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陳紅霞的那副丑樣,開心得哈哈大笑道:“這房子是我媽該得的,也是她留給我的遺物,誰也別想從我這兒搶走!”
“安琪,你太過分了!”在我正得意的時候,夏亦梵從他家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他急忙安撫好胖子讓它把嘴松開,然后迅速扶起地上的陳紅霞說道:“紅姨,您沒事吧?”
陳紅霞掀起褲腿一看,得虧今天穿的是一條闊腿褲,不然就不止在褲腿上咬出兩個大洞而已了。她看見夏亦梵過來了,一改之前的跋扈,立馬換了一張面孔,開始可憐兮兮地向他哭訴起來:“阿梵,你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壞透了!安喆說他找到那個失聯(lián)的妹妹了,我就好奇過來瞧瞧。誰知她一見面,就放狗咬我啊。”
我雙手抱胸,看著陳紅霞在我面前演戲,心里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陳紅霞你現(xiàn)在跟我裝什么裝?剛剛那潑婦罵街的樣子去哪兒了?信不信我再放狗咬你?”
夏亦梵皺著眉頭對我說:“安琪,有話可以好好說,但不能對長輩這么無禮!”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她算我哪門子的長輩?她是不要臉,破壞別人家庭的臭小三?!?br>陳紅霞趁我在和夏亦梵說話的時候,沖了上來,竟出其不意地甩了我一個耳光。直打得我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地疼。
“紅姨!您不能這樣!”夏亦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嚇了一跳,一臉關(guān)切地過來扶我。
我何曾被人這樣欺負(fù)過?我推開他,怒不可遏地沖了上去,掄起胳膊就要還陳紅霞一個耳光,卻被夏亦梵緊緊地抓住了手臂。
陳紅霞還躲在夏亦梵的身后,煽風(fēng)點火道:“你看,她連長輩都敢打,果然是個沒娘教的小丫頭片子!我調(diào)查過了,她一畢業(yè)就進(jìn)入了珠瑞集團,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就是為了報復(fù)我們趙家!”
夏亦梵朝背后生氣地吼了一聲:“你閉嘴!”陳紅霞都被他嚇得一哆嗦。
沖天的憤怒令我如同一只失控的猛獸,我握緊雙拳,胸脯劇烈起伏,恨不得將陳紅霞給生吞了。我瞪著他大聲說道:“夏亦梵,你放不放開?”
“安琪,對不起。紅姨她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打一位快六十歲的老人?!毕囊噼髱е笥覟殡y的眼神說道。
我惡狠狠地威脅道:“夏亦梵,如果你今天不放開我,我就當(dāng)從沒認(rèn)識過你!”
“安琪,你冷靜點聽我說,父母的恩怨不應(yīng)扯到我們后輩來?!?br>陳紅霞一再侮辱我過世的老媽,憤怒到極點的我,此刻腦海里只想著報仇,夏亦梵這勸說的話語聽在我耳朵里,簡直如同火上澆油。
我手動不了,就抬腿去踢,結(jié)果卻又被夏亦梵攔腰抱住了,我又沒踢到。
陳紅霞見我這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夾著尾巴就駕車跑了。
夏亦梵見她離開了,松了一口氣,終于松開了我。
我發(fā)狂得原地嘶吼了一聲,然后血紅著雙眼看著夏亦梵,歇斯底里地說道:“夏亦梵,你令我太失望了!我不怕告訴你,我其實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說的對,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報復(fù)趙家!”
我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字字珠璣、句句入骨。
夏亦梵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濕潤的眼眶里閃爍著淚花,蒼白的嘴唇抿了抿,艱難地一字一句地吐出:“安琪,我要你看著我再說一遍,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他的聲音里竟帶著些哽咽。
我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看著他冷漠回道:“是的。”
夏亦梵神色悲傷,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痛苦,一顆晶瑩的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
看著夏亦梵落寞離去的背影,我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我回到屋里,窗外開始狂風(fēng)大作,大風(fēng)把樹葉從枝條上掃了下來,卷成一團嗚咽著向前滾去。我的心猶如這寒潮來臨的天氣,狂暴而又烏云密布……
在床上不吃不喝地睡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我一醒來,雖然頭還有點痛,但我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很多了。我告誡自己,從此以后不要再為這些臭男人流一滴眼淚。
早上一回到公司,就收到QVC的喜報,說上回的那批新年首飾反響非常好,賣得很不錯,所以他們的總裁決定親自過來參觀拜訪一下我們公司。
果然,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鑒于對方是總裁過來參觀,所以一大早夏亦梵親自率領(lǐng)著公司高層等候在一樓大廳。而我因為是直接負(fù)責(zé)QVC的業(yè)務(wù)代表,所以也被叫了過來,靜靜地跟在隊伍最末尾。當(dāng)公司安排去機場接客的車隊緩緩駛來時,夏亦梵帶著我們迎了出去。
今天的夏亦梵,從頭黑到腳,黑色襯衣搭配著黑色西裝,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這一身禁欲風(fēng)的穿搭,不說話時令他顯得越發(fā)高高在上、生人勿近。
夏亦梵同那個金發(fā)碧眼的老外用英語無障礙交談著,臉上掛著官方的笑容。只見他游刃有余地向QVC的貴賓們介紹著我們公司,對著公司展板侃侃而談,英語流利而地道。
看起來他的心情絲毫沒有受到昨天我的影響。我自嘲地想:我到底在奢望什么?他這么理智孤傲的一個人,難道還會為了我一直萎靡不振?
他們聊著聊著,老外突然掃了一眼我們,問道:“Who is Angel?(誰是安琪?)”
旁邊的菁姐立馬將我推了出去,夏亦梵瞥了我一眼,眼神極其的淡漠疏離,仿佛我就是他手下萬千員工中的任何一個。
“Good morning, Mr.Brown, Nice to see you.(早上好,布朗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和老外打招呼道。
“Morning,Angel. My staff said you are very professional and conscientious. But nobody told me you are so beautiful.(早上好,安琪。我的員工告訴我,你非常的專業(yè)和認(rèn)真。但是沒人告訴我,你這么漂亮。) ”
我笑著對他說道:“I really appreciate your praise.(我非常感謝您的贊美。)”
說完,老外對我伸出雙手做擁抱狀。這么奔放嗎?我猶豫片刻,沒辦法正想靠過去的時候,夏亦梵站出來攔在我們中間,對著老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Mr. Brown,We prepared many exquisite jewelry samples for you . Let’s go up.(布朗先生,我們?yōu)槟鷾?zhǔn)備了許多精美的珠寶樣品。我們先上去吧。)”
夏亦梵帶著老外離開時,回過頭冷冷丟下一句:“你不用跟來了?!?br>切,不跟就不跟,什么態(tài)度嘛。
周五,又到了一月一度打工人最喜歡的出糧日,安雅搶過我的工資條,瞪著大眼一臉艷羨地說道:“本家,你有了大客戶傍身,果然不一樣了哈。這工資超我兩倍多了!”
“是這個月的提成比較多,低調(diào)低調(diào)哈?!蔽颐雷套痰啬没毓べY條,笑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果然,什么情情愛愛?唯有搞錢才是最爽的。
下班了,我和安雅眉開眼笑地商量著去哪兒happy一下,“本家,今天你必須請客,綠森林西餐廳怎么樣?”
我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對她說道:“沒問題,姐姐寵你。吃完再去星酒吧看男模去?”
安雅皺著一張小臉說道:“還去???你不是酒精過敏嗎?”
“這次我不喝酒就行了。”
正說著,安雅看著我身后,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夏總好,經(jīng)理好?!?br>我回頭一看,夏亦梵和我們市場部經(jīng)理就站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也來到了我們這一層的電梯間等電梯。
夏亦梵擺著個冰山臉對安雅“嗯”了一聲,自始至終都沒看過我一眼。我則拉著安雅轉(zhuǎn)到了另一邊的電梯,故意背對著他們。
安雅使壞地悄悄說道:“喲,友誼的小船真翻了?”
我沒說話,掐了她一把,掐得她擠眉弄眼。
我們來到公司樓下,出了閘機發(fā)現(xiàn)丁畫等在那里,烏黑秀麗的長直發(fā)披散著,恰恰落在了纖細(xì)的腰肢處。就憑她那一頭標(biāo)志性的秀發(fā),我十米開外都能一眼認(rèn)出她。
丁畫正在打著電話:“詩雨,你到哪兒了?好的,我在公司樓下等你?!?br>“今天見鬼了,你不想看到的人,一個接一個出現(xiàn)。”安雅忍不住小聲跟我嘀咕道。
丁畫聽到聲音回過頭,帶著藐視的眼神對我說道:“我說平時怎么那么目中無人,原來竟是趙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啊?!?br>一聽到趙家我就開始不淡定了,“你說什么?誰說我是私生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