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人民,思想還停留在封建時期,清朝的陋習(xí)以及舊思想根深蒂固,很難改變,這個社會要真正的從根本上解放,談何容易?

晏綰曾經(jīng)聽說過一位孔姓文化人感嘆過,學(xué)習(xí)救不了z國人。

此時此刻,她對這句話理解的更加通透了。

學(xué)醫(yī)只能救死扶傷,國內(nèi)有很多可以救死扶傷的大夫,但,缺少的是可以喚醒國人思想的人。

而晏綰就要做這么個人。

而通過傅燁霖此事,讓晏綰知道了,輿論的威力有多大,那她完全可以針對報上的實事進行評點的,她看過報紙,報道的多是一些在人們看來很正常卻又毀三觀的事,許多人覺得正常,而感到毀三觀的,只有那些思想正常的人。

晏綰看過一份報紙,上面刊登著某位高官因為妻子不孕所以做出了休妻的決定,偏偏很多人覺得正常,還有的人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句本就充滿惡意以及沒有道德的話。

晏綰做好決定,第二日就與阿月趕往淮北,在這座城市找了一處偏遠的房子,買下了它。

至于晏綰為什么會看中這座房子,也是因為這兒的院子里有一棵枝葉開的繁盛的梅樹,到了冬天,梅花盛開,一定會很漂亮。

來淮北,晏綰打算用掉那位人物欠云芝的人情,她已經(jīng)問過花靈了,那位人物正是喬語山退位的父親喬昊天,他成了更高的一級人物,將自己的位置交給了喬語山,喬語山不負他所望,硬是靠自己的實力坐穩(wěn)了這個危機四伏的位置。

晏綰拿上玉佩,尋到了羅八路最大的院落,她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來人見了她,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姑娘有何事?”

晏綰說明來意,并將玉佩交到青衫男人的手里,微微俯身,“家姐青州云氏云芝,麻煩先生將此信物奉給喬將軍,云婉謝過?!?/p>

聞言,青衫男人頷首,看了眼晏綰的模樣,也不覺她是來騙人的人,何況哪有人敢來將軍府前戲耍?再摸了摸手里玉佩的質(zhì)感,感受到印上去的紋路,心里已經(jīng)信了八分了,于是便道:

“那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p>

“好?!?/p>

過了小會兒,青衫男人回來了,臉上帶著與之前陌生不一樣的溫和笑容:“云小姐請隨我來?!?/p>

走在蜿蜒的鵝卵石小道上,青衫男人轉(zhuǎn)頭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晏綰,輕聲道:“將軍與云芝小姐已有多年不見,此次聽到云芝小姐的消息,很高興呢。”頓了頓又道:“云二小姐可以叫我福叔,我是這座宅子的管家,將軍喜歡清凈,所以啊,家里人也不多。”

晏綰點點頭,微微一笑,喊了句:“福叔?!?/p>

“誒!”福叔笑著應(yīng)了聲,說話的片刻,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喬將軍的書房前了:“二小姐進去吧,將軍在里面等著您?!?/p>

晏綰上前敲了敲門,里面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渾厚有力:“進來!”

晏綰輕輕打開門,只見喬昊天正在處理公務(wù),聽到她進門的聲音,才放下手中的事務(wù),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喬昊天大概五十來歲,看著白發(fā)已經(jīng)有很多了,穿著中山裝,慈眉善目,不過依稀能看出他年輕時俊秀的模樣,行為倒是也沒什么架子。

在喬昊天眼里,云婉模樣像極了當年的云芝,眉眼似畫,膚色白皙,只是兩人的眼神不一樣。

晏綰先開口:“喬將軍好?!?/p>

“快坐,你既是云芝的妹妹,那便不必如此生疏,隨她一樣叫我伯伯就好。”喬昊天大手一揮,隨后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笑的溫和。

“好,喬伯伯?!标叹U柔聲應(yīng)下。

“說吧,丫頭,這次來,是有什么事要求我這個老爺子?”喬昊天看了眼擺在桌上的圓形玉佩,問道。

晏綰直接提出:“喬伯伯不瞞您說,我想寫些稿子,希望這些稿子可以長期刊登上喬氏的報社,若是去別人家報社投稿,難免不會被壓下來。”

聞言,喬昊天眉毛一挑,臉上露出興味,卻沒有再多問,他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只道:“恰巧我兒子今日回來陪我吃午飯,不如一起吧?我手下的產(chǎn)業(yè)大多都已經(jīng)交到他手里了,我同他說一聲就好?!?/p>

留下云婉一起吃飯,喬昊天也是存了個心思的,喬語山已經(jīng)二十八了卻還沒成家,同他這樣大的人,孩子都遍地走了,他實在是愁啊。

晏綰想了一會兒,便拒絕了,人家跟自己兒子吃飯,她一個外人怎么好意思?

“不了,喬伯伯,我剛搬來這邊,家里還有好些東西沒置辦,且此次上門叨擾,什么也沒帶,等我安置好家里,再上門拜訪?!?/p>

喬昊天有些遺憾,但晏綰這么說了,卻也只能點點頭:“既然如此,你留個筆名,有什么需要伯伯幫忙的,可以差人來說一聲,不必客氣?!?/p>

“云婉在此謝過喬伯伯了。”晏綰微微頷首,應(yīng)道。

喬昊天將一張紙與一支筆遞到她面前,晏綰斟酌片刻,寫下了“晏川”二字。

“阿福,替我送送小婉?!眴剃惶炜戳搜奂埳系聂⒒ㄐ】瑩P聲道。

“晏川”二字,是晏綰早年在人間游歷的名字,那時她以男兒身示人,便不叫晏綰,忽然想起來,她覺得這個名字挺有意義的,用作筆名正好。

晏綰前腳走,后腳喬語山便到了喬宅。

喬語山一見他爹,就看到他爹臉上異常愉悅的笑容,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爹今日為何這般高興?”

喬昊天見兒子來了,忙招呼他過來,笑的越發(fā)燦爛:“謹言啊,你上次不是說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嗎?我今日替你相看了一個姑娘,長得可漂亮啦,氣質(zhì)也好?!?/p>

謹言是喬語山的字。

“嗯?”喬語山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爹,有些無語。

“早年前我在黑熊嶺受傷,被個姑娘救了,那姑娘叫云芝,是廣州云氏的,她有個妹子叫云婉,今日上門有事相求,看品性就是個好的,我一看啊,你跟這丫頭就相配。”喬昊天滔滔不絕,全然看不見自家兒子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