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遠(yuǎn)很快爬上來,不知為何,目光從許修文的腹部,一路向下游移。
那目光陰冷得像一條蛇,充滿十足惡意。
“我今天是要跟你說清楚。清霜選擇了帶我走,就說明她愛的人是我。你啊,遲早會被她拋棄!”
許修文不欲糾纏。
“無聊。”
說著,他就要離開。
誰知唐致遠(yuǎn)一把拉住他,狠狠往下推去。
嘴里卻驚恐呼救:“不要啊,修文,不要推我!”
身體向后仰去時,許修文看到了葉清霜飛奔而來。
她只冷冷地掃了一眼下墜的許修文,便毫不遲疑地拉住唐致遠(yuǎn),將他擁抱住。
許修文的身體從山坡上滾過,碎石在身上割下一道道傷口。
然后,他重重砸在冰面上。
撕心裂肺的痛意,在全身彌漫開來,最后聚焦在下身。
就仿佛有一把鐵鉗子在狠狠地往上砸,疼得許修文昏厥過去。
醒來后,意識到不會有人來管自己了,許修文忍住劇痛,一點(diǎn)點(diǎn)爬上山坡。
他大口喘著氣,雙手滿是鮮血。
可還沒等他緩過來,便見到葉清霜一臉怒意地帶著兩個下屬過來了。
“我說過,沒人可以欺負(fù)致遠(yuǎn)。你一而再地惹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冰冷地下了命令:“把他關(guān)到禁閉室!”
“不要!”
聽到“禁閉室”三個字,許修文恐懼出聲。
他曾被人販子關(guān)在漆黑的屋子里,三天三夜不給吃喝。
從此患上了幽閉恐懼癥。
葉清霜明知道他最怕什么,便用什么來懲罰他,
“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br>
他苦苦地哀求,違心地認(rèn)錯。
面色慘白,渾身抖得仿佛隨時會碎掉。
葉清霜卻不為所動。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就是破壞規(guī)矩的下場!”
許修文被拖走,毫無招架之力。
滾燙的淚落下,轉(zhuǎn)眼就結(jié)了冰。
就像曾經(jīng)炙熱無比的感情,也就此冰封。
陷入黑暗的瞬間,噩夢般的記憶襲來,許修文無法控制地尖叫著,哭泣著。
他不斷拍門求救,卻只是徒勞。
許修文渾身是傷,雙手愈發(fā)地痛,整個人也冷得厲害。
差一點(diǎn),他就堅持不下去了。
只想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徹底睡去。
最后,他咬破了嘴唇,告訴自己,他還有家人。
他們還在大洋彼岸牽掛著他,等他團(tuán)聚。
不能放棄!
許修文,不能放棄!
不知道熬了多久,門終于開了。
夕陽即將落下,他竟是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
“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xùn)?!?br>
葉清霜居高臨下望著縮成一團(tuán)的他。
卻在看見他手上和身下一片紅后,猛地愣住了。
“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葉清霜心里有了密密麻麻的心疼,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心慌。
許修文捂著小腹,吃力道:“好疼,帶我去衛(wèi)生院。”
“呀,修文,你怎么隨身帶著紅顏料啊?”
唐致遠(yuǎn)看著他被染紅的下身,眼中閃過得逞的驚喜。
他狀似反感地皺起了眉頭。
“修文,最近的舞蹈需要用到紅顏料沒錯,但也沒要隨身帶著,你看,現(xiàn)在把地都弄臟了,還浪費(fèi)公物,這多不好啊......”
葉清霜頓時打消了心底那可笑的念頭。
“許修文,一個多月前檢查身體,醫(yī)生就說你越來越健康了,你平時也能跑能跳的,現(xiàn)在矯情什么!這也值得去衛(wèi)生院?我忙得很,沒空陪你折騰?!?br>
唐致遠(yuǎn)勾勾唇,自然地挽住了葉清霜的胳膊。
“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我們快走吧,不然豆豆該餓了?!?br>
“好啊,豆豆長身體呢,可不能餓著。”
葉清霜溫柔了神色,跟他并肩離去。
許修文艱難地爬起來,一步步向衛(wèi)生院走去。
醫(yī)生給他做了檢查后,同情地低呼:“你下身受傷嚴(yán)重,很可能喪失生育能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