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在獵影者的群里放了話,悄悄匿了蹤跡。說是要去旅游溜達溜達。讓我們不要煩他。周文斌看了信息后吐槽老木:這么大把年紀了,干不了還不早點退休。
我正一邊整理以前查的案子資料,忍不住翻白眼懟他:“我看老木在群里說的話就是針對你專門說的?!?br>
周文斌一個眼神瞪過來,我果斷了的不再說話,扭頭看著我的電腦懶得理他。沒想到幾天后,老木居然給我們都群發(fā)了一些特殊的照片!
通過老木發(fā)來的照片,我和周文斌基本確定了老木說的溜達溜達,溜達去了美國費城。并且老木發(fā)來的照片背景是美國費城的一家醫(yī)學(xué)博物館。這家醫(yī)學(xué)博物館,創(chuàng)建于1858年,隸屬于費城醫(yī)學(xué)院。
這家博物館聞名世界,主要是用來供于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做人體解剖和研究畸形人的地方。博物館里有各種各樣的畸形人和內(nèi)臟腸子標本,泡在各種透明玻璃罐子里。
據(jù)統(tǒng)計,這家博物館是全世界畸形人體標本最多的一家博物館。其中最有名的藏品,并不是畸形人,而是愛因斯坦大腦切片。老木告訴我們,其他的畸形人體標本都還可以拍照或者隨意觀看,就是這個愛因斯坦大腦切片,不準拍照連靠近點都不行。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周文斌在一邊淡淡的說:要知道,現(xiàn)在的克隆復(fù)制技術(shù)已經(jīng)非常成熟了。這真是細思極恐......)
老木發(fā)來的照片有連體人標本,畸形嬰兒標本,侏儒,還有一個長有兩個頭顱的嬰兒的顱骨。各種各樣的畸形人,在充滿透明液體的玻璃管中,睜著眼睛看著你的感覺。實在是有點毛骨悚然,比起血腥的兇殺現(xiàn)場。博物館幽靜的環(huán)境和冰冷的容器,更讓人頭皮發(fā)麻。
周文斌那個二貨,居然怕的抓著沙發(fā)上的布偶抱得死緊。
結(jié)果半個小時后,我資料整理的差不多,起來喝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文斌他居然還在沙發(fā)上看那些照片。他歪著頭撐著下巴,幽幽來了一句:“別說,盯著它們看久了,我居然覺得它們也挺可愛的......”
我是一陣頭皮發(fā)麻,一瞬間我?guī)缀醮_定周文斌那個眼神簡直就像是變態(tài)一樣!我正想吐槽的時候,很久沒有消息的孔二來了電話,他告訴我們:最近有一個跑江湖的特殊雜技團來了南城,就住在他們那個城中村,孔二說,這個馬戲團很奇怪,從不演出。但一到晚上,馬戲團的車子和設(shè)備都不見了。
孔二專門悄悄盯了兩天,他說:“那個馬戲團里好多人都是殘疾或者畸形。他們還搬過幾個大籠子,但籠子都用黑布蓋著的,也不知道裝的什么?!笨锥f總感覺籠子里面可能是活的動物,“我聽見里面有嗚嗚的聲音?!?br>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懷疑孔二說的馬戲團,會不會是盜獵團伙。之前我們就遇見過有盜獵團伙打著“馬戲團巡演”的幌子,非法運輸買賣野生動物。這些野生動物都被盜獵團伙的人打著馬戲團的旗號,賣給那些富豪豢養(yǎng)。還有富豪因為曬出野生“寵物”的照片被查辦。
我讓孔二把馬戲團具體的地址發(fā)給我,我和周文斌趕過去看看。
第二天我和周文斌吃過早飯就去了城中村,找馬戲團住宿的地方。這家馬戲團在城中村找了一件民建帶院子的自建房,孔二說城中村的人大都因為占地占房,得了不少賠償??锥f這片的“拆二代”啥都沒有,就是有錢,他們發(fā)家致富后,基本都買房買車,住到好的地段去了。所以城中村的當(dāng)?shù)厝顺死先?,其他的基本都沒人住。很多民建房都是出租。
到了馬戲團租住的民建房后,我和周文斌正好遇見一個中年男人從出租屋里出來??锥戳丝茨莻€人,告訴我們:“他就是這房子的房東,趙偉?!?br>
孔二上去打招呼,趙偉意外的看了看孔二,禮貌的笑了笑。沒說兩句話就要急著走??锥脵C問他:“哎,趙偉啊,住在你家的馬戲團來了這大半個月了,怎么也不見賣票啊?”
趙偉捏了捏手,回孔二:“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手續(xù)不全吧。這不,我今天來就是來收房子的?!?br>
孔二看了房子里面一眼,發(fā)現(xiàn)之前停著的車都已經(jīng)不在了。孔二問趙偉:“馬戲團搬走了?”
趙偉點點頭,回孔二:“搬走了。”
孔二一臉懵逼,還想再問什么,我不動聲色上前的拉住了他,客套幾句,拉著孔二離開了馬戲團之前住的民建房。走得遠了,孔二才說:“這太奇怪了吧?!?br>
我和周文斌想了想,決定晚上再進趙偉家里去看一看。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和周文斌拐進了趙偉家的街道,還沒等我們靠近。我和周文斌就發(fā)現(xiàn),趙偉就站在院子門口。
我和周文斌趕緊閃身,躲在一邊。我探頭去看,只見趙偉正端著一個四方的鐵籠子,上了旁邊停著的一輛貨車。我悄悄拍下了貨車的車牌,等趙偉走遠了以后。我和周文斌趕緊跟著趙偉的車開了一段。
趙偉開車繞出了城中村后,沒走多遠。他忽然停了車,從車上拎起一個黑色塑料袋子,扔在了旁邊的廢棄的工廠房里。然后趙偉又上了車,我和周文斌跟了會兒,發(fā)現(xiàn)趙偉是朝著高速去的。果然,不久后,我和周文斌就遠遠的看著趙偉上了南城高速。
我問周文斌要不要跟上去,周文斌想了想,搖頭道:“我們明天去找車管所的人查一下車牌,現(xiàn)在我們先去看看他扔的是什么吧?”
我點點頭,跟著周文斌往回開。到了剛剛趙偉停車扔?xùn)|西的地方。我透過窗戶隱隱約約聽見,似乎是有嬰兒哭泣的聲音。等我和周文斌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南湖的邊郊的一處倉庫。
詭異的是,我發(fā)現(xiàn)下了車后,四周傳來的嬰兒哭叫聲更加明顯。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這里并沒有居住區(qū),也沒有一絲燈火。哪里來的嬰兒哭叫聲呢?
我扯了扯周文斌的衣服,問他:“你有沒有聽見哭聲?”
周文斌居然朝我翻了一個白眼,冷冷的說:“你以為我是聾子?”
周文斌聽了半天,告訴我:“這有可能是流浪貓?!?br>
曾經(jīng)就有人半夜報警,說小區(qū)下面每天半夜都有人棄嬰!一到晚上嬰兒凄慘的哭叫,弄得一棟樓的人都出來到處找。后來警察來了查遍了所有地方才知道,一群流浪貓在小區(qū)外面叫,大半夜的它們的叫聲和嬰兒哭聲一樣。
我和周文斌摸著找剛才趙偉扔下的黑色塑料袋,找了半天,塑料袋還沒有找到,卻一直聽見嬰兒的哭聲。
這邊的工業(yè)園區(qū)基本荒廢。以前還有幾個做石材的,最近兩年嚴打污染作坊,導(dǎo)致這里的石材廠也基本都關(guān)門了。周文斌皺眉,嘴角抽了抽。石材廠附近依稀可見荒廢的石材廢料堆積,還有各種各樣的大型塑像缺胳膊少腿的立在荒草里。
周文斌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搖了搖石材廠銹跡斑斑的大門,往里面看了看。我和周文斌又聽了會兒,哭聲明顯離我們有點遠。斷斷續(xù)續(xù)的,和嬰兒的哭聲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我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些撕心裂肺的聲音都不是一個人的,明顯能聽出有的哭聲喊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我和周文斌決定,先順著聲音的位置走,找到哭聲。結(jié)果我們從石材廠前門走到了后門。發(fā)現(xiàn)石材廠后邊有一條河,是余江的一條支流經(jīng)過。我和周文斌走近河溝邊上的時候,哭聲也就越來越近了。
走在前面的周文斌突然停下,他指了指前面,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隔著河,對面居然還有小廠房亮著燈。嬰兒慘烈的哭聲,似乎就是從那里面?zhèn)鱽淼摹?br>
周文斌指了指腳下,輕聲告訴我他好像踩著什么東西了。我拿出手機照了照,透過手機光看到了他腳下有一團血淋淋的東西,一瞬間嚇得臉色發(fā)白!
我蹲下來,我用一截小樹枝挑著翻動那團血淋淋的東西。里面居然有小腸子和極小的肝臟??礃幼討?yīng)該是扔棄在這里有幾天了,長了細細密密的蛆蟲,發(fā)出腐爛的臭味。
周文斌抬腳在旁邊的草壟里蹭了又蹭,恨不得把鞋子蹭下一層皮。我拿著手機光在四周照了照,居然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貓頭!還有類似內(nèi)臟的東西......
我捂著嘴告訴周文斌,這里可能是個殺貓黑廠!
周文斌疑惑的問我:“沒聽說哪里吃貓肉啊?!?br>
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石材廠后面有人堆了廢料當(dāng)路,可以從廢料上走到對面的小廠。
我和周文斌悄悄走了過去,從破爛的廠房的窗戶看過去,一盞昏黃的燈下,無數(shù)的小鐵籠里關(guān)著各種貓!廠房里只有一個老人,一只手拿著木棒,一只手逮著貓,一棒就敲在了貓頭上。原先凄厲叫喊的貓,一下子就攤在了地上。老人抄起旁邊的一把尖刀,直接刨開了貓肚子。去內(nèi)臟,把貓肉扔在一個大鐵盆里。內(nèi)臟甩進了一只藍色膠桶里,他又用尖刀把貓皮剃了下來。死貓的血淌了一地,順著門縫淌在我們的腳底下。
我在廠房窗戶邊的角落里,堆著的破貓籠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沾著血的黑色塑料袋。我隨手打開看,里面是一個女士的錢包。里面已經(jīng)沒有錢了。只有幾張沒有用的美容卡。
我還沒來及反應(yīng),周文斌已經(jīng)踢開了門沖了進去。我這才想起周文斌以前好像就養(yǎng)過一只橘黃,后來那只橘黃得了腫瘤,周文斌最后還花了錢給貓安樂死的。
殺貓的老人嚇了一跳,立馬站起來問:“你們是誰?怎么到這里來?”
周文斌冷冷的看著他,我看著地上的一堆剝下的帶著貓血的貓皮,問老人:“你為什么大半夜的在這里殺貓?”
老人開始不肯說,后來我用拍下的照片告訴他:“我可以去警局報案。”老人想了想,回我們:“我殺貓又不犯法?!敝芪谋竽贸鍪謾C告訴老人,有很多愛貓組織和丟貓的人要是知道他在這里殺貓的話,恐怕會人肉他全家。老人遲疑的會兒,才肯告訴我們:“這些貓,是南城沒人要的流浪貓而已?!?br>
問了半天我和周文斌才知道,原來這些貓皮是老人剝下來準備賣的。有人專門收貓皮,做成貓背心童裝進行售賣。我和周文斌在X寶上果然看見了有人售賣童裝貓背心。而那些貓肉,也都被老人便宜賣給了一些做夜市燒烤之類的小販。
老人還繼續(xù)講:“其實貓肉嫩著嘞。”
我打斷他,問了黑色塑料袋里錢包的事情,老人告訴我這個是他昨天晚上從石材廠后面撿的,但撿到的時候里面就沒有錢了。我和周文斌猜測,這個黑色塑料袋應(yīng)該就是趙偉扔的那個。
周文斌氣得想打人,臉都青了。他守著貓籠子,聯(lián)系了南城的愛貓組織和收留中心,一直守到天亮。把這些貓都交給了趕來的自愿者后,才松了口氣。
弄完貓的事情以后,周文斌舉報了那家售賣貓皮背心的店。我們回了南城,周文斌把黑色塑料袋上的血跡送去了檢驗,說是說不定能驗出有沒有其他動物的血液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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