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傾盡全力去呵護(hù)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騙我,將我當(dāng)跳梁小丑一般戲弄作踐。
我沒了堅持的力氣,跌跌撞撞走出拍賣會場,重重跌倒在路邊。
太陽火辣,我卻感覺如墜冰窟。
回到出租房。
陳伯正在刷短視頻,看見我回來,神情里透著慌亂。
「小時啊,你今天怎么這個點(diǎn)就回來了?不兼職啦?」
看他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早就知道蔣豐澤的腿沒事。
陳伯是我雇來專門照看蔣豐澤,為他做日常保養(yǎng)陪護(hù)的。
我收入并不高,請陳伯一個月會花去我大半工資,但是我希望他盡快好起來。
掩下眼底情緒,我平靜道,「陳伯,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起不用過來了?!?br>他連忙解釋,「豐澤說有私事出去,不方便我跟著,我拗不過他,你知道的……」
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語氣疲憊,「不關(guān)你的事,是他,不需要了。」
陳伯還想問些什么,但看到我冰冷的神情,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拎起他自己的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很快,蔣豐澤回來了。
身上的高定禮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買給他的平價休閑套裝。
坐在輪椅上的他,沒了方才在拍賣會上的意氣風(fēng)發(fā)、睥睨天下的氣勢。
神情里透著憂郁,像極了小說里走出來的憂郁王子,一如我當(dāng)初救他回來的模樣。
「暮煙,我想洗澡,你過來幫我?!?br>他看著我,露出脆弱又無助的表情。
我下意識伸出手去,想要去幫他推輪椅。
可他在拍賣會上說的話不自覺冒出來,讓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鼻間傳來淡淡的木質(zhì)香,是他常用的,但仔細(xì)去聞,會發(fā)現(xiàn)其中混含著淡淡的甜膩。
我低頭望他,他的面容依舊冷峻憂郁,仿佛拍賣會上那個對我滿臉鄙夷的男人只是一場幻覺。
我不禁在心底問自己,是他入戲太深,還是我太愚蠢,足足兩年的朝夕相處,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端倪?
他張開雙臂,極其自然的讓我?guī)退撘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