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開始為我排憂解難:
「無妨,江嶼洲再是糊涂,也斷不可能放下自己病重的母親不管。三嬸這便派人去叫他回府?!?br>江母都叫不回來的人,又有何人能叫得回來。
徒惹江嶼洲厭煩罷了。
可我只故作為難地將嘴巴張了張,終究一副只能這樣的模樣,默許了。
直到夜半時分,三嬸派去的丫鬟,大伯父派去的管事都吃了閉門羹。
大伯父才氣得滿目通紅,大罵江嶼洲不孝子,不配為江家家主。
三嬸失望地嘆息道:
「早知他如此秉性,當年在圣上面前舉薦襲爵之人時,就不該提他的名?!?br>而將自己的爵位拱手相讓的大伯父,竟沒有反駁。
見江嶼洲快失去江家人的心了,我一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
一邊寬慰各位長輩,一邊派管家再次去叫江嶼洲,從而在江家長輩面前給江嶼洲落下致命一擊:
「告訴侯爺,大伯父與三叔三嬸都來了,請他務(wù)必速速回府?!?br>不出所料,江伯憑借江家老管家的面子還是進了葉家大門,可江嶼洲被煩擾透了,惡狠狠打了江伯板子將人扔回了江家。
江伯在江家服侍三代人,一輩子勤勤懇懇,沒有半點不用心。
如今年過半百受如此折辱,已經(jīng)泣不成聲,一張老臉躲在擔(dān)架上,不肯抬起。
同去的小廝雙目漲紅,委屈得快哭了,沖眾人道:
「侯爺說他今日便是不回了,誰又能奈他何!」
「侯爺還說,若是老夫人破了一根手指頭,他便讓夫人斷手以還?!?br>7
眾人面色一驚,我一副又驚又痛的模樣,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做足了平日便是被江嶼洲這般欺辱的可憐模樣。
「孽障,簡直是孽障!」
「如此是非不分,如何撐得起侯府門楣?!?br>江家大伯父摔了茶碗,氣到身子都在顫抖。
江家三嬸扶著搖搖欲墜的我,盡力安慰:
「別怕,有三嬸為你主持公道!」
我捂著帕子痛心疾首地落淚,卻在無人看到的角落露出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