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珠和謝遙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咳......”許明珠輕咳一聲,拉回話題,問謝遙:“什么比賽?”
謝遙笑著說,“環(huán)湖夜騎,我?guī)湍銏竺?,你不會怪我吧??br>
許明珠又是沉默,目光給到沈易清。
沈易清聳聳肩:“你們?nèi)グ?,我剛好回學(xué)校整理論文?!?br>
一旁的樂嘉看不出他們的關(guān)系,還十分友好地邀請沈易清一起:“弟弟也可以一起去玩兒呀?!?br>
“易清他恐怕不會喜歡騎車這種體力活動?!?br>
還沒等沈易清答話,謝遙已經(jīng)替她回絕。
許明珠也附和:“對,易清身體不太好,不擅長運動?!?br>
沈易清沒反駁,心想他在學(xué)校當了三年散打社社長打遍全系無敵手,他那些師弟師妹們要是聽見許明珠的話,恐怕會氣得當場跟她單挑。
他不想再糾纏浪費時間,拿出早取下的扳指遞給許明珠:“這個......”
他想提醒許明珠收好,不想樂嘉看到扳指后立刻兩眼放光地接了過去:“天哪!好透的玻璃種翡翠!”
她滿眼羨慕地看向謝遙:“你前幾天剛說想挑個好品相的國風配飾,你的女嘉賓許小姐這么快就給你找到了!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老同學(xué)呢......”
謝遙有些臉紅羞怯。
樂嘉繼續(xù)起哄:“謝遙你快戴上看看,我還沒見過種水這么好的翡翠呢!要百萬往上了吧......”
在謝遙期待的眼神下,許明珠猶豫地接過扳指交到了謝遙手里,只是她一直在觀察沈易清的表情。
沈易清見謝遙把扳指戴上,長舒了一口氣,這許家的傳家寶在他這就是個燙手山芋。
反正遲早也會到謝遙手中,現(xiàn)在交出去倒是利索。
“你們?nèi)ネ姘桑掖蜍囎吡??!鄙蛞浊孱^也沒回地進了電梯。
他身后,一向被他注視的許明珠,第一次目送他的背影。
許明珠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看沈易清走得那么利落,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沈易清一個人去看了歌劇,這出悲情的《耶奴發(fā)》讓他莫名感同身受,沉浸其中流了些眼淚。
打車回學(xué)校的路上,他又刷到了謝遙的最新動態(tài)。
那枚扳指戴在他手上,他配文:戴玉扳指騎車環(huán)湖,沒誰了!
照片上,許明珠的影子與他的影子緊緊相依。
沈易清靜靜點開謝遙的賬號,點了“不再關(guān)注”和“不感興趣”。
謝遙剛闖進他生活時,他像只陰溝里的老鼠把他的賬號內(nèi)容翻了個遍,但是現(xiàn)在,他不在意了。
過去幾年,他只是許明珠的觀眾。
他笑過哭過,如今戲散場了,他也該從悲劇中抽離。
援非項目啟動的日子越來越近,幾個和沈易清相熟的同學(xué)都紛紛請假回家,說要最后再陪家人幾天。
留在學(xué)校的沈易清便包攬了隊內(nèi)的后勤工作,他跑前跑后準備物資,又是好幾天不得閑。
離出發(fā)的日子還剩十天,他需要去藥房備些藥品,看見貨架上的胃藥,他鬼使神差地拿了幾盒。
最近他幾乎每天都反胃想吐,三餐也是吃什么都沒胃口。
沈易清偶爾胃疼已經(jīng)是老毛病,早些年他經(jīng)常餓肚子,胃也就時常都不舒服。
所以最近的疼痛,沈易清沒怎么在意。
他以為只是因為離婚的事,他才有些胃口不好而已。
但出發(fā)去非洲前一周,隊里組織了體檢,體檢結(jié)果給了他當頭一棒。
“你的胃里長了個五公分的腫瘤,需要手術(shù)切除后進一步治療?!?br>
醫(yī)生的話在沈易清的耳邊回蕩,他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怎么會這樣?明明他再過幾天就要去非洲......
沈易清忍不住翻出了許明珠的號碼。
他再堅強,也只是個剛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猶豫著,他按下?lián)芡ā?br>
下一秒,電話鈴聲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響起。
沈易清循聲望去,唇紅齒白的許明珠一身風衣,和陽光開朗的謝遙站在一起般配極了。
許明珠聽到鈴聲,她皺了皺眉拿起手機。
沈易清忙掛斷了未接通的電話,閃身躲進一片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