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則暗暗決定回去要搗弄些藥草冷敷一下膝蓋,如此才不會留下什么青紫。
你在想什么陸妧夕?
你這樣如何對得住淮郎呢?!
如何對得住容姐兒呢?!
可是,心里陰暗的某一角驀然蹦出一句話:反正都成了,要對不住也對不住了。
不,不能這樣!
這讓自小熟讀女則女戒的陸妧夕難以接受,難以接受自己變成了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心中陰暗面暫時沒能戰(zhàn)勝“女則女戒”,這也導(dǎo)致了陸妧夕的臉色有幾分不自然。
稍微歇息了一番的孟時淮換下了官服官帽,換上了一身簡約的錦袍,笑容令人如沐春風(fēng),舒坦得不行。
尤其在見到陸妧夕過來后,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
而在見到她神色不妥時以為是跪累了,趕緊抱起她往榻上去,熟練地掀開她的衣袍,把膝蓋上的軟墊拆掉,為她揉略顯青腫的膝蓋。
陸妧夕的肌膚很是柔嫩,稍微一點碰撞便會又紅又紫又青,即便是裹著軟墊也無用。
她就這么看著孟時淮手法熟練地給自己上藥輕揉,為自己揉開藥香,絲毫沒有為妻子做這種事所感到的羞恥。
這一刻,巨大的羞愧涌上陸妧夕的心頭。
她怎么能胡思亂想些荒唐的事呢?
她又該怎么面對她的丈夫?
孟時淮邊揉邊仰頭討要鼓勵似的,“娘子,我好吧?我是不是你見過最好的郎君?”
光影斑駁,陸妧夕白皙的肌膚上逐漸染上了一絲羞赧。
她矜持地點了點頭,換來了孟時淮愈加燦爛的笑意。
恰巧此時有下人來報,孟時淮便放下她的裙裾,為她整理服飾,不叫人找出差錯來。
聽聞是宮里的公公來請自家娘子去宮中陪伴三公主,這可是莫大的榮譽??!
孟時淮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昏了頭,連連頷首,似乎恨不得代替陸妧夕入宮陪伴三公主。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陸妧夕猛然僵住的身子,與幾乎無人察覺的呼吸一滯。
汀玉就站在陸妧夕身邊,見狀,不動聲色垂下了頭。
太太在抗拒,甚至是極度的抗拒。
這金碧輝煌的皇宮里似乎有會吃人的老虎,把太太嚇成了這副模樣。
上回宮帖之事,自己作為丫鬟是不能陪伴太太入宮的,但是這一次,公公沒有特意吩咐要太太一人進(jìn)宮,是以她與白芷也能陪著太太進(jìn)宮。
孟時淮忽然想到陸妧夕才罰跪回來,連晚膳也沒用,不禁蹙眉關(guān)心道:“娘子你的身子如何了?要不用個晚膳再入宮?”
為首的公公孫永忠注意到外頭擺的膳食,笑得溫和,尖細(xì)的嗓音響起:“孟侍郎放心,三公主等著與夫人一同用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