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狠狠地把她踩在腳底下。
霍霆霄沒有說話,握緊方向盤繼續(xù)往前開,黑眸冰冷幽邃如同暗夜中的深井。
到了軍區(qū)醫(yī)院骨傷科,醫(yī)生檢查了一下蘇姍姍的右腿,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傷口還有些疤,開些藥膏涂抹就好了。
回到霍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了,吳媽正在廚房擇菜,依舊不見蘇晴的人影。
霍霆霄又去了一趟孟家,只有小姑霍紅一個人在,得知一早孟新浩就約了高中同學去郊外捕魚去了。
他冷眉緊蹙,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只有三個小時的外出時間。
希望孟新浩將他的警告聽進去了,沒有和蘇晴待在一起。
小轎車快要行駛到部隊單位的時候,就看到編著兩條長辮,穿著打著補丁淺綠色繡花襯衫的蘇晴獨自一個人頂著烈陽走在梧桐大道上。
似乎走了很久,一張白嫩的小臉被曬得通紅,脖頸汗涔涔的,額前的幾縷碎發(fā)都被汗水浸濕了,時不時就拿出手絹擦拭一下滴落的汗水。
樹蔭下有一位大娘推著寫有“冰棍”的白色泡沫箱,蘇晴停下來看了許久。
小手抓著口袋,不斷地咽著口水,似乎很想吃,但最終還是沒舍得買,繼續(xù)往前走。
霍霆霄降慢車速,緩緩地開過去,將這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
看樣子蘇晴應該是沒找到孟新浩,只能漫無目的地在路上亂逛。
他目光冷峻地直視著前方,沒有打算去管她,也好讓她長個記性。
蘇晴有點兒路癡,跟著王嬸去了雇主的家,再出來時,她就記不清回去的路了。
現(xiàn)在正是正午時分,炎熱的太陽幾乎要將大地烤裂,整個人仿佛置身在蒸爐中,汗珠如同細雨般將她的衣衫都浸透了。
她又熱又渴,喉嚨都要冒煙了,但是她出來時也沒帶錢,只能一路忍著口渴回到霍家。
到家后,一連抱著喝了兩大杯搪瓷缸的水,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吳媽拿了一條浸過涼水的毛巾給她擦臉,關心地問道:“怎么樣?成了嗎?”
“成了?!碧K晴彎著唇,眸眼晶亮,輕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
雇主兩夫妻都是知識分子,看上去挺和藹好相處的。
原本覺得她太年輕是不打算要的,后來看到她的介紹信是部隊開的,又聽說她還在上高中,是在趁暑假打工掙學費后,就立馬同意將她留下了。
明天一早她就可以收拾行李過去,她還有一間單獨的屋子。
等晚上大家吃完了晚飯,霍老太太和蘇姍姍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后。
蘇晴就去了書房,將自己明天要去做保姆的事情跟霍建國說了。
霍建國既詫異又意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蘇晴要真是好逸惡勞、懶惰自私成性,又怎么會剛來北平就想著找工作,掙學費呢。
“蘇晴,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想趁著暑假鍛煉一下也沒關系,不過可別忘了學習。”霍建國語重心長地叮囑:“等你高中畢業(yè)后,想要在北平找一份工作不是一件難事?!?br>“霍叔叔,您請放心,我會努力學習、復習功課的?!碧K晴知道以原身的學習成績,她要是說會努力考大學,是不會有人信的。
蘇晴從書房出來后,就去了衛(wèi)生間洗澡。
她是最后一個洗澡的,洗完后就把大家換下來的臟衣服分類泡在木盆里,然后再倒上活力28洗衣粉。
關上燈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開始搓洗衣服。
八十年代還十分的缺電,晚上的電費也很貴。
部分地區(qū)尤其是農(nóng)村,到了晚上都會停止供電,甚至連晚會都看不了,只能看第二天的重播。
她要是開著燈洗衣服,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她這么做也是想感謝吳媽幫她介紹這份工作,在這個工作靠分配和介紹的年代,吳媽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洗著洗著,衛(wèi)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蘇晴嚇了一跳,回過頭,借著月光依稀看到門口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板正筆挺的身姿一看就是從部隊出來的。
“霍叔叔,您要用衛(wèi)生間嗎?您等一下。”蘇晴很自然的以為是霍建國,甩了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然后把木盆往墻角挪了挪。
皎潔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盡數(shù)灑落在她的身上,剛洗完的頭發(fā)柔順烏亮地披散在肩頭。
顯得她的身影溫柔如水又嬌婉動人。
上身穿著棉質(zhì)的背心,下身是短褲,肌膚如剛剝了殼的荔枝一般白嫩、水潤。
雙腿又直又長,宛如精心雕刻的玉柱,勻稱優(yōu)美,彎下來的腰身柔軟若柳。
讓站在門外的人身形頓僵,立刻后撤了一大步,轉身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