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知我們有孩子,便會斷絕與那女子的關(guān)系。
這一刻的我,心甘情愿做一個愚蠢的妻子。
謝南舟面色稍沉,目光帶著審視,“你想要孩子?”
我道,“只是說說,你不想嗎?”
“北歌!”
謝南舟眼眸漆黑,聲音低沉,“我有你就夠了,不需要什么孩子。”
“你的身子骨太弱,不適合要孩子?!?br>
決絕的語氣讓我愣住,他并不想要孩子?
我側(cè)過身去,遮住眼中的淚花。
身后只傳來一聲嘆氣。
天亮,我醒來時,謝南舟已經(jīng)離開許久了。
他留下紙條,說是要采藥,三日后歸。
紙條下寫著一行小篆。
“北歌,我并非不喜歡你我的孩子,只是太過擔(dān)心你。
你這幾日睡眠不好,我特意調(diào)了安神香,這幾日乖乖照顧好自己。”
我收起紙條,手不經(jīng)意摸上小腹。
第三日,謝南舟沒有如約而歸。
他差人送信回來,為了一株草藥,歸期不定。
傍晚,小院落來了個不速之客。
我打開門,看見了那頂熟悉的轎子。
轎中人沒有現(xiàn)身。
出面的,是一個穿戴華貴的嬤嬤。
“你就是謝郎君的外室?”
看著那人輕蔑的目光,我心下不舒服。
“我與謝南舟早已成婚,何來外室一說?”
“謝南舟?
連謝郎君真名都不知道,也能叫成親?”
那嬤嬤笑容輕蔑,又似乎帶著一絲憐憫。
我扶住門框,“若有事,謝南舟回來自會告訴我。”
我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院門。
嬌中傳出聲音。
“且慢。”
一張艷麗的臉從轎中露了出來。
“謝哥哥在與我父親商議婚事,恐怕要后日才會回來。”
她氣淡神閑走向我,身上的藥香傳來。
我一時間明白,那是謝南舟身上的味道。
一旁的嬤嬤猶豫,“郡主,你身份尊貴,就不用見這些烏糟人。”
葉茵揮手讓嬤嬤退下,看向我,“那日纏綿,我瞧見你在偷看了?!?br>
“實(shí)不相瞞,我和謝郎是青梅竹馬,只是當(dāng)年我不懂事,辜負(fù)了他的愛。”
“他失意落魄,來到清平鎮(zhèn),才遇見你?!?br>
“其實(shí)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我?!?br>
“如今我重新回到他身邊,本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br>
“我今日來,是想讓你識趣,早些搬離,莫讓謝哥哥為難?!?br>
她手一抬,一張紅色喜貼輕飄飄飛到我面前。
我捏住,打開,燙金的喜帖上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謝沂南與葉茵。
那筆遒鋒利的字跡,我在醫(yī)書上見過無數(shù)次。
我合上喜貼,看向葉茵,“哪怕他有過妻子,你也不介意?”
葉茵笑容輕柔,動作間不經(jīng)意露出脖上艷紅的吻痕,“紀(jì)小姐,介意的應(yīng)該是不被愛之人,謝郎對你與對我,自然是不同的?!?br>
“為了婚事,他親手寫了一百零一封喜帖,說這樣顯得有誠意?!?br>
“若是識趣,紀(jì)小姐還是盡早離開吧?!?br>
離開前,她看我的眼神是掩抑的驕傲,“紀(jì)小姐身上的香味,挺特別的?!?br>
隨后,她們駕馬車趾高氣揚(yáng)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