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鶯啼序十首》,講述主角冰河許久的愛恨糾葛,作者“水月靈仙”傾心編著中,本站純凈無廣告,閱讀體驗極佳,劇情簡介:人間數(shù)載,須臾而過仙魔大戰(zhàn)終究只是曾經(jīng)的往事,對于人間百姓來說,只道天下已經(jīng)太平,于是乎小日子過得甚是圓滿有某地為證這地方位于淮水之畔,滿登登俱是梅花傍路,所以路旁倚水那渡口便喚作梅花渡口每年早春二月,驚蜇前后,渡口的梅花將放未放,或含苞,或初綻,近瞧其嬌俏如點點粉墨,遠觀其妖嬈如霞光縈繞,行船之人至此,莫不下船賞花賞花之時,人流熙攘,好不熱鬧,這太平盛景,在過往的客商眼里,俱是夾金帶銀...
天時告辭之時嘆惜道:“可憐這個娃兒了,小小年紀便受如此的苦,不過若能找到雪麒麟支持個十年,待他十八了,娶了妻生了子,便是歿了也給家中留了后,不枉人世走一遭?!?br>
不說還好,一說清霄倒是沉默了,隨后輕道:“便是可憐在此處。血愛花之毒,即便解了,所中之人此生也不能留后了,這是斷子絕孫的毒。所以魔界當年橫掃天下,對人界和仙界十分狠厲,便是因他兒子中了這毒,斷了他的后??蓱z孩子,此生怕是不能享常人之福了。”
靈真快人快語道:“那正好,給你老神仙做個關(guān)門弟子,引他修道求仙了,便不想那凡塵中事了?!?br>
三人在門外言語,卻不料門內(nèi)那個小娃水天月正悄悄立在門后,眼中惶惑,似懂非懂,本就清俊的模樣越發(fā)籠上一層愁緒。
二尊走后,一塵相隨清霄走了進來:“稟師尊,去恒山探察的弟子回來了。那老莊主是當?shù)氐囊粦綦[者,為人謙和,頗有人緣,是以官府與鄉(xiāng)鄰們將之葬在恒山后山了。被殺那事確乎是人誤傳了,那老莊主本就有舊疾,咳出幾口血,旁邊又無人,便那樣突然歿了?!?br>
“他的家中其他人可在?”
“據(jù)說女兒與女婿經(jīng)常吵鬧,關(guān)系十分不好,從出事那天就沒見過人影兒?!?br>
“師尊可見到我的弟弟?與我很相像的,只是小我四歲?!彼煸卵鲱^問道,那眼中晶亮。
一塵沒想到,這如雪似玉的娃兒居然世上還有兩個,笑道:“我可沒見過第二個你,你弟弟在哪呢,你也說個由頭我來找?!?br>
一元帶弟子進來送燈油,隨口道:“這娃兒執(zhí)拗得很,問什么都不說,便是如何中毒的,問幾次也不吐口,只說不記得,師尊真是枉費了心?!?br>
“這孩子性子沉靜,似乎比你們還要老成,不說便不說罷?!鼻逑霰鹜迌?,一塵想接,清霄卻沒讓,清霄把孩子抱到床上坐定,對他道:“天月,我收你做個關(guān)門弟子可好?”
一塵與一元并是一怔,雖然二人已想到此層,被清霄甫一說出來,仍舊是一番吃驚,須知天羅山收徒要大校三日的,選出來的都是世間精英,哪能如此草率地收徒。二十余年前有一次收羅來的精英中名列第一的師父見了都沒有收,只說那人心地不純,品行有缺,所以除了他的名,如今卻是張口就收個關(guān)門弟子,也太便宜了這小娃了。一塵也只是吃驚而已,一元卻嚷了出來:“師父,這也太便宜這娃兒了吧。他平白地獲了江湖三位尊長的內(nèi)力修為,現(xiàn)下內(nèi)力比我還強,這還享師尊關(guān)門弟子的福澤,可別折了他的壽,要拜師也只能由最小做起,我或師兄收他做個徒孫也就是了?!?br>
一塵阻道:“師弟莫要胡言亂語,一切聽師父的?!?br>
清霄擺手阻了阻,看向那孩子,卻見那孩子似乎聽明白了關(guān)門弟子的意思,然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清霄探探身,繼續(xù)問孩子:“我與你關(guān)門弟子來做,你要叫他們師兄,叫我?guī)煾?,你在山上是僅次于我們?nèi)齻€的地位,如此尊崇,你不要?”
娃兒似在沉思,手微微一動,一個光閃閃的圓圓的東西從衣襟里脫出一剎,又立時被他攬進了懷里,清霄看到了,卻分毫未動,仍然凝著他的臉,一元瞥了一瞥,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
“多謝師尊,我年紀太小,不適合做前輩的徒兒,家世微薄,又擔不起天羅山的威名,只待身子稍好,我便……走了。”
一塵與一元相互一望,求著都不肯做老神仙徒弟的人,只怕人間只這一個了。
“我?guī)煾傅男逓槟愣家呀?jīng)得去了不少,其實也可算得我半個天羅山人了?!币粔m勸道。
“好,隨你,”清霄道,“你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便可入我門?!鼻逑鼋o孩子蓋上了被子,囑他好生睡上一覺。
出得房來,一元與一塵低語,“那孩子身上有件寶貝,圓圓的,珠子一樣的。”
“我早就看到了,師父他老人家也知道,那是人家孩子的,不要亂想亂動,師父招人家孩子為徒也不為這個?!?br>
“我自然也不是為這個,傳說仙界退隱之時,留下過三朵神花,似也有一些神器法器留在人間,這個或許就是呢。這孩子也不知什么來歷什么福氣,老天都照應著他?!?br>
“要么讓老天也給你法器,但也給你一身毒,你要么?師弟還是不要亂語,師父最不喜這個。”
一元哼了一聲,搖搖頭。
偏在這時,有飄渺的笛音傳來,一塵與一元俱是一怔,“隱仙!”
一個年約四旬、容貌清俊的男子,坐在對面房檐上吹了幾聲笛子,直等清霄出來了,才緩緩道:“以為清霄老道此生從不失約于人,不想也有這說話不算的時候?!?br>
“隱仙兄說得是,雖只一盤棋而已,到底不能失約,清霄給您賠禮了。”隱仙雖說容貌若四旬之人,其實年齡比清霄還要大上兩歲,只不過修煉的是去情去欲的功夫,越練容顏越年輕,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便是再宛似年輕幾歲,也終有歸為塵土的那一天。
“我也不耐煩為這一盤棋找你絮叨,只是聽說了一個中毒小娃的故事,遂過來瞧上一眼?!?br>
偏此時溜了已經(jīng)幾日的天璣,驀然從黑黢黢的夜色中出現(xiàn),在對面房檐上坐穩(wěn)了,叫道:“什么?莫非只是一盤棋么?我可是在這里守了多日了,就為看你們一場大戰(zhàn),算了算了,就算是棋的話,也要快些下來,別誤了我老道的功夫。”
“孰不知這天下最多的就是天璣老道的功夫,你便浪費幾日又如何,左右多出來的也變不成銀子?!彪[仙如此揶揄,天璣老道卻并不臉紅心跳,因為人家說的畢竟也是事實,只道:“我有的是功夫,清霄卻是沒功夫,人家心里揣著個娃娃,對這時日計較得很呢。”
“這么要緊的娃娃么,我來瞧瞧,是怎樣的武林后輩,惹得清霄老道這么緊張。”
隱仙穿窗而入,當然滿天羅山也沒人敢攔著。一南一北兩個老神仙,一個清霄,一個隱仙。清霄是滿心天下,隱仙卻是滿身瀟灑。清霄精于武功修為,隱仙卻是精于機關(guān)數(shù)術(shù),不過皆是聲名遠播。
二人作為相知老友,時常大戰(zhàn)幾回,對弈幾番,清霄從來也沒輸過,自然隱仙從來沒有服過輸。如今瞧這娃兒雪也似的可愛,隱仙的心思又活泛了幾分。
“這娃兒我喜歡,我要了?!?br>
清霄微笑,“這是我的……”說是關(guān)門弟子太早,人家娃兒根本沒同意入門。只得道:“這是我的病人,我須帶他游走天下,尋找解毒的方子?!?br>
“我二人不如把這場大戰(zhàn)算在這娃兒身上,你能支撐他三五年,我便敢說能支撐他十年。只要我能讓他十年內(nèi)不死,你,就算輸了?!?br>
“如果能如此,我情愿現(xiàn)下就認輸?!?br>
隱仙道:“實不相瞞,我隱仙的壽數(shù)也快到了,極需一個徒兒傳下我的衣缽,也要有個臨了那天替我穿衣裹尸的,如若我們一起去了,到底也是個伴兒,小娃兒,你愿不愿意呢。”
隱仙說話從來沒個忌諱,在這中毒的娃兒面前生啊死的。到底清霄了解他的為人,也無什么反感,那娃兒卻也奇怪,從床上跳下來,便拜:“愿受教于師父?!?br>
清霄心里有些落寞,如此歡快地答應了,倒像我委屈了這娃兒一般。
天璣不怕添亂地道:“這個好,沒想到一場大戰(zhàn)還可看十年,清霄老道,你要是不得空閑我?guī)湍憧粗?,他日那娃兒若沒了我便來告訴你?!?br>
自此這娃兒便被隱仙抱走了,天璣無事可做辭別清霄繼續(xù)到別處瞧熱鬧。只有一元有些惶急,扯著師父道:“我天羅山為那娃兒如此盡力,那娃兒也不思回報,隱仙他老人家也特古怪了些,說帶走就帶走,那個……”
“一元,你是想著那娃兒身上的東西吧。為師告訴你,那東西叫乾坤珠,是當初仙界留下的法器之一,據(jù)說內(nèi)藏乾坤,至于藏了什么,我并不知曉。但我知曉這東西不屬于天羅山,我們便不可拿。他走了也好,我天羅山也少些紛爭?!?br>
“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元辯著,清霄已經(jīng)拂袖而去了。
子弟寥落,一直是清霄的心病,上萬弟子,挑不出一個能像樣培養(yǎng)出仙人資質(zhì)的。便是一塵一元,雖資質(zhì)上乘,也有所局限,而一元更是凡塵之心不減。清霄甚至想,那娃兒興許便是看出了一元有覬覦之心,才答應隱仙躲到那清靜之地。清霄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暗夜之中,遙望山下,千溝萬壑,皆掩在濃濃夜色之中。世人只以為魔界已去,天下太平,哪知還有諸多紛擾,暗藏于不知哪個角落。
當初仙魔之戰(zhàn),仙人將魔君逼入東海,卻并未有任何尸身浮出,只當他已經(jīng)灰飛煙滅,哪知,清霄近年已經(jīng)聞知,有形容頗像那魔君之人出現(xiàn)于江湖。那孩子去了也好,他可以騰出身心,專心去對付那個暗中的對手。
這個等待并無多久。
三年之后,中州天人山的離人峰上,人界江湖又贏來一場大戰(zhàn)。這場大戰(zhàn),是百年前仙魔大戰(zhàn)之后的余波,據(jù)說仙魔大戰(zhàn)時魔君并未死掉,而這場戰(zhàn)斗,才將魔君真正清除,因此,此戰(zhàn)奠定了之后人間近二十年的太平。
關(guān)于那場大戰(zhàn),留在人們記憶里的只剩了傳說。因為參與此戰(zhàn)的人,是江湖三尊,在那場戰(zhàn)斗之后,三尊都相繼閉關(guān)休養(yǎng)了,近二十年沒有出關(guān)。甚至江湖上傳說,那場清除魔君的戰(zhàn)役,耗費了三尊所有的功力,三尊能活下來都已經(jīng)是奇跡。而魔君也在那一戰(zhàn)中墜崖而死。
三尊又成了人間神仙似的人物,畢竟,仙界清除魔界,留下個爛攤子給人界,人間江湖領(lǐng)袖能對抗一陣子已屬難得,更難得的是居然將魔君清除,怎能不令人群情激昂。
而真正令人激昂的,倒不是三尊的事跡——雖然他們已經(jīng)成為神仙一樣的存在,而是參與戰(zhàn)斗的另一個關(guān)鍵的人物。
這人玉樹臨風,年輕倜儻,并有個極其稀少的姓氏——雪。這位雪大俠,名喚雪凌風,攜著他的新婚夫人游玩天人山時,可巧碰到了三尊大戰(zhàn)魔君,雪大俠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三尊瀕臨力竭,需得出手幫忙,于是,他輕輕抬手,只一掌就將魔君打下了山崖。
這段故事傳得神乎其神,主要是故事主人公生得好,又正是二十幾歲的好年華,江湖后輩正是乏力的時候,偏如孤云出岫般生出這么一位江湖人才來。人們的茶余飯后終于有了談資,而這份太太平平的生活,居然是那位仙人一樣的雪大俠帶來的。所以,雪大俠后來的地位,直追江湖三尊。
而這位雪大俠建于淮水之畔的雪月山莊,自然也就成了江湖顯赫的所在。
至于雪大俠是何方神圣,從何處來的,身家哪里,卻乏人問津了,畢竟,仙魔大戰(zhàn)之后,有一些神仙似的人物存于世間,也不足怪了。
不過,關(guān)于雪大俠是神仙人物的傳法,有熟悉的人倒說是來自于他的女兒。剛建雪月山莊那刻,雪大俠一家三口賃屋而居,倒與鄰家十分相熟。某一日,往淮水之畔芒山上運送建房的木料,那女娃兒就在山下玩耍,等木料運好工人來算工錢的時候,那雪大俠未開口,女娃已將那工錢算得絲毫不差。讓人堪堪稱奇的是,那女娃此時年方兩歲,別家娃兒話還說不利索,這娃兒已經(jīng)能幫爹娘做活了。又一日,鄰家嫂嫂丟了一只金耳環(huán),急得四處去找,小姑娘只掃一眼便道讓嫂嫂去荷塘里面看看,果然在淤泥里面翻了出來。而更難得的是聰明人并不少,而聰明又漂亮的卻沒多少,更不多的是一家子都聰明又漂亮。雪團似的小女娃,神仙一般的父親與仙子一樣美麗的夫人,在淮水之畔儼然成了一個美妙傳說。
然而,自從一家人搬進了新造成的雪月山莊,那女娃兒卻再也見不到了。鄉(xiāng)鄰也想,畢竟大家閨秀嘛,藏于閨中是必然的事。久而久之,冉冉而上的是雪月山莊的威名,小女娃的故事,卻幾乎淡漠在了風里。
一塵去雪月山莊替清霄道謝的時候,輾轉(zhuǎn)聽來了這些閑話,回來說與清霄聽,清霄淡然地應著,聽說這雪團似的女娃兒,腦中就又浮出那雪團似的男娃,江山代有才人出,也是一樁美事。只是清霄想,自己確是老了,經(jīng)此一役,功力大不如前,不知何時就將仙去,而萬里江山,將有多少故事是他所看不到的呢。
而他心底一層隱憂又浮了上來,魔君被打落山崖,依舊沒有看到尸身,他是否已經(jīng)灰飛煙滅,是否會卷土重來呢?而他如果真的卷土重來,誰會替自己再去迎戰(zhàn)?
他腦中浮出天人山一場大戰(zhàn),那雪大俠雖然是后起之秀功力不俗,但畢竟是三尊力抵在前,魔君彼時已是強弩之末,若將來真有魔界復出之日,江湖后輩可有人真能力敵,挽救天下之危?
清霄閉上眼睛,感到了身上的虛脫無力。
清霄自此閉關(guān),這一閉關(guān)便是一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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