在你幫我把姑娘的呼吸機去掉,我要開始去除了?!睜敔斦f著,拿著黑紙人走到了陳曉琳的病床旁。

我看了看陳曉琳,如今僅靠呼吸機維持,忍不住問了句:“爺爺,這樣真的靠譜嗎?”

“別廢話,我要是沒把握,就不會這么做?!睜敔攲χ业暮竽X勺,就是一耳刮子。

我按照爺爺?shù)姆愿?,去掉了陳曉琳的呼吸機。不過還是把呼吸機放在了離她鼻子不遠(yuǎn)的地方。

爺爺迅速的拔出銀針,瞬間把銀針扎到了陳曉琳的人中上面。之后,雙肩上的銀針,腳上的銀針,依次被移動到陳曉琳的身上。只剩下了最后丹田上的那顆銀針。

看著銀針依次移動到陳曉琳的身上,我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課銀針了只要這個不出什么差錯,那一切救順利成功,完事大吉。

但好巧不巧,爺爺正要開始最后一次的拔除銀針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醫(yī)院的病房門,都是有一個長條形的透明玻璃,是探視的時候用的,我和爺爺同時往門外望去,一個裹著黑衣帶著鴨舌帽的人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們。

我注意到,爺爺看著這個人的時候,捏著銀針的手一抖,差一點就把銀針給拔掉了。

“爺爺,小心銀針!”我看到爺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門口,不由出言提醒道。

“啊?!”爺爺回過神來,穩(wěn)住了顫抖的手,我感覺現(xiàn)在爺爺明顯不如剛才那么穩(wěn)定自如了。他深呼吸一口氣,猛然拔出丹田的最后一根銀針,迅速的扎進陳曉琳的身體上,來回時間沒有到一秒。

終于,最后一根銀針塵埃落定,去到了它該去的地方。我下意識的再次往門口望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里什么都沒有。

我和爺爺把銀針全部扎在陳曉琳的身體各個部位之后,爺爺把黑紙人又裝進了盒子里,從他自己的背袋里拿出幾張白紙和竹條,手法嫻熟的扎成了一個小紙人。然后把黑紙人腳上的頭發(fā)和指甲也移到了白紙人身上。

弄好之后,爺爺跟我說:“好了,銀針已經(jīng)先暫時封住了她的命門,你快去弄一碗清水,趁著這個時候,讓她服下去,免得夜長夢多?!?/p>

我點頭推門出去,門外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黑衣人的蹤跡,我能肯定的是,這個黑衣人跟給我信封的那個黑衣人不是一個人,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

陳父靠在門邊,竟然睡著了,我無奈的搖搖頭,去水房打了一杯生水,也就是涼水。

回到病房的時候,爺爺讓我把生水放在地上,隨后燒掉白色的紙人,燒成的灰燼悉數(shù)倒進了水杯里。

“你掐著她的嘴巴把這個給灌下去,十分鐘后就把銀針給收掉吧,記住銀針收的時候,是按照反方向進行,第一根收掉丹田里的,速度要快?!睜敔斦f著,把黑紙人又放進了紙盒里,放到布袋子里隨后背著就出去了。

我按照爺爺?shù)姆愿酪灰徽兆?,看著一切全部弄好之后,這才安心下來。本想著出去找爺爺一起出去找個賓館睡覺,卻腦袋一沉,就趴在陳曉琳的旁邊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到有一只手在磨蹭我的腦袋,我睜開眼一看,陳曉琳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嚇得往后一跳,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趴在床邊,高興的都語無倫次:“小魔女,你醒了?渴了嗎?餓了嗎?冷不冷?”

陳曉琳還有點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小手摸摸我的頭,說:“你問那么多問題,我應(yīng)該先回答你哪一個?”

“你等一下,我現(xiàn)在去叫護士!”我連忙跑向外面,沖向護士站大叫道:“護士,快,護士,重癥監(jiān)護室的病人醒了!”

護士妹子正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被我這么一嚇,立馬摔了個大馬岔,隨后站起身怒氣沖沖的對我說道:“大半夜叫什么叫!神經(jīng)病???!”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她就往重癥監(jiān)護室,邊走邊說道:“1010間的病人醒了!你快去看看!”

“1010間的病人醒了?你開什么玩笑,醫(yī)師都已經(jīng)下結(jié)論了,說只有萬分之一的結(jié)果可能蘇醒?!毙∽o士聽到我這么說,很不可思議。

我估計小護士心里也就只剩下懵逼的狀態(tài)了,當(dāng)我把她拉到病房里,她看到陳曉琳確實蘇醒,面色蒼白的看著她時,一臉的懵逼樣,估計一時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