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試讀

5、
經(jīng)過了幾天的輾轉(zhuǎn),我終于來到了邊疆。
邊疆雖然環(huán)境惡劣,但勝在風(fēng)景優(yōu)美。
擺脫了一段令人窒息的感情,我現(xiàn)在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當(dāng)我看到從未見過的美景后,心情更是愉悅舒暢。
因為我是我們這一批人員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
所以我被分到的任務(wù)便是教這里的孩子讀書寫字。
接待我的是這里的一個年輕老師方妍。
她手里拿著一塊寫有我名字的紙板,上面的字非常漂亮。
在去往學(xué)校的路上,方妍告訴我她來邊疆支教已經(jīng)三年了。
同時,她還跟我介紹了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
但當(dāng)我真的親眼見識到了這里教育環(huán)境的惡劣時,我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
這里的孩子別說讀書了。
就連識字的都沒有幾個。
當(dāng)看到那一雙雙亮晶晶的小眼睛時。
我更加堅信了自己支援邊疆的決定沒有錯。
放下一切雜念,我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孩子們的教育中。
來到邊疆不過短短三個月。
已經(jīng)有好些人因為受不了邊疆環(huán)境的艱苦,最后還是選擇了離開。
最開始因為胃病頻發(fā),我也曾想過放棄。
可是當(dāng)我看到孩子們對讀書識字的渴望時,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在白芝芝身邊那么難熬的日子我都堅持那么久,小小的胃病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閑暇之余,方妍開玩笑似得問我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我看向不遠處嬉笑玩鬧的小小身影,輕聲說道:
“我應(yīng)該不會離開了吧。”
方妍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會從我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片刻后,她笑著說:
“每年來這里支教的老師不少,可最后能堅持下來的卻寥寥無幾?!?br>“蔣老師,當(dāng)初你來的時候,我們還曾打賭你在這肯定熬不過三個月。”
“畢竟你看上去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沒有吃過什么苦的。”
“沒想到你卻是堅持最久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為之前對你的輕視向你道歉。”
我笑著搖了搖頭,并不在意方妍的話。
“那希望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我們可以合作愉快!”
說著,方妍向我伸出了手。
我知道,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融入了這個集體。
在這待的時間越久,我越發(fā)覺得在邊疆當(dāng)老師最難的不是將孩子們教好。
而是如何勸說服家長將自己的孩子送來學(xué)校。
畢竟,這里大部分的人還固執(zhí)地認為讀書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
所以每到周末,我都要走幾十公里的路去學(xué)生家里走訪。
這天,因為早上起的有些遲了,我根本來不及吃早飯。
走到一半時,我的胃突然開始絞痛了起來。
這附近并沒有賣吃的地方,我只能咬牙堅持著。
可是沒走出多遠,我便嘗到了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應(yīng)該是我在不覺中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然而,胃痛并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痛了。
終于,我有些支撐不住的栽倒在地。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我掉進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懷抱中。
“清遠!”
昏迷前,我好像聽到了白芝芝的聲音。
6、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我正躺在鎮(zhèn)子上的小診所里。
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我側(cè)頭看去,便看見了幾個月不見的白芝芝。
再次見到她,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心痛,反而心里平靜無波。
我掙扎著想起身。
聽到動靜,原本靠在椅子上小憩的白芝芝立刻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底滿是疲憊,應(yīng)該是這天坐車沒有休息好。
“別亂動,這針是好不容易才打上的?!?br>聞言,我便停下來動作。
倒不是說我有多聽白芝芝的話。
而是我比她更清楚,邊疆物資匱乏,這里的每一樣?xùn)|西都十分珍貴。
“你怎么來了?”
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白芝芝一直盯著我看,語氣中還帶著些許責(zé)備: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胃病那么嚴重就不要到處亂跑?!?br>“清遠,你真的是越來越任性了,再怎么鬧脾氣?你也不應(yīng)該一聲不吭的走人啊!”
“你能不能像自洲——”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不能,我永遠都不可能像徐自洲學(xué)習(xí)?!?br>“還有,我早就沒有了任性的資格,不是嗎?”
在白芝芝還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時候,我或許確實任性過。
后來徐自洲出現(xiàn)了,我就再也沒有了任性過了。
因為只有被偏愛的那個人才可以有恃無恐。
白芝芝的眉頭立刻皺緊,似乎想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對我發(fā)脾氣。
但她只是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將呵斥的話說出口。
沉默片刻后,她再次出聲:
“清遠,我們別鬧啦,等會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我的語氣卻十分平靜:
“白連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之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吧?”
白芝芝煩躁的攥住了手。
“我沒有撤銷結(jié)婚報告,我當(dāng)時說的只是氣話而已?!?br>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可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不可能跟你回去,更不可能跟你結(jié)婚?!?br>“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br>說完,我將頭撤到一邊,不再看身邊的女人。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站在講臺上,我看著下面那一張張的渴望的小臉。
聽著他們甜甜的喊我“蔣老師”。
我就知道,我屬于這里,我不會回去了。
白芝芝突然就生氣了。
“不回去?你知道自己的胃病有多嚴重嗎?你留在這就是找死!”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已經(jīng)不想再和白芝芝爭吵。
索性就閉上了雙眼裝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白芝芝輕聲說:
“我知道你介意自洲,下個月他就要結(jié)婚了,這下你可以徹底放心了吧!”
我猛地睜開雙眼,詫異地看向白芝芝。
以我對她的了解,我覺得她應(yīng)該也是有些喜歡徐自洲的。
我以為我離開后,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嫁給徐自洲。
沒想到她竟然愿意讓徐自洲和別人結(jié)婚。
察覺到我疑惑的視線,白芝芝再次說道:
“我一直都只拿自洲當(dāng)?shù)艿?,只是你不相信而已?!?br>“我們別鬧了好不好,回去我們重新補辦一個婚禮?!?br>提起婚禮,之前不好的回憶再次襲來。
我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白芝芝,我再給你說最后一次,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br>我和白芝芝就這么僵持著,直到方妍聞訊趕了過來。
7、
“方老師?!?br>看到走廊上四處張望的方妍時,我立馬出聲喊了對方的名字。
方妍聽到我的聲音后,扭頭朝我的方向看來。
在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時,她立刻朝我這邊走來。
“蔣老師,你怎么樣了?”
“我聽說你在半路上暈倒了,就立刻趕了過來。”
看出方妍眼底滿滿的擔(dān)憂,我笑著說:
“我已經(jīng)沒事了,方老師,謝謝你的關(guān)心?!?br>“我們是同事,這都是應(yīng)該的。”
在我和方妍說話的時候,白芝芝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方妍身上。
她突然出聲,語氣里全是譏諷:
“清遠,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回去的原因嗎?”
“這才幾個月不見,你就找好下家了!”
我頓時怒上心頭,狠狠地瞪向白芝芝說:
“白芝芝,你在亂說什么?方妍只是我的同事!”
方妍好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了白芝芝的存在一樣。
“蔣老師,這位是?”
不等我說話,白芝芝搶先開口道:
“我是清遠的妻子,來接他回家的?!?br>方妍詫異地看向我。
我連忙解釋道:
“方老師,你別聽她亂說,我跟她根本不熟,更不可能跟她回去!”
聞言,白芝芝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語氣里也滿滿都是寒意:
“清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千里迢迢的來接你回家,你確定還要繼續(xù)鬧下去嗎?”
我也冷冷的看向她,語氣冰冷:
“白芝芝,我的耐心也是有限!你最好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還有,我沒有鬧,我真心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牽扯。
白芝芝臉的臉色越來越黑。
就在我以為她會當(dāng)場發(fā)怒時。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這位同志,蔣老師說跟你不熟,那就請你離開這里,不要打擾蔣老師休息?!?br>白芝芝朝著方妍走近了步。
“你算什么東西?竟然還想命令我做事?!?br>說完,她又與躺在床上的我對視。
“清遠,等吊完針以后,乖乖跟我回去,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跟你計較,不然……”
“不然怎樣?”
我打斷她的話。
“白芝芝,這里是邊疆,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原本看在我們之間的情分上,我只想安靜地跟你分開,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白芝芝仿佛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譏諷地看著我:
“清遠,幾個月不見,你脾氣倒是長進了不少?!?br>“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如何對我不客氣呢!”
我只是淡淡一笑,“白芝芝,我知道現(xiàn)在是你晉升團長的關(guān)鍵時期吧?!?br>“如果我現(xiàn)在舉報你亂搞男女關(guān)系,你覺得你這次晉升還能順利嗎?”
白芝芝愣在原地,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蔣清遠,你威脅我?”
我冷哼一聲,“白連長,難道就只允許你威脅我嗎?”
“清遠,你是不是真以為不管你怎么鬧,我都不會離開你!”
聽到她的話,我只想發(fā)笑。
白芝芝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一直以來,難道不是她仗著我愛她,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真心嗎?
她不就是覺得不管她怎么做,我都不會離開她嗎?
迎著白芝芝震驚的目光,我緩緩開口說道:
“白連長,你趕緊離開我吧,我求之不得!”
8、
白芝芝最終還是被我給氣走了。
我以為她是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第二天,我竟然又在學(xué)校門口見到了她。
不過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眼里就布滿了血絲,面容也十分的憔悴。
看見我,她快步走了上來。
“阿遠?!?br>我冷漠地看著她。
“白連長,你還有事?”
她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
“我臨時有一個任務(wù),下午就要離開了?!?br>我點點頭,只是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那祝白連長一路順風(fēng)?!?br>說完,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阿遠,等我出完這次任務(wù),我還會再來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br>白芝芝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可我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我并沒有將白芝芝的話放在心上。
而是和方妍以及其她支教老師一起,將自己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投入到了邊疆的教育事業(yè)上。
時光荏苒,一轉(zhuǎn)眼五年過去了。
我們終于將邊疆的第一批孩子送進了大學(xué)的校門。
當(dāng)看到孩子們的錄取通知書時,我的雙眼一下就紅了。
這一刻,我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算是值了。
在這五年時間里,白芝芝都沒有在出現(xiàn)過。
偶爾想起這個人的時候,我只覺得她應(yīng)該是和徐自洲在一起了。
今年高考結(jié)束后,我迎來自己來邊疆后的首個探親假期。
上火車前,方妍將一大包吃食塞進我的懷中。
“蔣老師,這路途遙遠,你一個人在火車上注意安全?!?br>我笑著抬眸看她:
“知道了,方老師你都叮囑我很多遍了,你的學(xué)生知道她們的方老師其實這么啰嗦嗎?”
方妍被我調(diào)侃的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候車廳響起來上車的廣播聲。
我連忙朝方妍揮了揮手。
“方老師,我要檢票上車了,你趕緊回去吧。”
說著,我拿上行李朝檢票口走去。
“蔣清遠。”
方妍突然喊出了我的全名。
她一般只會稱呼我為“蔣老師”的。
我詫異回頭,只聽她又說:
“蔣清遠,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對上她那雙有些不安的雙眸,我微微一怔。
她的眼神對我而言是那般熟悉。
曾經(jīng),我也經(jīng)常用這樣的眼神看向白芝芝,只希望對方可以選擇我。
驀地,我輕笑出聲,語氣也十分歡快:
“我肯定還會回來的,誰讓這里才是我的家呢!”
聞言,方妍終于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
坐了三天的火車,我終于再次來到了這個小城,心里只覺得百感交集。
五年的時間足已讓這座小城發(fā)生巨變。
原本熟悉的街道已然變得陌生。
曾經(jīng)愛吃的小面館也已經(jīng)被推翻重建。
在路過一座學(xué)校時,我聽見里面?zhèn)鱽砹撕⒆觽兊睦衫首x書聲。
這一刻,我腦中浮現(xiàn)的是我自己學(xué)生的那一張張純真的臉。
看著紅磚白墻的教學(xué)樓,水泥灌溉的大操場。
我想到自己的學(xué)生們現(xiàn)在還只能在泥土建筑的簡易教室里上學(xué),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酸澀。
雖然已經(jīng)有孩子因為我們的努力被送出了邊疆。
但邊疆的教育事業(yè)依舊任重道遠。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清遠哥!”
9、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喊住我的人竟然會是徐自洲。
五年不見,徐自洲雖然依舊帥氣,但神情卻憔悴了不少。
他身上原本的那股傲氣已經(jīng)消失不見,眼底的光也暗淡了不少。
曾經(jīng)精致時尚的發(fā)型也被他隨意的打理。
他的左手還牽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
看模樣,似乎和白芝芝不太像。
我曾經(jīng)問過自己,如果有機會再見到徐自洲,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我以為自己可能會憤怒,也可能會不屑一顧,轉(zhuǎn)身就走。
可真的再次見到的時候,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向我走來。
“清遠哥,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差點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呢!”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天一樣。
仿佛我和他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不快不過是夢一場。
雖然我感受不到徐自洲對我的敵意,但我依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徐自洲并沒有因為我的冷淡而生氣。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對我說道:
“清遠哥,你終于回來了!”
我沒有深究他這話里的含義,
只是看向他身邊的小男孩,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顆糖遞給了過去。
小男孩怯怯的看向徐自洲。
見徐自洲點頭后,才伸手接過了糖果,同時還不忘向我道謝:
“謝謝叔叔!”
我勾起唇角,“不客氣?!?br>“這是我和梁意安的孩子?!毙熳灾尥蝗徽f道。
我有些詫異,“你和梁意安在一起了?”
徐自洲點點頭,隨后又問我: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芝芝?”
我奇怪的看了徐自洲一眼,“我為什么要去找她?”
誰知我這一句話讓原本平靜的徐自洲突然激動了起來。
“你怎么可以不去找她?你知不知道芝芝一直都在等你!”
“清遠哥,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一走了之!”
聽到徐自洲的質(zhì)問,我的臉色一下就冷冷下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徐自洲,我為什么會離開,你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嗎?”
徐自洲突然就哽咽了起來,把他身邊的孩子也嚇的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br>“當(dāng)初我只是想和芝芝在一起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接下來,我從徐自洲的口中得知。
那次白芝芝出任務(wù)時,一時大意,失去了一條腿。
白芝芝不得不退伍回家。
從那以后,她就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一直都不肯出門。
聽到這個消息,我只覺得心里一片唏噓。
原來她當(dāng)初沒有再出現(xiàn)。
不是因為和徐自洲結(jié)婚,而是她出了意外。
在徐自洲的再三懇求下,我最終還是同意和白芝芝見一面。
時隔五年再次見到白芝芝,她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氣質(zhì)早已被頹廢取代。
看到我,她雙眼一下就亮了。
“阿遠,你回來了!”
我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我回來看看,過兩天就走。”
聽到我這么說,白芝芝眼底的光瞬間就熄滅了。
好半天,她才喃喃道:
“當(dāng)初我不是故意失約的,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出了意外,但還是那句話,就算你來找我了,我也絕不會跟你離開的?!?br>白芝芝的雙眼有些紅紅的,她低聲對我:
“阿遠,對不起?!?br>這還是我第一次從白芝芝的口中聽到一句道歉。
只可惜,這些對我而言早已不重要了。
我淡淡一笑,“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
“白芝芝,你好好的吧,我走了!”
說完,我不顧白芝芝的呼喊,大步離開。
這一刻,我格外想念邊疆的美景,想念我那些可愛的孩子們,更想念……方妍。
這座小城,我應(yīng)該再也不會回來了!

》》》繼續(xù)閱讀《《《

點擊閱讀全文

上一篇 1分鐘前
下一篇 1分鐘前