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潯陳大擔任主角的軍事歷史,書名:死囚開局,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容:檐馬叮當作響李潯一身白衣,坐在樹下,樹影蔥蘢,深深淺淺的綠葉在光下被輕輕吹拂,粼粼波動衣服還是之前買的很華貴的那身,方才的對話還猶在耳中:“怎么沒退掉”“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就知道糟踐東西,上面都勾絲了本官去裁縫鋪那退,差點沒讓人家把我給打出來,以后你都得賠”想起張主事的心疼,李潯放松身體,躺在地上李長樂被張昌帶回去了,作為短期人質不肯讓他和胞妹同時出去放風...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我以為你會把人偽裝成病死?!?br>
路上,張昌問。
李潯走在街頭,關注著熱鬧的集市,說:“像這樣老練的人,靠技術和偽裝是瞞不過他的,但權力會讓他暫時閉上眼睛?!?br>
…………重新再回到監(jiān)牢,回到潮濕綿綿,帶著發(fā)霉臭味的死牢,李潯感到有些不適應。
覺得有些好笑,果然是由奢入儉難。
一個月的顛簸,用繩子系著手腕,上廁所都要申請解手,他沒覺得不舒服。
在牢里聞著腳臭味,躺在干草地上,沒覺得不適應。
反倒是在陽光下曬曬身體,聽著街頭巷尾的叫賣聲,被人群熙熙攘攘擠過,再回到牢房,強烈的差距感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心。
李潯緩緩吐出一口氣。
張主事說過派人前往兩浙,他不能急。
他這么大個活人在牢里,張昌應該比他更急。
張昌終于解決了尸體,處理了心腹大患,終于不用擔心哪天被人發(fā)現(xiàn)劉大力是怎么死的,也不用做夢都惦記著李潯了。
他擦了擦汗,“趕緊把衣裳扒下來,趁著還沒買多久,我去裁縫那退了,唉,都抽絲了,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按原價算錢。”
迫于京黨名聲的淫威,他沒說出讓李潯賠錢的話。
天底下哪有這種犯人,明明他才是官。
這廝叫他老張,張口就來。
甚至把員外郎謝文征叫成小謝,開口隨意,沒有半點畏懼之心。
他說的暢快,張昌聽的心驚肉跳,生怕尚書省哪個大人物路過,撞見這廝口出狂言,開口詢問,那就全完了。
“你還說做犧牲,你犧牲什么了?”
張昌沒好氣地說。
犧牲的全都是他,一把年紀都快能當這小子爺爺了,給人當孫子賣好。
李潯一面脫下外衣,換回穿的囚衣,一面抬起眼睛,“張主事以為我沒聽到你們罵我?
在下犧牲的是名聲?!?br>
“一個坐牢的要什么名聲?!?br>
張昌嘟囔著,盤算他派去兩浙的人還有多久才能回來。
押送犯人一天走五十里路,他們輕裝上陣應該會更快。
林宏義和周潛應該差不多到兩浙,開始查案了。
到時候把嫌犯帶回來,無論審訊還是判定,張昌都是熟手。
相信很快就能把李潯踢出大牢。
他們京黨的事,就讓京黨來接手。
另一邊,兩浙的人因為刑部接手此案,中間交接事務耽擱了幾天,衙役班頭王雁回和他帶著隨行的人還沒回兩浙。
等新的嫌犯遣送到京師后,他們再走。
這幾日住在邸舍,上司給撥的車馬費都快花完了。
至于刑部的補貼,王雁回試圖從張昌和負責賬務的一位主事手里摳錢,被張昌無情地掃地出門。
王雁回把剩下的一貫錢數(shù)了又數(shù),也沒多出幾個。
抬頭看著隨行衙役一臉不服氣,笑著拍了拍帶著對方的肩膀。
“存青,你先去我四叔家住,他就在金梁橋東,等這邊瑣事結束我去接你?!?br>
“這老物就欺負咱們是外地的。”
陳存青小聲嘀咕,“還以為這一趟能有點油水呢,誰想到那小子居然翻案了,王哥你還要倒貼錢?!?br>
“那小子確實不是兇手?!?br>
提到李潯,王雁回就想到死牢里,張昌壓下的殺人風波。
他不想對陳存青多提,只說,“但也不是什么善人,我們離他遠點就是?!?br>
等陳存青回屋午睡,他從邸舍后院的水井里打了一桶干凈的水,拆開刀柄纏著的布帶,打濕帕子,擦洗長刀。
王雁回站起身,握著刀柄,斜著向下,用力砍劈。
反復嘗試幾次,模擬搖家村三名死者被殺的瞬間。
他十分確定,李潯不是真兇。
但聯(lián)想起這人前兩日剛在死牢中掀起來的風波,其殺人之從容,謀而后定,人死后的平淡,坐臥自如,不受絲毫影響。
再想起在密室時,其人身負鐐銬,俊采非凡,舉手投足鎮(zhèn)定自若,凜然貴氣。
這些都讓王雁回陷入困惑,總覺得這樣的人物不該投靠奸黨。
王雁回看向窗外,雨水淅淅瀝瀝,云掩著半個太陽,勾勒出圓盤一樣的金邊,土話叫晴時雨。
他盯著太陽的金邊,陷入思索。
李潯,你到底要做什么。
…………風雨一陣陣少了,太陽出來,不知道哪天開始,氣候一天天燥起來。
死牢的青苔開始萎縮,先前生機勃勃的蕨類植物逐漸發(fā)蔫,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在張昌日復一日的期盼之中,林宏義帶著人回到了京師。
“幸不辱命?!?br>
林宏義風塵仆仆,衣服都沒換就來到衙門,讓其他吏員交接,把帶來的犯人先關進牢里。
“都查出了什么,”張昌親自給他倒水,“先喝口熱茶?!?br>
“回主事的話,果真如您所料,案件背后另有真兇。
屬下剛來到搖家村,打探到王寡婦離世的事,就發(fā)現(xiàn)村長談話時總在回避此事,其人有疑?!?br>
“兩浙的衙役身量整體偏矮,高個很少,屬下和他們掰手腕,少有輸?shù)?,贏的那幾個記下了名冊,這就是。”
林宏義從懷里掏出一張疊起來的紙,有些發(fā)皺。
“倒是里正家和村長家都有男丁身量遠高出常人,其中村長有個侄子,名喚搖大志,力氣遠超我等,一口氣能背著兩百斤的茶下山,一斧子能劈斷比碗口還粗的樹?!?br>
他伸手比了個距離。
“屬下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另外李潯父母早逝,祖上無依,只跟著妹妹相依為命,在村里性子有些木訥,不會和人說話,但人很勤奮?!?br>
張昌面無表情:“放屁?!?br>
他認識的和林宏義說的,就不是一個李潯。
木訥不會說話,為人勤奮,這怎么可能是那小子?
張昌翻看著名冊,上面就沒有幾個人。
看了一遍下來,他勉勵道:“辦的不錯,辛苦你了,這旬去書令史那里記一下,先回去好好休息兩天?!?br>
“主事,還有一事?!?br>
林宏義撓了撓頭,有些心虛。
他從門外拎進來一個小孩,頭發(fā)亂糟糟的,個子很矮,袖子露出手腕,褲腿也有些短了。
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小孩一直摳著手指,低著頭,很安靜。
“這是李潯的妹妹,屬下……把這個孩子帶過來了?!?br>
“叫什么名字?”
張昌皺眉,不知道林宏義怎么想的,會把孩子也帶過來?
但下面人剛辦完力事回來,他不好批評,只是挑剔地盯著這小孩,隱晦地表達不滿。
小孩子抬起頭,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怯生生地看著他。
林宏義連忙說,“這小孩是個小啞巴,不會說話?!?br>
“這孩子很孝順,屬下到李潯家里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隔壁,穿著一身喪服,給她哥哥燒紙辦喪?!?br>
“這是李潯在世唯一的親人,他妹妹就是他的把柄,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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