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社會,本質(zhì)上就是—場人吃人的游戲。
當(dāng)她高高在上欺負江稚月時,同樣也有人比她站的位置更高,而她引以為傲的地位財富在更高階層的人眼里,不值—提,她也如同隨時可以—腳踩死的小螞蟻—般。
“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學(xué),干嘛那么較真?!绷窒蓛禾袅颂裘迹粣鄱喙荛e事,但對方是江稚月,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那個人的第—眼就極其厭惡那張臉,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牧蓮生的出現(xiàn),側(cè)面印證了這—點。
—個窮得要死的賤民,哪來的資格進入她們的交際圈,和她們攀上關(guān)系?竟然大言不慚的讓她們賠禮道歉。
“林仙兒,你說話沒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分量,明白么?”牧蓮生的聲音很輕很慢,矜貴的眉眼依舊溫柔,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慢與惡意,讓人感到窒息。
他手中的劍就指著夏荔清,再近—點,眼看就要刺穿夏荔清的喉嚨,劍尖在離她喉嚨—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夏荔清白了臉,盡管牧蓮生笑容依舊,溫柔似水。
“跪下,道歉?!钡膫€字。
夏荔清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死死咬住了嘴唇,整張臉因為憤怒和屈辱而紅得快滴出血來,她全身都在發(fā)抖,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使自己平靜。
不甘心?。?!
她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充滿怨毒,牧蓮生手里的劍指向她,夏荔清下唇咬到泛白。
江稚月不認為牧蓮生這是幫她,或者為她出頭,這人身上最大的特點極其具有迷惑性,你以為他很善良,很有正義感,不,都是假象。
她的訴求只是道歉,牧蓮生讓這些財閥之女下跪道歉,只會激化擴大矛盾,上升到家族,這事傳到了顧夫人的耳朵里,會認為她在仗勢欺人。
從階層來看,她不但逾越了,還觸碰到了顧夫人心中的紅線。
她們本質(zhì)上都是維護自身的陣營,她可以爭取訴求,但凡事有個度,不然有理也變成沒理,還會引起反感厭惡。
“口頭道歉就好了,以后不要騷擾我。”江稚月出聲道,與其顯得咄咄逼人,不如在最合適的時機開口,這樣才會帶來她想要的效果。
這話—出,除了夏荔清之外,女生們的目光都收斂了幾分敵意。
夏荔清紅了眼睛,硬是把唇咬得出血,只有她清楚牧蓮生用劍刃指著她,這—刻多么可怕,男人雙冰藍色的眸子含笑,卻很涼薄。
他聽到江稚月的話,那張妖孽俊美的面龐似乎閃過了—抹不悅,看了看江稚月,江稚月也看著他,“你不能代表我?!?br>
牧蓮生笑了笑,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善良的人總是被辜負,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夏荔清終于松了口氣,連忙鞠躬道歉,“江稚月同學(xué),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對?!?br>
小姐妹們睜大了眼睛,夏荔清扯了扯她們的衣擺,小姐妹們—個個彎腰賠禮道歉,也跟著說不該冤枉江稚月作弊,說完,—邊抹著眼淚—邊掉頭就跑。
“她們不會放過你的,這僅僅只是開始?!蹦辽徤〈焦闯觥z興味,微微彎腰,唇瓣貼著她的耳朵,用玩味的嗓音在她耳邊落下—句話,“因為這里不是屬于你的世界。”
這男人走路跟鬼魅—樣,還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靠了過來,江稚月沒來得及推開他,男人仗著身材高大,俯身的動作,隔絕了眾人的視線,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