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家景區(qū)考察時,一群女人突然出現(xiàn),叫囂著趕我走。
“你誰啊,這么厚臉皮蹭我們的包場!”
“就是,我們每個人可都是拼了一千塊呢!”
“看你這窮酸樣子,趕緊滾蛋別擋著我們拍照!”
我瞥了眼她們輪流提的包包,和身上高仿的小香風套裝,十分無語。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名媛團。
我到新收購的景區(qū)考察參觀。
半路上,我讓助理和景區(qū)管理人員先走,自己逛逛看風景。
我剛準備拍點照片,一群穿著精致套裝,拎著名牌包包的精致女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女人用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著我,眼神輕蔑。
“你A 了多少錢,不知道這里我們包了嗎?”
我皺眉。
景區(qū)還沒有對外開放,怎么還被人包場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滿臉疑惑的開口。
“這邊還沒有完全對外開放,按道理你是進不來的。”
女人嗤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尖銳。
“你唬我呢,要是進不來你怎么在這,我可是花了足足三百塊,你算什么東西。”
說著,女人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眼底流露著輕蔑的神情。
“你應(yīng)該是這里的本地人吧?一身破爛衣服的,也好意思進來?!?br>
“還有一股味道,難聞死了?!?br>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剛剛勘測地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登山裝不是很輕巧,就跟工作人員借了一套休閑點的衣服。
整體看上去很整潔,,怎么也不可能有女人嘴里的難聞味啊。
眼看著女人還要繼續(xù)找麻煩,我直接起身往里面的山莊走,忽略掉身后女人難聽的咒罵聲。
本以為能擺脫她們,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又狹路相逢。
女人看著我拿著相機,一陣尖叫。
“誰讓你拍照的,那可是我們花價錢團購的景點,你個叫花子發(fā)出去賠的起我們付的錢嗎?”
為首的女人長長的指甲指著我,說話間還不時翻了一個白眼。
我低頭仔細看,確實是自己帶過來的那套裝備。
我被女人尖叫聲刺的腦袋直疼,就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我是正當?shù)缆愤M來的,怎么不能拍照,總不能拍你吧?!?br>
誰知道我話音一落,女人更得意了。
她走上前,手指在我面前不停的敲擊著,直接大刺刺坐到我的身邊將相機搶過來,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濃烈的瞧不起。
“你買的,你不要以為有假的跑車鑰匙你就真是一個富二代,在我面前裝,你還不夠格?!?br>
我看著遠處停在那邊她們的毛坯版的跑車,搖了搖頭。
“你們真的分得清真假嗎?”
興許是我的質(zhì)問侮辱了她,她連忙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大罵。
“你在羞辱誰,我從來就沒有用過假東西?!?br>
我剛想讓她和我一起去鑒定車子的真假,又來了一群女人,同一的服裝,同一的妝容,乍一看還以為是模板。
幾人瞬間就把我團團包圍。
“浪姐說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浪姐在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沒有見過。”
“浪姐花了這么多錢,所有人都應(yīng)該先著她來?!?br>
“多虧浪姐,要不然怎么能靠著幾百塊錢就拿到內(nèi)測的名額呢。”
聽到這里,我也算明白了,這群人應(yīng)該就是公司里那些員工嘴里的假名媛。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
她們甚至連吃飯都要A一下發(fā)朋友圈,現(xiàn)在A著來旅游就不奇怪了。
浪姐享受著眾人的追捧,高高在上的抬起頭展示她的天鵝頸,滿臉不屑的看著其他人。
“你們知道就好。”
“另外,一個偷偷摸摸蹭旅游的本地人是怎么也不該在這里的,大伙是不是應(yīng)該敢她出去啊?!?br>
一話出千層浪。
很快,她們就把我放在了眾矢之的的位置上。
其中一個人更是走到我面前頤指氣使的推搡著我的身子開口。
“窮人是不配和我們待在一起享受的?!?br>
看著我肩膀上的手指,我的眼神閃過危險的神色。
恨不得下一刻就將手指扭斷。
窮人?
有開豪車,買好豪宅的窮人嗎?
她們腳下的這塊土地甚至?xí)懹形业拿帧?br>
而她們,將來也不會被我放進來。
面對著我的冷漠,浪姐的面色又倨傲了起來。
“你跟一個窮人說什么,她是能理解你的話嗎?”
“我要是她啊,看到那些衣著精致的名媛都羞愧的趕緊逃跑了?!?br>
浪姐話音一落,幾個面色刻薄的女人又跟著開口。
“就是,我還沒有見過這么厚臉皮的人,怎么好意思還呆在這里的?!?br>
“一個付不起錢的本地人出去好嗎?這邊被我們包了知道嗎?”
“就你還敢拍照,你知不知道發(fā)出去的照片都要經(jīng)過嚴格刪選的,你配發(fā)嗎?”
“只有浪姐才能第一個發(fā)自拍圖片,這是規(guī)定?!?br>
我被這規(guī)定驚呆了。
我壓根沒有想到小小的三百元在這個圈子里面能頂破天。
浪姐此刻坐在我身邊,看著我腰間別的奔馳鑰匙,捂著嘴嘲笑的開口。
“就她還開奔馳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其余人也尖著嗓子附和。
“就是,一個假貨誰看不出來似的?!?br>
“還別在腰間,哈哈哈哈,也不怕人搶了?!?br>
“這怎么可能被搶,估計這邊人手一套呢,笑死我了?!?br>
“多虧是我們,要是別人還不得吧把你拍照放朋友圈嘲笑半年?!?br>
她們似乎沒有狹隘期,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我頭有些昏。
我眼淚閃過一絲寒意,血液直沖大腦,被這些人氣的腦瓜子直疼。
我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按壓下噴涌而出的怒意。
面對他們,勉強扯了一個微笑。
“不好意思,能不能讓讓。”
這畢竟是我的地盤,見血了可就不太好了。
而且這里還有監(jiān)控,以防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舉動,還是萬事忍耐比較好。
可沒想到,自己百般推讓,浪姐卻不依不饒。
“喲,這就像離開了,自己沒臉見人了吧?”
“賤胚子,下賤的玩意兒,給我趕緊滾,以后不要讓我在這里見到你?!?br>
我被氣笑了,額角氣的直突突。
“這里又不是你們的私人地盤,你有什么權(quán)利趕別人走?!?br>
“你還好意思和我們說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們是你可以攀附的人嘛?!?br>
我捏了捏拳頭,忍無可忍。
想要直接發(fā)火,卻又看著幾人傻缺般的眼神泄氣。
我跟這些蠢貨置氣做什么?
我抿著唇,渾身散發(fā)著不好惹的氣息,大聲喝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沒想到剛走就被浪姐抓住了腰間的鑰匙,被扯的一個趔趄。
我回過頭,就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著她。
浪姐也不是吃素的,臉上肉眼可見的變得十分扭曲。
“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br>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把那團火壓了下去。
“你又想要做什么?!?br>
誰知道浪姐只是嘟了嘟她的嘴,朝著我的腰間抓了一把,將鑰匙抓了過去。
“你這做的還是有些真的,反正給你也是閑著,不如讓我扔了。”
“扔了?”
看著浪姐眼里的狡詐,我?guī)缀趵湫Α?br>
估計是想拍照炫耀吧?
畢竟沒見過“假”到真的鑰匙。
我看著浪姐拿在手里把玩,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心點,萬一壞了你可賠不起?!?br>
浪姐一聽瞬間變臉尖叫。
“你這個叫花子看不起誰呢?!?br>
“一個假貨我們能買不起嗎?”
說著浪姐就把鑰匙放在地上狠狠的踩踏著。
氣血瞬間上涌,我看著浪姐的眼神有些吃人般的狠戾。
“你敢碰我的東西?”
浪姐看到我生氣了,呵呵一笑,眼底盡是輕蔑。
“有什么不能碰的,不就幾塊錢的東西嗎?”
“我不僅碰了,甚至還扔掉了,怎么樣?”
眼前是浪姐耀武揚威的臉,我的拳頭似乎有些癢。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少錢?!?br>
剩下的幾個女人也跟著刻薄尖聲嘲笑。
“一個叫花子能花多少錢?!?br>
“你該不會是在山莊里住久了得神經(jīng)病了吧?,在這幻想癥呢?”
“既然這么貴,我賠給你啊?!?br>
說著就把幾塊錢灑在我面前。
硬幣掉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清脆,像一個巴掌扇到了我臉上,響亮的疼。
我瞥過頭,將這筆帳記在心里,打算之后讓他們好好還。
看著手上的相機,突然計從心來,對著幾個女人就拍了幾張照片。
事發(fā)突然,幾個女人毫無準備,甚至還有人用衣服遮擋起自己的臉。
最離譜的還是浪姐,不愧是首席,這場時候還能擺姿勢。
就在我心里嘖嘖稱奇的時候 ,幾人也反應(yīng)過來了。
張牙舞爪的將我堵在墻角,迅速興起人墻,一抬頭,都是女人尖酸刻薄的妖精臉。
首先發(fā)癲的是浪姐。
“賤人,把相機拿出來。”
“誰讓你拍我們的,該死。”
“不給你這個死下等人看看我們的厲害你是不愿意相信?!?br>
很快,在幾人的七手八腳下,我的名牌相機摔在了地上。
“啪” 的一聲,碎裂的機殼還在我的腳底。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款名牌相機是定做的,價格比那個奔馳還貴,弄壞了,就不知道她們能有幾塊抹布能賠的。
看著我心疼的模樣,浪姐笑得得意。
“你這個窮人連一個相機壞了都這樣。”
“這樣吧,你剛剛在爭斗的時候我衣服扯壞了,你那個相機大概幾百塊錢,我這個衣服是名牌的,不過幾千,你還差我不到三千塊,你該怎么賠我?!?br>
我看著推舉出來的女人衣服上的那個幾乎細微到看不見的破角,我笑了。
“賠償可以啊。”
“這里的旅游項目是我的,前面有一家銀行,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取啊?!?br>
話音一落,滿場寂靜,隨之而來的便是哄笑聲。
“你家的,你當我三歲孩子呢,還能這么騙,你說謊也不打一個草稿。”
“以為有個假的跑車鑰匙就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嗎?”
“這家旅館是沈家的,你和沈家什么關(guān)系,還敢這么說話?!?br>
幾個女人的譏笑聲很大聲,聲聲刺入天靈蓋。
我的腦袋突突的疼。
這旅館雖然之前不是我的,但是你們這話一出,我決定了,旅館必是我的了。
我直接繞過他們來了旅館前臺,對著守門的員工就是一頓大吼。
“麻煩讓讓,我要進去找這里的負責人?!?br>
浪姐笑得更大聲了。
“你在這么和誰說話呢?”
“你不是要找這里的負責人嗎?等等,我?guī)湍阏?。?br>
她打了一個電話,在那邊扭捏著身子不知道說了什么,很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我就是負責人,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幾乎是人一來,浪姐的身子就像是軟的沒有骨頭一樣栽倒在了男人身上。
“哎呦,陳總經(jīng)理,這個臟女人說這里的旅館是她的,整個旅游項目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那個陳總經(jīng)理面對投懷送抱的美女,也是色迷迷的上前捏了一把,很快就睨著眼看我。
“她家的,我怎么不知道?!?br>
“小小年紀好大的口氣?!?br>
我被男人的語氣氣的冷笑。
這怕不是某個底層人物,連自家的旅館要換老總了都找不知道,算是什么有權(quán)利的人。
恐怕浪姐的倚靠是個虛的。
但浪姐對于陳總經(jīng)理這樣的姿態(tài)顯然很滿意,很快就哼哧哼哧的撒嬌賣弄憤怒風騷。
“討厭,我就知道陳總最好了,這個女的......她得罪我了。”
說著那雙難看的下三白眼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大家都來看看啊?!?br>
“這個從本地農(nóng)村出來的鄉(xiāng)巴佬被我逮到在旅游莊園里面游玩,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這里的旅游項目是她家的。”
“她不僅搶先暴露了旅游莊園的景點,更是將我們的照片都暴露了出去?!?br>
“這里是接待貴賓禮遇的地方,怎么能讓這么下三濫的下等人來這里。”
“陳總經(jīng)理,既然她這么說了,你應(yīng)該對人家有點印象吧?要不然怎么能這么狂傲呢?”
中年男人邊不著痕跡的捏著浪姐的屁股,邊咧著嘴笑。
“沒見過這么一個老董?!?br>
浪姐瞬間哈哈大笑。
“聽見了嗎土包子,人家經(jīng)理根本就不認識你?!?br>
“識相點,早點蒙著臉走吧?!?br>
“我沒有睬她,反而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傳說中的陳總經(jīng)理。
“你說話有分量嗎?我怎么從來沒有看過你這么一個總經(jīng)理?”
陳總經(jīng)理瞇著眼。
“你一個小丫頭怎么可能見過我,我可是掌管景區(qū)事務(wù)的人,哪是你這樣的鄉(xiāng)巴佬可以接觸的。”
陳總經(jīng)理說著還驕傲的擼了擼領(lǐng)帶,一口黃牙露出來大笑,惡心的不行。
浪姐那些假名媛姐妹也一個個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打臉了吧?讓你吹牛逼?!?br>
“現(xiàn)在還裝呢,趕緊拿上你的破相機滾吧?!?br>
“這么多人都在這邊,你還好意思裝,趕緊滾吧?!?br>
有人似乎認出了我是誰,剛想要驚呼出聲,卻被陳總經(jīng)理一把打斷了。
“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什么阿貓阿狗都出來想要上位。”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說的,但我告訴你,我們旅館不歡迎你?!?br>
我呵呵冷笑,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抱臂看他。
“我覺得你離離職不遠了?!?br>
陳總經(jīng)理笑得很大聲。
“哪來的勇氣讓你說這樣的話,難道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嗎?”
“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轟出去。”
看著有人動作,我剛剛準備撥打電話的時候,浪姐叫停了。
“陳總經(jīng)理,這么讓她出去難道不是便宜她了嗎?”
“你想進來的門票多貴啊,她什么都沒有交難道不浪費嗎?不如趕她走之前讓她把門票錢交了?!?br>
浪姐不懷好意的看我,眼底都是算計的目光。
說完,甚至還朝著陳總經(jīng)理看了一眼。
陳總經(jīng)理瞬間點頭,揮手就要讓人搜身。
我不愿意,他們就打算來硬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著他們高高在上的模樣,不由得冷笑。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你沒有任何證據(jù)就想要侵犯別人的隱私,這就是你們旅店的營業(yè)規(guī)矩嗎?”
陳總經(jīng)理面色陰狠。
“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這里我最大,我說了算?!?br>
礙于人多,我不好動手,眼睜睜看著他們過來,一個顫抖的前臺將我身上摸了遍。
“陳總經(jīng)理,這位客人身上只有相機和一包紙巾,剩下的就是些票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