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
趙蒼淵衣襟敞開，先前還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此時(shí)狼狽極了。
婉娘被甩到了床下，面上驚恐，眼中卻掩飾不住得意。
趙蒼淵不顧?quán)嵡鍨憭暝?，緊緊將她摟住，他聲音微顫。
“清瀾，你聽我解釋，我只是一時(shí)糊涂。”
“你放開我。”
鄭清瀾渾身無力，掙扎不開，只是氣憤道。
“趙蒼淵，你真惡心?！?br>鄭清瀾這話混著血?dú)?，淚珠滾落，她只覺得絕望極了。
為什么非要讓她看見？
趙蒼淵的身子徹底僵住，他將鄭清瀾放在床上，四目相對，他神色復(fù)雜，似乎壓抑著無邊怒火，那股子驚恐倒是徹底散了。
“你說朕惡心？”
趙蒼淵冷笑一聲：“朕是九五之尊，不過是寵幸了一個(gè)女人，又做錯(cuò)了什么？”
“鄭清瀾，朕這些年是愛你才會寵你?！?br>“若不是朕愛你，你以為你哪來這至高無上的地位？”
原來這才是趙蒼淵的真話。
鄭清瀾苦笑一聲，這男人已經(jīng)不裝了，是啊，她在人間可不是只能仰仗他嗎？
婉娘這時(shí)爬了起來，她伏在趙蒼淵的膝頭柔聲道。
“陛下，神女身份高貴，自是不會像奴這樣對陛下恭敬相待，陛下還是原諒神女吧?！?br>“沒有神力的神女只不過是一個(gè)普通人而已。”
趙蒼淵冷聲道：“朕為你空置六宮已經(jīng)是無上榮寵，你若是要朕為你守身如玉那就太貪心了?！?br>趙蒼淵說著眼中的冷意再也不掩飾，鄭清瀾撐著身子坐起，她連連點(diǎn)頭。
原來這就是心如死灰的感覺，原來看透一個(gè)人就是這個(gè)感覺。
“陛下說得對，是我不自量力了，既然陛下要在此寵幸別人，那我就給你們讓位?！?br>鄭清瀾說著起身下床，終于明白了這么久的詭異感從何而來。
為何趙蒼淵的偽裝那么敷衍，為何宮人都知道婉娘的存在。
只是因?yàn)橼w蒼淵根本就不把她當(dāng)回事。
所謂的神女，不過是帝王手中的一個(gè)玩物而已，高興了捧在手心里，不高興了就棄如敝屣。
是她愚蠢，沒能早日認(rèn)清真相。
鄭清瀾的動作被趙蒼淵粗魯?shù)淖柚?，趙蒼淵皺著眉，一副很不滿的模樣。
他微微嘆了口氣：“你還在跟朕鬧脾氣?！?br>“罷了，你脾氣大，朕一直知道，不過朕愿意寵著你?！?br>“來人，拿藥來?！?br>趙蒼淵一聲令下，鄭清瀾竟然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
很快高公公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jìn)來，鄭清瀾本能想躲，卻被趙蒼淵緊緊地?fù)г诹藨阎小?br>他的動作粗魯，用力到掐紅了鄭清瀾的臉。
“你要做什么？你放開我，趙蒼淵，你要喂我喝什么？”
“不會傷身子的?！?br>趙蒼淵竟然笑了出來：“只是一些能讓你忘記不好的記憶的藥而已，你以前也喝過，沒事的?！?br>“清瀾，這些不好的事情都忘了吧，等你醒來，朕依舊會很寵你的，你依舊是朕唯一的妻子，高高在上的神女。”
湯藥灌進(jìn)口中，鄭清瀾的絕望和掙扎被趙蒼淵輕松壓制。
她再一次意識到，沒了神力的她，什么都不是。
意識漸漸變得昏沉，一些早就消失的記憶突然再次出現(xiàn)。
鄭清瀾想起來了，這是她第四次吃藥了。
第一次的時(shí)候是在他們成婚一年后，她偶然撞見趙蒼淵寵幸一個(gè)宮女。
那時(shí)她痛苦，絕望，憤恨的質(zhì)問趙蒼淵：“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趙蒼淵驚恐，懺悔，求饒，下跪。
一次次的保證：“清瀾，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了?！?br>可是鄭清瀾無法相信，她提出要離開，卻被惱羞成怒的趙蒼淵鎖在了摘月樓。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他們曾經(jīng)的愛巢，后來成了她的囚籠。
三天后，鄭清瀾再次見到了趙蒼淵，以及他手中的能讓人短暫失憶的藥。
后來鄭清瀾果真忘記了趙蒼淵的背叛。
接著，第二次，第三次。
而這是第四次。
鄭清瀾終于明白，趙蒼淵被她抓奸時(shí)為什么只慌亂了一瞬，為什么很快就恢復(fù)了理所當(dāng)然毫無畏懼的模樣。
因?yàn)?，他早就?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