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樣,丁文川起床給我們?nèi)俗鲈顼垺?br>
看到我,旭旭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外婆,我今天想吃你做的包子!”
我撫上他白胖的小臉,手止不住地發(fā)顫,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外婆都給你做!”
丁文川笑道:“媽,您就是太慣著孩子了!”
鋼琴學(xué)校與丁文川上班方向并不順路,可他卻堅持每天都送。
之前我以為他是想培養(yǎng)父子感情,可這次我卻攔下了:“你上班已經(jīng)很辛苦了,這次就讓我送吧!”
丁文川眼里的懷疑一閃而過,卻沒有多說什么,隨即換上敦厚的笑容:“行,那就辛苦媽了!”
他出門上班后,我也牽著旭旭出了門。
路上我握著旭旭肉乎乎的小手,主動問道:“旭旭,外婆平常有沒有什么讓你不高興的地方?。俊?br>
“外婆年紀大了,就怕跟你有代溝?!?br>
旭旭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外婆你為什么這么說?
我覺得你比我媽對我還好呢!
平??偨o我做好吃的!
媽媽說我,你還幫我說話!”
“那你最近在學(xué)校,有沒有跟同學(xué)鬧矛盾?”
旭旭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但卻有遺傳的先天性心臟病。
日常生活并沒有影響,只是讓我對他愈發(fā)心疼。
平常生怕他累著了,連課外班也想全停掉。
無奈孩子堅持自己的愛好,就保留了鋼琴這個唯一的興趣班。
旭旭看著我的神情更好奇了:“外婆你這是怎么了,說話奇奇怪怪的!
我不是前兩天才告訴你,我被投票選為班長了嘛!”
說著他驕傲地露出肩膀上的兩條杠。
“老師還說,如果我多加練習(xí),年底說不定能到學(xué)校晚會上表演!”
看來他在學(xué)校與老師同學(xué)相處得都很好。
可上一世監(jiān)控視頻里的他,分明瘦骨嶙峋又楚楚可憐,眼神里都透著恐懼。
旭旭一路蹦蹦跳跳到了學(xué)校門口。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他的鋼琴老師沈依琳。
我與她接觸并不多,倒是旭旭對她贊不絕口:“沈老師對我可好了!
經(jīng)常鼓勵我,下課了還單獨陪我練習(xí)!”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對她的印象很好。
她站在教室門口,長發(fā)披肩,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我怎么也沒辦法把她與上一世齜牙咧嘴罵我惡毒的女人聯(lián)系起來。
“阿姨,今天怎么是您送他來學(xué)校啊!”
她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他爸爸上班辛苦,我就幫著送送?!?br>
她的表情絲毫沒有異樣,旭旭跟我揮手再見后,就被她領(lǐng)進了教室。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重。
外孫明明被我養(yǎng)得白白胖胖,可在監(jiān)控視頻里他為什么瘦骨嶙峋?
還有沈依琳老師,她看旭旭的眼神滿是關(guān)切,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而我明明跟她無冤無仇,甚至連熟識都談不上。
她怎么會空口白牙指控我虐待孫子?
還有丁文川,他們二人為什么會一反常態(tài),同時給我潑臟水呢?
種種反常的事雜糅在一起,團成亂麻,我怎么也解不開。
一點點抽絲剝繭后,我才突然靈光乍現(xiàn),立馬給老友打去電話。
“喂,老孫,有個事情要麻煩你?!?br>
我雖然已經(jīng)退休,但當(dāng)年的人脈還在,很快老友就給我回了消息。
剛推開家門,電話就來了。
丁文川的聲音滿是慌亂:“媽,旭旭回來了嗎?”
“我剛把他送去補習(xí)班,他怎么會回家呢?”
“學(xué)校剛聯(lián)系我,說旭旭不見了!”
這頭電話還沒掛斷,一個不認識的號碼又撥進來了。
“旭旭外婆嗎?
我是沈老師,旭旭有聯(lián)系你嗎?
他不見了!
我們在學(xué)校找遍了也找不到他!”
對方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我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換上運動服,出門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