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一聲嗚咽,轉身掩面而去。
沈良薇稍稍壓了壓火氣,緩緩平復心情,看了春櫻一眼,“春櫻姐姐,咱們才是自己人。病了一場,我算是想明白了!”
春櫻簡直要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歡喜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絕無二心,更不會欺瞞您!若是夫人知道——夫人、夫人也一直極疼愛您的!”
春櫻不好說“要是夫人知道您這么想該有多歡喜!”之類的話,不然倒是有編排暗示老夫人不賢似的。
沈良薇笑著點頭。
思潮起伏,百般滋味。
娘自然是極疼她的,否則上輩子也不會為救她而喪了命,可惜,上輩子她明白的太遲了。
她出生的時候,太后病榻纏綿,娘是太醫(yī)院唯一的女太醫(yī),醫(yī)術精湛不讓須眉。
因此,她滿月之后便被交給祖母照看,娘幾乎每天都要進宮為太后看診、配藥,有的時候在宮里一待就是好幾天,根本無暇照顧她。
三年之后太后薨逝,娘這才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
但她卻沒有再回娘身邊,因為祖母說養(yǎng)她養(yǎng)出了感情,仍舊將她留在身邊。
娘和爹也不好說什么,不然倒顯得需要用母親的時候就用、不需要了一腳踹開似的,那是不孝。
可她和娘、爹的感情,卻是這么漸漸生疏了下去。
娘越對她愧疚、覺得對不起她,她被那些人挑唆得對她怨恨越深,認定她是為了討太后歡心、為了前程而不顧她這個親生骨肉,認定她冷酷涼薄。
后來的后來,她才知道,就是那個口口聲聲疼愛她的祖母,親手將她推入了泥潭,操縱了她的姻緣,葬送了她的一生......
上一輩子的她,是真的瞎。
不會看、不會想,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對她好。
春櫻倒了茶來,沈良薇正與她說著話,奶娘虞嬤嬤笑瞇瞇的進來了。
沈良薇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與厭惡。
她的悲劇,她一家至親骨肉的悲劇,這些人全都是推手,沒有一個無辜。
“二小姐今兒瞧著氣色倒是好了許多,如此老奴也放心了!”虞嬤嬤笑瞇瞇的,一臉關切,說著又問午飯用了多少?可喝了藥?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等等,特別慈愛。
沈良薇沒有回答虞嬤嬤,甚至聽著她問這些話,臉上半點反應都沒有,而是目光盯在了她身后的香云身上,怒聲發(fā)作:“香云,我不是叫你跪在外頭一個時辰嗎?誰準你起來的?我的話你敢不聽?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
香云聞言下意識縮了縮,眼巴巴的看向虞嬤嬤。
那眼神中還有另外一樣意思:干娘您瞧,我沒騙您吧?二小姐她就是失心瘋了!
“出去跪著!”沈良薇厲聲呵斥。
虞嬤嬤也有點傻眼,自己一手帶大的人自己再清楚不過是個什么性子,往日里叫她和老夫人哄得團團轉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說變就變?
沒想到,竟是真的。
虞嬤嬤忙笑道:“二小姐,香云做錯了什么您跟老奴說,老奴必定罰她。這樣的大雪天怎么能叫她出去跪著呢?若是萬一有個好歹,豈不有損二小姐良善賢淑的名聲?況且,香云一向來老實,怕不是有什么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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