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團長沒辦法,只能將凌瀟換下,但也承諾會在演出結(jié)束時請凌瀟上臺,讓她用一支鋼琴曲與國內(nèi)的觀眾告別。
凌瀟回想著團長的話,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或許,這樣也挺好的。
但她沒想到的是,嚴思思會在她練琴的時候,突然闖入練習室,將琴蓋重重地砸在她的手指上。
十指連心,霎時間,她的手指仿佛碎裂了一般的疼。
“對不起瀟瀟,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嚴思思擔憂地望著她。
凌瀟忍著疼,抬眸瞪向始作俑者,“嚴思思,你瘋了嗎?”
這時候,齊煜卻從外面走了進來,“凌瀟,你怎么說話的?立刻向思思道歉!”
他是特意過來看嚴思思的,卻沒想到剛進來就聽到凌瀟在罵人,罵的還是她未來的嫂子。
嚴思思一看齊煜來了,立刻小跑過去,委屈的一頭扎進齊煜的懷里。
“阿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彼p眼通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嚴思思哭得可憐,齊煜正要對凌瀟發(fā)火,卻看見凌瀟雙手已經(jīng)腫.脹得不像話,疼得抬都抬不起來。
凌瀟咬著牙,雙眸恨到血紅。
沒錯,那是恨。
齊煜對上她的眼神,心頭猛地一顫,一瞬之間,竟難受得發(fā)緊。
“瀟瀟,你的手怎么這樣了?”團長從外面走了進來,震驚地看著她又腫又顫的雙手。
凌瀟搖搖頭,聲音卻已哽咽,“團長,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醫(yī)院,越快越好?!?br>
醫(yī)院內(nèi)。
“手指血管破裂,兩個指節(jié)輕度骨折,不算太嚴重。”
凌瀟懷抱著一絲希冀,“那多久能恢復,恢復期間能彈鋼琴嗎?”
醫(yī)生看著片子,“最快也要半個月,期間最好減少手指日常活動,以免影響恢復。彈鋼琴肯定是不能的?!?br>
聽到醫(yī)生的話,凌瀟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她在樂團的最后一次演出,就這樣被嚴思思徹底毀了。
可回到齊家時,她卻看見嚴思思和齊母聊得正開心。
仔細一聽,才發(fā)現(xiàn)是在聊訂婚的事情。
再過兩天,就是嚴思思和齊煜的訂婚宴了。
見凌瀟回來,嚴思思熱情的與她打招呼,仿若之前什么也沒發(fā)生。
凌瀟剛想說什么,可一想到齊母在場,話到嘴邊還是選擇憋了回去。
“我有點累,先上樓休息了?!?br>
她說完,便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齊煜本想叫住她,可看到她手上繃帶的那一刻,心頭不知怎的,竟泛起絲絲密密的疼。
那天晚上,凌瀟一夜未眠。
她想了很多事,也放下了很多事。
樂團演出那天,凌瀟坐在臺下,看著嚴思思坐在本該屬于她的位置上,演奏著她花費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寫成的曲子,表情始終一派淡然。
盡管嚴思思彈得坑坑洼洼,盡管真正聽得懂鋼琴的人并不買賬,但臺下還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只因他們知道臺上的人是齊總的未婚妻。
一曲畢,嚴思思站在聚光燈下,接過齊煜送來的一大捧玫瑰,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這時,凌瀟走上臺,懷中抱著一捧鮮艷的鴛鴦茉莉。
齊煜略微詫異,下意識將嚴思思護在了身后。
但凌瀟卻只是上臺來獻花的,她將鴛鴦茉莉送給嚴思思,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話筒表達祝賀之情:“在這里,我要祝賀我最好的閨蜜思思首演成功,也祝賀我的哥哥,能擁有思思這么好的未婚妻,祝他們百年好合!”
臺下掌聲雷動,凌瀟心底卻早已波瀾不驚。
離開話筒,她眼底的笑意不減,只是多了幾分平淡與從容。
她眸中飽含真誠,“哥,我知道你一直對當年的流言耿耿于懷,今天我把這份體面還給你,就當是我送你和嫂子的訂婚禮物吧。”
“祝你們以后的日子能和和美美,天長地久。”
聽到凌瀟喊嚴思思嫂子,齊煜心頭驟然一緊。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凌瀟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下了臺,沒.入喧鬧的人潮里。
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卻只觸碰到冰冷的空氣。
訂婚宴這天。
齊家莊園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凌瀟卻已收拾好行李,在房間里和齊父齊母做著最后的告別。
齊母抹著眼淚,很是不舍,“就不能過兩天再走嗎?今天是你哥哥的訂婚宴,可不可以等結(jié)束了再走?”
凌瀟無奈地解釋,“沒辦法,再推遲的話就要錯過開學的時間了。哥哥那邊,后面我會跟他解釋的?!?br>
齊父嘆了口氣,囑咐凌瀟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有事就給他們打電話,家里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隨后便讓管家送她去機場。
凌瀟特意從后門出去,臨走前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整整九年的莊園。
“再見了齊煜,祝你訂婚快樂,也祝我們,永遠不見。”
她不再猶豫,提上行李,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休息室內(nèi),齊煜的心情卻不知為何,焦躁異常。
他左看右看,卻始終沒找到凌瀟的身影。
直到齊父齊母下樓,他終于忍不住開口,“爸,媽,凌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