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恒怎么了?”
“你先別問了,去求傅行琛,找到周律趕快去警局,對方家屬請的律師已經(jīng)到了,二恒的性子你知道的,萬一說錯話被對方抓住什么把柄,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張青禾的催促之下,姜黎黎跑到路邊攔車,直奔行云集團。
她顧不上離婚的事情了,沒有什么比姜恒更加重要。
那個唯一讓她能在姜家感受到溫暖的弟弟!
——
行云集團。
近兩日,公司氣壓很低,員工人心惶惶的。
尤其頂層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孫庭最遭殃,他接觸傅行琛最多,總無端被罵。
這不,剛給傅行琛匯報完今天的行程,傅行琛就給了他一個刀子眼。
“凌云的項目不急?”傅行琛嗓音涔涔,目光陰鷙。
孫庭下意識地答,“當(dāng)然急了!”
下一秒,行程表被狠狠地丟在他腳下。
“這么急,還有時間去民政局?你是怎么安排行程的!”
傅行琛薄唇輕啟,憤怒的話語從他唇齒間溢出。
孫庭吞口水,背脊發(fā)涼,“那,我現(xiàn)在把行程取消了?”
取消?
一連幾天,他沒等來姜黎黎低頭,姜黎黎等來他拒絕離婚?
好,他倒是不知,姜黎黎什么時候這么沉得住氣了。
他咬緊牙關(guān),削瘦的下顎骨線條清晰。
她不是打算臨陣逃脫,就是想到民政局門口跟他費口舌。
因為她知道,依照他的身份不會跟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扯不清,會妥協(xié)。
他猜的,向來在商場上料事如神的傅行琛,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把握。
但他卻遲遲做不了決定,是否取消民政局的行程?
他手抵住下顎,思忖著。
一旁,孫庭欲言又止,“其實,不取消行程也沒事,今天姜恒......”
‘砰’!
姜黎黎推門而入,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傅行琛,我有事想跟你說?!?br>“你怎么進來的?”傅行琛面色瞬間沉了,但緊皺的眉頭卻不自覺地舒緩開來。
“我在樓下遇到孫庭的助理了?!苯枥杩吹礁敌需?,首先意識到自己闖進來不禮貌。
她是來求他的,惹他不高興了,他怎么會幫忙?
垂眸看到地上丟著的行程表,第一行清楚地寫著:上午九點跟夫人去民政局離婚。
她又又意識到,她一大早跑出來是跟他離婚的。
那他還會幫姜恒找律師嗎?
“姜黎黎,你不覺得現(xiàn)在再來跟我認錯,已經(jīng)晚了嗎?”
傅行琛身體后傾,筋脈清晰的手將領(lǐng)帶扯松,薄唇不自覺地勾起輕蔑的弧度。
“我......姜恒出事了,你能不能幫忙找一下周律師?”
姜黎黎不擅長繞圈子,索性就打直球,“他開車撞死人了,不過我在來的路上了解了一下,死者是故意碰瓷,這種案子贏的幾率不大,但有周律師出面一定可以,你......能不能幫幫忙?”
車禍鬧出人命,她想讓張青禾去安撫好家屬。
不管怎么說,姜恒都鬧出了人命,身為肇事者家屬,他們不能只想著減少賠償或逃脫責(zé)任。
律師也僅僅是最大力度地爭取和平處理,讓對方滿意。
可如果對方誠心碰瓷,事情性質(zhì)就變了,姜恒不能無端背一條人命??!
據(jù)姜恒自己說,他從很遠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路邊了,女人一直沒動,他以為對方在等人。
誰知道他的車剛開過去,女人就沖撞過來了,速度快到他來不及剎車!
漸漸地,傅行琛的目光愈發(fā)陰森,嘴角的弧度凝固。
“都要離婚了,我憑什么幫你弟弟?”
兩人,一個心急如焚一個滿臉漠然。
姜黎黎咬著下唇,直到唇腔里一片腥銹味兒,才松開,她聲音帶著哭腔,“離婚,我一分財產(chǎn)不要了,只要你幫忙請周律師,行嗎?”
“嗤......”傅行琛愣是被氣笑了,滿腔的憤怒被一瞬間點燃,他豁然起身,繞出辦公桌來到姜黎黎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幾乎將姜黎黎籠罩,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有什么資格分傅家財產(chǎn)?結(jié)婚兩年,你對傅家有什么貢獻?嗯?”
“不是,傅......”孫庭動了動唇,剛要說什么,就被姜黎黎打斷了。
“兩年來,我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叫沒貢獻???”
姜黎黎星眸發(fā)紅,跟他對視。
“夫......”孫庭再度開口,又想跟姜黎黎說什么。
卻再一次,被傅行琛打斷,“你所謂的貢獻,隨便哪個下人都能辦到,少邀功!”
那些洗衣做飯的事情,交給下人便可,是姜黎黎自己要做的,不是他要求的。
“那上床呢!”姜黎黎不由得拔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